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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S大,我来了

我在机场与希希告别,拥抱彼此,三年里,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也将要离开我,奔向未知的未来,我们的过去真的就是过去了。希希从一个微胖的女孩成功晋级到高瘦白的女神级别,微卷的长发及腰,黑色的过膝裙配上小细跟凉鞋,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候车厅内,惹得行人频频瞩目,我呢,褪去了一脸的孩子气换上来一副文艺女青年的格调,在光环四溢的希希身边显得那么与世无争。

许年拉着我的手穿梭在人潮涌动的校园内,上上下下地爬着楼梯给我办理入学手续,一路上遇见了很多许年的朋友跟同学,他们都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看我,再看看许年。两年的大学生活将许年磨炼的越发的成熟,越发的引人注目。而我的伊涵在这两年里又会是怎样的改变呢?我一路只顾着寻找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却在不经意间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许年急忙地拉起躺在地上的我,心疼地问我:“有没有哪儿撞疼了?”得到我没有受伤的肯定答复之后才看向那个撞到我的人,那个女孩也摔倒在地,但是很快就爬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许年走了上去,帮忙捡着文件,我一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个女孩抬起了头对许年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经过我身边时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就头也不回地向图书馆走去。这个叫乔一一的女孩就像落入凡间的精灵,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一段又一段的耐人寻味的故事,即神秘又让人欲罢不能。干练的短发,简单大气的穿着,高挺的鼻梁配上性感的嘴唇,加上走路的不染纤尘,凡人一旦遇上就再也逃不掉了,伊涵亦是如此。

我从许年的口中得知了撞我的女孩叫乔一一,比我大三届的学姐,唯一一个蝉联四届的学生会主席,社联主席,学校文学社创始人,在各大极富影响力的学术期刊上多次发表文章,并多次得奖,学校的骨干核心人物,深的学校老师、院长的欣赏与重视。这些我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但是她的高中母校却跟我是同一所,这是我意想不到的。许年似乎对乔一一很了解,但是每次说起她的事情来总是那么欲言而止,有些事情许年并不想让我知道,许年的用心良苦只是不想让我知道我的情敌竟然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也还是我多年来标榜的偶像。

大学的宿舍看起来即整洁又宽敞,宿舍里有四个人,我去宿舍报道时,已经来了两个人,厕所一个床上坐着一个。我一进门,坐在床上的那个大眼睛女孩就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看到我身后的许年时,满眼冒着惊羡的目光,连忙起身热切欢迎。大眼睛姑娘叫张小梦,来自安徽黄山,这个女孩也成为了我四年来最好的死党。不一会儿,另一个女孩也从厕所里出来了,她淡淡地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向门外走去,这个不善言辞、多愁善感的姑娘叫林萌,来自山东青岛。我坐在张小梦的床上,看着许年给我整理床铺,把我的衣服一件件的挂在橱柜里,小梦一直在我耳边问我:“这是不是你男朋友?”得到我的再三否认之后,偷偷摸摸地跟我要了许年的手机号码。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就算是好朋友的哥哥也不能放过,所谓近朋先得月,这个开心果,总喜欢咬文嚼字的窜改成语。

整理完宿舍,许年打算带着我去吃饭,小梦吵着要跟我一起去,她附在我的耳边说:“叶言,你得帮我,你有这么帅的哥哥,我得赶紧抓住了,不然就会被别人抢跑了呢。”我连忙点着头,左手拉着小梦右手拉着许年向餐厅走去。大学的生活果然五彩缤纷,丰富多彩,到处可以见到穿着打扮新潮的大学青年。可是,这么多人中。,会有伊涵吗?从站在S大的校门口,我就认真地把每个人都看过去,期望着见到伊涵的影子,可是人太多了,我只有两只眼睛怎么看都看不过来,不过来日方长,伊涵,我一定会找到你,站在你的面前表达我对你三年的情愫。

