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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终结

傍晚的晚霞像咸鸭蛋般那样的鲜红,看起来特别的美,看上去好想去咬一口,可惜这画面再美好,也没有用,对l李元来说也是黯淡无光,没有色彩没有生机更了无生趣,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已经被他牵挂的人所带走。

所以说千万不要把一切好的东西看的那么美好,往往它们的背后总会让你意想不到。

魂不守舍的李元像失去灵魂一般推着他的老爷车走在回家的路上,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车撞到,看着他这样心疼难受,实在是没有办法,难道真要将真相告知于他?这个真相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天哪!真想让这场暴风雨快点过去。

这个事实实在是太残忍了,残忍到可以把一个小家彻底毁掉,现实可以不要这么残忍吗?需要一个完整的家真的很难吗?真希望能回到从前。

只希望把我的欢声笑语传给他,陪他度过最艰难的关口,这一切的苦难让我来承受和承担。

也许老天真的听到醒悟的祷告,终于把父亲平安的送回了家。

今天说来也很奇怪,他没有去喝酒,也没有去其他的地方,整个人完全都是清醒的,难道他知道今天祖母要找他谈话?

不是。原来这一大早上,祖母特意上楼跟父亲嘱咐过的,让他今天晚上下班早点回家,有事要跟他说,而父亲的心里像明白什么似的,一天的心情都是阴沉沉的,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有气无力的。

李元如约的来到了祖母的家里,祖母看见疲惫不堪没有精气神的儿子,心里始终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左右为难的祖母突然哮喘病发作,坐在床上不停的喘气,看起来好难受的样子。

刚缓过神来的李元,看见母亲这副难受的样子,他箭一般的跪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此时他早已崩溃了,拉着母亲的手说着:“妈,对不起,是儿子不孝,让您操心了,还害得您老毛病又犯了,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真该死。”李元跪在母亲的面前声嘶力竭的忏悔着。

“孩子,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母亲本来就身体不好,得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快起来,不要跪着说话,地上凉,妈,还有话跟你说。”母亲拉着李元的手,慢慢的扶起了他。

“妈,你别管我,就让我跪着吧,这样我心里舒服些,我这几天也太不正常了,让大家都为我担心,您就让我跪着跟你说话吧!”父亲的愧疚感越来越重,不停的请求母亲的谅解。

“哼……嗯嗯,哎……嗯嗯……,”祖母喘气的频率越来越快,看着身边跪在地上的大儿子,摇着头,错综复杂的心情已让她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真相,到底最终要不要告诉他事情的始末呢?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祖母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他,再不告诉他,他就会整天这样疑神疑鬼胡思乱想,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现在只有快刀斩乱麻,该来的始终要来的。

“儿呀!起来说话吧,妈没有怪你的意思,妈只是担心你,怕你出事,你不要跪着了,还是坐着吧,我们母子俩坐在这里好好聊聊,妈,也有事情想跟你说。”祖母用尽全身力气拉起父亲,还不停的安慰他,让他的心尽快平静下来。

“妈,我没事了,我很好,你不要太担心了,可能我最近没睡好,没精神,心情不好吧,让您担心了,现在我好多了。”李元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胡扯了一个理由应付着母亲。

祖母很清楚自己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儿子说这些话都是在敷衍她,好让自己安心,因为她太了解儿子啦,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不愿说出来,喜欢自己一个人承担自己去面对,所谓母子连心就是这个道理吧!也许就是这个性格造就了他如今的痛苦,也是因为这个性格,使他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祖母把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为的是让他想起所有的事情,勇敢的面对过去的一切,从阴影里走出来,作为母亲要为儿子考虑的实在太多太多,最终儿子给自己带来的回报确实最痛的,虽然告知了李元所有的真相,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的杀伤力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怎么了,老大,你不要吓唬妈啊!跟妈说句话吧!你这样子不说话,妈会担心的。“祖母刚把事情的真相讲完,就看见父亲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一句话也没有说,连眼泪都没有,看上去好恐怖,看在眼里的祖母更加的担心,只能不停的叫着他,唤醒他。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我梦里经常看见的女人是我所熟悉的,我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难怪我会对她念念不忘,这就对了,我要去找她,不能让她再离开我。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没有好好保护她呢?’李元喃喃自语着。

时不时的头脑里就会出现和心爱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这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一闪而过,突然他大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一样瞬间想起了全部的记忆。

突如其来的真相彻底让他清醒,懊悔和自责也在内心里不停地打转,这种折磨就是一种煎熬,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就跟十几年前一样,失去了神志,以至于母亲对他的呼喊,他一句都没听见。

隐瞒十几年的真相就这样赤裸裸的摊在了他的面前,对于一个刚刚恢复记忆的人来说,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眼前的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曾几何时,在那个村子的村口,父亲也像这样呆呆的望着远处的山脉,也是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的,整个空间就像是静止一般……

被祖母这样推着喊着,李元终于恢复了神志,慢慢的清醒过来,他的嘴角在微微的颤动,好像有话要说,但是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也许在李元的心里还有些许牵挂吧!还好没有像十几年前那样突然地晕倒,突然地病情发作,也许此时此刻在他的内心深处还藏着对女儿的牵绊吧!他这一次显然表现的很坚强,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扯着他,让他离正常人的生活不算太远。

“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这是父亲恢复神智后说的第一句话,为了安慰苍老的母亲,只能用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你真的没事吗?妈就是怕你有事,你不说出来就这样憋着,心里会很难受的。”奶奶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惨白的,突然打了个冷颤,好像预料到后面的结局会是什么。

父亲站起身来,看着祖母,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温和的回复着母亲:“妈,我真的没事了,我很好,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以前发生的事情,让我恢复了记忆,我知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也回不去了,我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好好的照顾孩子,孩子现在是我的唯一,我不能再让她失去我,也不会在让孩子失望的,我真的已经放下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请你相信我。“

也许,孩子真的是他另外的一个寄托吧!让他真正的重新来过,难道又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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