欢呼声震彻山谷,赛场上的满身肌肉的男子已无法战斗,软绵绵的依靠在赛场边缘无力的咳嗽。青黄衣服的青年,举起右手表示胜利。他抹去头上汗与血,向着观战台欢呼。
观战台的入口,班长郑节越依靠在挺拔的石柱上,左脚悠然踮起;纤柔的左手托着课本,右手却优雅翻阅;脸颊自然下垂,遮盖住迷人的笑容。一阵清风浮起,青白色衣裙随之舞,漆黑的长发被吹乱,散发下右手悄然撩过耳间。一个美丽有略显羞涩的女孩,如同从画中踏出一般。
急切赶来的郑天玄迅雷般从拥挤的人群中找到了熟悉的身影,他挥动手臂,“班长!”
真不巧,一块绊脚石出现在平摊的路面上,郑天玄狼狈的伏倒在地。
“哥,你没事吧!”郑天玉停下脚步,吃力的支起气喘吁吁的郑天玄来。
“这可不得了,我家的顶梁柱倒了!”郑天顾从郑节越的身旁探出个大脑袋来,露出一排肮脏的黄板牙来。望着被搀扶起的郑天玄狼狈样子,噗嗤一笑,“少爷,摔残了吗?”
“笑啥!还幸灾乐祸。”郑天玄支起身体,拍拍腿上的尘土,整理着衣冠。
“哪有”,郑天顾大摇大摆的走进郑天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视野扫视他一遍,“放心吧!少爷还是一样的帅。”
“什么帅不帅的,都受伤了。”郑节越推开傻乎乎的郑天顾,”没事吧,让我看看。”她伸出纤嫩的右手贴近郑天玄的皮肤。
“没。。没事。”郑天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感觉身体倍有精神。
“【午灵?重组】”郑节越的手上显出一丝微光,向着郑天玄通红的鼻子抹动,组织迅疾叠加,皮肤瞬间恢复了原貌。
“好厉害,好厉害。”郑天玉激动的拍起手来,又不可思议的踮起脚尖来抚摸郑天玄的鼻子,“真的好了咦,怎么做到的。”
“用了治愈的魂脉术。”郑天顾低下头靠近郑天玉,“少爷都没告诉过你吗?”
郑天玉拼命的摇头,“没有。”
两股冰凉的目光汇聚过来,郑天玄哆嗦了一下,“多大的事反正天玉以后会学到的。”
“你哥真懒,可怜的孩子啊。”郑天顾摇摇头。
“那。。你们这是来接我的喽!”
“差不多啦。”老师早用勘测术到你在北门的人群中了,特意让我们过来接你的。郑天顾指了指班级的方向,耸了耸肩,“走吧”
郑天玄清楚的明白所谓的勘测术,就是老师限制学生的法宝,几乎是万能的。学生的作弊现象,早恋现象,甚至逃课心理都逃不过老师们严格的控制。而且勘测术种类繁多,几乎没有抵御的方法。这让迟到的他显得更加尴尬。
郑天玉拉着郑节越的长裙,“姐姐,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好啊”,郑节越望着郑天玉水汪汪的大眼珠心生欢喜,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手中的课本甩给郑天顾,一把抱起他,微笑的转向郑天玄,“这是你弟弟吗?”
“恩。”郑天玄温顺的点点头。
“好可爱,借我玩会儿喽!”郑节越温柔的抱着郑天玉,向观战台方向踏去。
郑天玉拢着郑节越的细脖子向郑天玄挥挥手,“天玄哥,那我先走了。要快点来呀!”
“恩。”郑天玄呆滞的点点头,满脸嫉妒。他的心中是多想与弟弟换个位置呀!
“哟,少爷是看上班长了呢。”郑天顾用力拍着郑天玄的后背。”恩,有点男生的样子了!”
郑天玄白白眼睛,“你早晚死在那张嘴胡言乱语的嘴上”
“怎么可能,我顾爷爷可是说死就死的人吗?”郑天顾高傲的昂起头,“爷爷的命还硬着。”
郑天玄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不知道班长的厉害啊!节家可是被誉为郑家第四分院,只是因为没有把重点建设放在致富上才没正真被认可。你可知道她家族的人在做什么?”
