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初升,天气晴朗,又是一个好天气,太湖水面上,一条小船凭波荡漾,一位七十岁的老人坐在船头,看着不见底的湖水,朗声唤道:“神龙,神龙……”。
唤声不绝,虞世南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是水里仍旧不见神龙踪影。
想了想今日的日期,确实是九月初八,可是为何喊了这么多声,不见回应?难道是自己来的太早,神龙还没起床?
想不明白的虞世南坐在船头,望着水面,打算休息休息嗓子再继续叫唤。
太湖湖底另一个空间之内,一条九米长的神龙浮在水面,吸纳空间内的灵气。
突然,一声骨骼爆响,但见神龙的身体再次增长,直至增长了一米龙躯这才停了下来。
神龙一声欢快龙吟,声传空间,随后飞出水面,在空间内飞舞。
‘几天的时间,修为又提高了一个大境界,身体足足长了十米,只要再提升两个大境界,就可以使用变化之术变成人形,那时候就可以进入人类社会生活’,神龙虽然知道变化之法耗费法力,但这也足够他高兴的了。
‘等到自己结了龙珠,就能化形成人,那时自己就可以纵横大唐,很快,那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对于未来,神龙憧憬无限。
神龙急需有人分享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可是这时的他,才发现独自一龙是寂寞的,孤独的。
“唉!”
激动的心瞬间平复下来,甚至多了些莫名的惆怅。不再多想,神龙出了空间,进入太湖。刚进入太湖,就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而且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是虞世南吗?’神龙有些不确定,一个月过去了,他不太记得聊过几句的虞世南的声音。
‘去看看’,神龙一个旋转,朝上游去。
歇了一会的虞世南,又对着湖面喊了几句,可是依旧没有见着神龙身影。
‘难道神龙离开太湖,进入大海了吗?’
‘是啊,大海本就是神龙的天地,神龙回归大海,无可厚非!’
越是这般猜想,虞世南越是遗憾,其中更多的还是未能完成皇命的内疚。
就在他失望的时候,一个好似紫玉雕琢的龙头浮出水面,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刚刚有些失神的虞世南吓了一跳。
待看清那龙头模样,这才按下极速跳动的心,疑惑的问道:“您是神龙?”
神龙张着龙口回道:“怎么,一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不是不是,只是当初见您的龙躯”,虞世南本想说当初龙躯那么小,现在怎么这么大了,可是他突然想起传说龙能大能小,变化无端。
果然,在虞世南的注视下,神龙的龙躯逐渐变小,很快就变成了他第一次见到的那般大小。
神龙落到船头,昂着脑袋问起自己上次忘了询问的问题:“虞世南,这湖是什么湖?又是在哪里?”
虞世南退到船舱里,至少保持神龙可以平视自己,听神龙询问,当即回道:“这湖是太湖,位于姑苏城外”。
神龙恍然,想想也是,中国的淡水湖就那么多,有这么大的也就五个,自己早该想到这些的。
见神龙目露恍然,虞世南也不再废言,小心问道:“神龙,皇上请您前往长安,不知神龙是否愿行?”
“去长安?去长安干嘛?”神龙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出世以来,一直想着好好修炼,早日结成龙珠化形,无聊的时候可以去人类世界逛逛。就算获得湖底书籍之时,也只是想着将书籍公诸于世,并没有想过去长安,如今听得虞世南陡然提起,还真有些迷茫。
“您是神龙,皇上作为人间的天子,自当邀请神龙前往长安,好好款待”。
神龙噗嗤一笑:“虞世南,你这老头什么话都能说,款待我,那李世民拿什么款待我?”
虞世南尴尬一笑,老老实实的说道:“您是神龙,皇上是真龙天子,神龙出现,若是不在长安,皇上的脸面没了,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想请您去长安居住,皇上有旨,只要您去长安,曲江池与芙蓉园就划给您做居所”。
神龙有心鄙视几句,可是看这虞世南的年龄都这么大了,本着尊老爱幼,硬是把那鄙视的话吞了下去,冷着声道:“曲江池与这太湖一比,有可比性吗?让我住在曲江池,他李世民是打算把我当成宠物来养吗?”