傍晚时分,宿舍的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性,化着精致的妆容,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微笑示意,走在她后面的是一个中分齐肩卷发的女孩,白哲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们齐声叫了声:“阿姨好。”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中年女性用一个很大的海绵垫子放在了床的最下面,依次整理好床铺,拍了拍中分女孩的肩膀就离开了。中分女孩还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我与小梦面面相觑,最后小梦悄悄地走到中分女孩面前,将手里的纸巾塞给她,她说了声谢谢,仍旧沉默着,宿舍的气氛有点凝重,我决定出去走走,顺便熟悉校园,我前脚刚踏出宿舍门,小梦就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后。直到出了宿舍大门,小梦才追上来问我:“是不是去找许年,也不叫上我?”我没有回答,我又想起了伊涵,坐在图书馆前的长椅上面看着满天繁星,我记起了伊涵在学校时最后的情景,那个时候也是满天繁星。只是现在的我们都已改变了模样,小梦一直在我旁边念叨着没停,不过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许年给我打来电话,我才恍惚间把思绪拉了回来,许年在电话里问我人在哪儿,要过来找我,我说了图书馆三个字,许年就挂了电话,五分钟之后,许年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送我回宿舍时塞到了我手里,小梦一路上兴奋地蹦蹦跳跳,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很单纯,只要能相见

就行,不敢奢求太多,尽管这样,我,许年,小梦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回到宿舍时,我打开袋子,发现只有一盒藿香正气水,才想到明天就要军训了,小梦看着桌子上的藿香正气水一脸羡慕地说:“叶言,你哥哥也太好了吧,这么贴心,以后谁要是做他女朋友不得幸福死了呢。”这个时候中分女孩终于出声了,是放声的大哭了起来,我们俩都吓坏了,连忙跑去安慰她,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等到平静下来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都困的不行,她还是拉着我们跟我们讲述她的失恋事件。中分女孩叫屠清清来自当地哈尔滨,她有一个相恋三年的男朋友,本来他们两个人一起报了A大学,但是高考屠清清发挥失常,分数只够到S大,屠清清不相信远距离爱情,在开学前期选择了分手,可是屠清清真的真的好伤心,毕竟在一起三年还是彼此的初恋,高考是个分水岭,将这对三年的恋人分在一南一北,从此不再联系。屠清清折腾了一晚上,我们都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入眠了,奇怪的是,林萌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九月份的太阳还是有威力的,照得我睁不开眼,学校的广播一直在重复着叶言、张小梦、屠清清我们三个人的名字,我惊觉地翻了一个身,睁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坐起来叫醒小梦跟清清,我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已黑屏,昨天都没有充电,手机自动关机了,我让小梦看看手机几点了,小梦惊叫了一下,我跑过去一看,小梦的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班导的,再看时间早已过了七点了,还差几分钟就九点了,我们仨匆匆忙忙刷牙洗脸,换上军装,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急匆匆地往学校操场跑去,好家伙,操场上占满了人,一眼望去绿压压的一片,我们又急又羞地在整个操场找着自己的班级,操场上开始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先是小规模的哄笑,不出十分钟,操场上已经是笑声一片。就连教官们都不再克制笑容,也都放声大笑起来。我们三个就像是马戏团里面的小丑表演着节目给大众娱乐着。突然清清停了下来,让我们听广播,“叶言,张小梦,屠清清快到12艺术系17连归队。”广播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校园,我们也丢脸丢到了整个校园。后来回忆起这段往事时,伊涵总会说:“就是这个广播,让我知道你终于来了。”当我们披肩散发地跑到17连时,班导走上前将我们一顿臭骂:“你们三个怎么搞的,七点集合,你们看看现在几点了,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关机的,是不是不想军训啊?还有,军帽呢?头发怎么不扎起来?你们看看在场的有几个像你们的,刚进学校态度就这么不端正,学分都不想要了啊?你看看人家林萌,跟你们一个宿舍的,人家怎么就能早早的起床集合,你们偏偏要睡懒觉,向人家多学习学习,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们啊,连个蚂蚁的影子都见不到,哼。”这个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微胖女班导,骂起人来一点都不斯文。好在她临时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否则我们还不知道得站在太阳下被她骂多久,还得忍受旁边看热闹的嘲笑。想过无数次的大学生活,却不曾会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中午回到宿舍时,林萌走到我们三个人面前,轻声轻语地说:“谢谢你们,没把我昨晚没回学校的事情告诉班导。”我们都笑着说:“没事,昨晚没回学校,肯定是忙你的事去了,我们可没那么大嘴巴呢。”林萌点了点头,就跑去阳台打电话了。我们三个坐在食堂吃着午饭,经过的人都会打量着我们,有的甚至不怀好意的笑着,上午的迟到事件让我们在大一名声大噪,更有闲人在学校贴吧发出寻人贴,标题就是《三个美女去哪儿了》下面一大堆好事的跟帖,最恼火的是,还附上了我们披肩散发穿着军装站在操场的照片,清清生气地想把手机给砸了。小梦也在恶狠狠地说:“一定要找到发帖人,给他点颜色瞧瞧。”我比他们都淡定许多,心想着只要我们以后好好军训,不再迟到,不再出什么幺蛾子,这件事马上就会平淡下去的。可事与愿违,四年的我们一直处于学校的娱乐八卦、风口浪尖中。吃完午饭,不出所料的接到了许年的电话,他在那边笑的没心没肺,我都能想象出他前仰后合的样子,他说:“小叶子,你要不要这么逗比呢?认识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可是个低调的人呢,怎么刚来大学就整出了高点击量的《三个美女去哪儿了》的红贴,我们学校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上次可还是伊涵跟乔、、、、、。”许年突然提到了伊涵的名字,但是却在关键的时候停住了,我追着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缄口不谈,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学校的贴吧翻了个遍也没能发现关于伊涵的消息,倒是发现了不少关于许年的求爱贴。