郑天顾茫然的摇摇头。
“他们是战斗家族。”郑天玄轻蔑的笑了笑,指了指手臂,“节家不管男女老少都是不好惹的”
“真的假的!”
“你猜啊!”郑天玄托着脑袋向着惊讶中的郑天顾轰然大笑。
“不会惹郑节大小姐,绝对。”
“还有看好你手中的书,别弄丢喽,我亲爱的顾爷爷!”
郑天顾紧搂着书,挠挠盘乱的硬发,“怎么可能。”
烈日当空,但还是无法去除北域的寒气。郑家办公大楼如往常一般的宁静,厚实的隔音墙将这里与外界隔离,就算是赛场的巨大喧闹声也无法直接传入。小房间内,郑天承淡然的安坐在藤椅上打理着郑家的上上下下。木桌上那热气腾腾的茶水已经冰冷,他手中轻快的毛笔飞快的掠过书卷,挥洒墨水。然而,未批的书卷如山一般高,进度令人堪忧。
“郑族长,不好了。”郑烨横冲直撞的跌进族长办公室。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郑天承搁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
“业亭那边出事了!”
业亭是郑家商业集中的重要城市,属于天家的管辖地,郑家资金的重要来源。那里出事,就等于郑家一条腿被决断,失去支持的重心,经济地位随时崩溃。不,可能更加严重。
“怎么回事!”郑天承紧皱眉头。
“是袁家那边搞的鬼。听说他们创建了服务与商品新的结合方案,吸引了众多人心,甚至我们的老顾客都被带走了!现在,那边的商流空荡荡的,制造的商品卖不出,人心惶惶。”郑烨抿了抿嘴唇,“我看,要影响本家经济了。”
“闭嘴!冷清的办公室内气流诡异的流动,木桌上的书卷哗啦哗啦的响,郑天承的白发直立,双瞳急速缩小,不许乱说!”
“是的。”郑烨低下头,脸色煞白,“长老们都在会议厅,族长您赶快过去吧。”
“我知道了。”郑天玄打开紧闭的窗户,赛场的呐喊声便冲刺进来。他的内心混乱无比,印象中的袁家一向来对郑家谦让万分,今儿却瞬间变脸。虽然说业亭位置好利润高,袁家利益优先。但像袁家这样谨慎的家族也不可能如此莽撞的说抢就抢,甚至从开始都没有一丝预兆。他点点头,很显然背后有人,似乎对郑家有仇,而且来头不小!
郑天承用力挥过衣袖“传话给郑天惮,让他立即切断对业亭的商品供应,停止业亭的商业运行,迅速召集驻扎业亭的郑家人员即可迁移。”
郑天承套上黑色长袍翻窗而出,“还有通知节家,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这可能是一场变革!”
“是的。”
空中的气流急速旋转,自由落下的郑天承被一股上升气流托住,漂浮在半空中。当他站定身体时,似乎失去了重力的漂浮如鸟儿一般,轻松的漂浮。踏着空气,他向着会议厅的方向奔跑,口里念叨着,“袁家,我郑家与你们势不两立!”
古老的赛场仍然热闹非凡,武斗生的战斗激起了众人的热血。赛场中心一片狼藉,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恢复员的速度完全跟不上破坏的速度。鲜血染红了土地,挥舞着的武器随时便会结束一人的生命。然而,安静的背后,一场邪恶的计划正在临近,黑暗正将笼罩整个德尔川森林。郑家根本没有意识,或者说根本意识不到!
远处无法攀登的死亡之峰上触目惊心,半山腰堆满了被刨膛破肚的野兽。它们张开着自己那恐怖的血盆大口,视线被凝固在同一方向。严寒的峰顶闪现人影,银白色的斗篷遮掩全身,漆黑中的脸庞露出诡异的眼神,满含如同将要吞噬一切的邪恶笑容。
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到底谁能笑道最后,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