与太湖一比,曲江池真的很小,但占地也有一千五百亩,再加上芙蓉园,已经不算小了。
虞世南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赶紧辩解道:“神龙误会了,神龙误会了,全因曲江池就在长安城边,而且是长安城最大的湖泊,所以才给您,您若是不愿,可以住在渭水里,只是渭水有些浑浊,皇上哪里好意思请神龙居住”。
神龙摇了摇头:“曲江池再好,哪里比得上太湖,不去”。
“这,这”,虞世南无奈,若是人类,他可许之名利,富贵,美女,总能找到弱点投其所好,可是这一条龙,他真是想不到什么办法,难道给他找一条母龙吗,别逗了。
“不知神龙如何才愿离开太湖,前往长安?”
‘来到大唐若是不去长安,是有点说不过去’,神龙沉思起来:太湖虽好,自己也并不是很留恋,曲江池虽小,但也足够生活,可是我需要什么呢?
想了想,神龙有了主意,道:“李世民真的很想让我去长安?”
虞世南点头:看样子,这个任务还是很有希望完成。
“要我去长安不是不可以,不过嘛?”
“请神龙提出条件”。
“曲江池与芙蓉园归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出现在芙蓉园,更不准任何船只出现在曲江池上”。
“神龙放心,此事不成问题”。
见虞世南信誓旦旦的模样,神龙戏谑的说道:“我还需要一座宅子,需要四名贴身丫鬟”。
虞世南还以为神龙会提出什么苛刻要求,没想到这么简单,笑道:“我会安排人在曲江池西岸边给您修个大宅子,至于丫鬟,您要多少,我就给您准备多少”。
神龙摇了摇头:“丫鬟需要四个就够了,只是这丫鬟的身份嘛”。
虞世南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神龙盯着虞世南,戏谑的问道:“听说李世民有一个女儿叫李丽质,你觉得她可以嘛?”
虞世南从没觉得自己的心情是如此复杂过,让公主当贴身丫鬟,你听过吗?至少他虞世南没听过,更没见过。
“神龙,李丽质公主是当今皇上与皇后最宠爱的女儿,这恐怕不妥”。
“那就算了”,神龙一幅索然无味的样子,懒散的说道:“我是不会去长安的,你回去吧”。
回去,怎么回去,皇上的密旨是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将神龙请入长安,如今任务没有完成,他又怎能离开,可是神龙的要求,他实在是不敢答应下来。
见虞世南一脸纠结的模样,神龙飞了起来,绕着他飞了一圈,然后停留在水面上,道:“可还有事?若是没事,我就离开了”。
“等等,神龙,您对另外三名贴身丫鬟有没有什么要求?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要求?”
不管自己能不能决定,至少将情况问清楚,然后送呈给皇上,让皇上决定。
“另外三名贴身丫鬟,听说应国公武士彟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武顺,一个叫武昭”。
虞世南的嘴角一阵抽搐,暗自咬牙切齿:先是公主,又是应国公家的闺女,神龙到底是听谁说的,要是让老朽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至于最后一个丫鬟嘛”,神龙仔细想了想,最后一个丫鬟的人选太多了,暂时先搁置吧,道:“等遇到了再说吧,除此之外,我还有几个要求,第一,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第二,我也不想有人去打扰我,顶多每月初八见上一见,暂时就这么多,以后想起了再说吧”。
“即是如此,老朽先行告退”,虞世南心中一叹:又要等待一个月的时间。
“我送你一程吧”,神龙对着小船吹了一口气,小船迅速的穿行在水面上,眨眼间就回到岸边。
神龙遥遥一望,一头扎进了水里,至于最后的结果,他却不关心。丫鬟的条件只是他对李世民的试探,试探李世民的底线,试探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若李世民连这种无理的要求都能答应,他就可以放心去长安;若是不答应,就一直待在太湖,哪也不去。
上了岸,虞世南回身望了一眼,转身坐上马车离开太湖,回到客栈书写一封密信令家仆快马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