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来到了西厢房,推门进去,希文正坐在书桌前复习功课,他房间的墙上挂着金色的祥龙弓和箭。“希文。”希雅轻唤了弟弟一声。“姐?你怎么来了?”希文放下手中的书,搬来一把椅子,招呼希雅,“姐,来来,坐。”希雅帮希文把椅子放回原处说:“不了,我说一句话就走,希文,夏尔他们是客人,你怎么不让人家住你隔壁的房间呢?他们是住在你隔壁,又不是住在你房间里,你瞎嚷嚷什么呀?”希文看着姐姐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蓦然意识到自己错了:“姐,你别生气,我答应了还不行吗?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希雅听罢,莞尔一笑,踮起脚尖拍了一下希文的头说:“好了,姐刚才是和你玩玩的,怎么会生你的气啊,我们家希文最懂事了,是不?对了,明天你跟姐姐一起去和夏尔他们寻找海洋之心吧!”希文高兴的蹦了起来:“好啊,我这就打电话和学校请假。”希雅又掏出了几块酥糖给了希文,在那个时候,酥糖是罕见的零食,一般只有非常有钱的人家才吃得起,“希文,这是姐留给你的。”说罢,把糖递给了希文。希文接过糖,高兴的合不拢嘴。
希雅从西厢房出来后,立刻吩咐春菊:“春菊,把西厢房隔壁的房子收拾一下。”春菊忙不迭的去收拾房子了。不一会儿,房子收拾好了,希雅便对夏尔说可以进去睡觉了。塞巴斯蒂安也“如愿”睡到了屋顶。
夜已深,万籁俱寂。正房中,传出了慕容志和关慧的交谈声。“你说,雅儿的这两个朋友怎样?”慕容志问关慧。关慧若有所思的回答:“嗯,我觉得他们看起来并不坏,对雅儿也很有礼貌,他们给我的印象不错,尤其是那个叫塞巴斯蒂安的执事,谈吐文静,举止优雅,又懂得我们中国的许多礼节,长的也是眉清目秀,从这点看,他应该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恶魔,至于他的那个主人嘛,看上去年纪虽小,但他却有那个年龄的孩子没有的高冷成熟,从容淡定,雅儿曾经跟我说过,他以前在人类世界的时候,经历过许多许多常人都无法想象的事,雅儿有这样的朋友,我很放心。”顿了顿,继续说:“你刚才跟我说,雅儿明天要和他们去南海寻找海洋之心,我觉得让雅儿去吧,磨练磨练也好,她已经长大了,该懂得怎么选择了。”话音落罢,关慧便吹灭蜡烛,睡了。
竖日,大家都穿戴整齐,收拾好行李,准备上路。塞巴斯蒂安的衣服似乎永远都不会变,他至始至终都穿着那件高雅的燕尾服;夏尔依旧是来时的英伦风风衣;希雅穿了件纯白的衬衫,衬衫的扣子处装饰着同样颜色的绸缎花边,衬衫外罩着一件黑色的短马甲,马甲的边缘绣着金丝花纹,脚踏黑色亮丽的靴子,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刘海斜斜的用凤凰琴别在了耳后;希文则是穿了件卡其色中式风衣,风衣的带子在背后打了一个好看的结,希文顺便还戴了一顶黑色的礼帽,祥龙弓背在背后。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慕容志问希雅和希文。“放心吧,爹,都收拾好了。”希文笑着回答慕容志。
当他们跨出慕容府的大门,慕容志和关慧嘱咐了希雅和希文几句,又和塞巴斯蒂安和夏尔告别,希雅回头一看,慕容府所有的仆役出来目送他们,慕容胜天则慈祥的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希雅回以一个微笑,也挥了挥手,随后,他们大步向前走去,背影消失在了晨曦的尽头。
民国时期,1944年,国人已解放大半个中国,日本人节节败退,此时,他们准备向津门发起总攻。
两天后,夏尔一行人来到了津门。此时的津门到处都硝烟弥漫,炮火连天,老远就能听到日本人的枪炮声,街上到处都是日本的巡逻兵,现在的津门被日本人严密的控制着。
希雅带着他们走在津门的大街上,大街上很冷清,除了一些小商贩和摆地摊的以外,偶尔还会经过几辆拉着乘客的黄包车,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时不时在街边游荡的日本兵不得不让人防备着,生怕搞不好这些可恶的家伙会扫荡什么。
希雅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家茶馆,一来是赶路太久,有些渴了,想进去喝碗茶,二来是想向店小二探听下口风。
茶楼里并不大,只有几张桌椅,方形的八仙桌和木质的长椅子,显得很朴素,门外挂着招揽顾客的灯笼和牌子,传统的中国风格。
希雅带着大家在靠门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看到有客人来了,立刻殷勤的跑来问:“几位,要点什么?”希雅微笑着说:”来四碗茶。“好嘞!”店小二爽快的应了一声,甩了甩手里的白毛巾,往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来了四碗茶,茶水冒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茶叶在水里飘飘荡荡。希雅端起碗抿了一口茶,抬头问店小二:“最近津门有什么情况?”此刻店里没有多少客人,店小二也难得清闲,“姑娘,你有所不知,日本人眼看自己快失败了,于是,他们便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津门这一带,准备做最后的抵抗,现在津门算是日本人的,百姓们都不敢出门,我这店里都冷清了许多天了,如果鬼子就此拿下津门,那国人就失败了,几位应该是外地来的吧?”店小二向希雅透露了一些信息。“是的,我们是从杭州来的。”店小二点了点头,这时,又有其他的客人来了,店小二忙着招呼他们,就顾不上再去回答希雅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