在第二天的军训中,我站在炎热的太阳下,快要晕倒时,竟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大捧蓝色妖姬向我走来,我心想一定是幻觉,对,一定是。直到我们连的起哄声此起彼伏时我才赫然发现我的面前站了一个男生,不知道是因为个子太高,还是太阳光太过强烈,我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许年背对着我在跟教官说着话,见到我醒来了,忙着问我:“还难不难受?”我摇了摇头,这时教官也走到我面前,亲切地问我:“还能坚持不?要是实在不能军训,我帮你跟学校打个招呼。”我看着教官关切的眼神说:“教官,我可以的,你放心。”教官会心地笑了笑,就走出医务室了。许年坐在我旁边一脸不满地问我:“给你的藿香正气水你也不喝,天气那么热,偏要逞能,小叶子,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嘛,我这还是逃课出来看你的呢,张小梦在电话里面哭的呼天抢地的,我还以为你出大事了,都没报告就跑了出来。”“嗯,许年哥哥你最好了,我知道你对我最好啦,可是我不想搞特殊,别人都在坚持军训,我总不能因为中个暑就不去了呀,这个还是有学分的,再说了,第一天军训我都迟到了那么久了,再不好好军训,班导又该说我了。”我拉着许年的手撒着娇,许年突然抱来一大捧蓝色妖姬问我:“这是哪个送的?这小子消息真灵通啊,这人还没进医务室,花就送来了。”原来花是真的有,我真的不是幻觉,可是到底是谁送的呢?见我发着呆,许年又酸溜溜地说:“你该不会是在想那小子吧?我还在你旁边呢,能不能顾及点我得感受啊。”我回过神,忙着对许年解释:“许年哥,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我都没看清,就倒下了,醒来后就看到你和教官了。”“我才不管是哪个小子呢?我只要你能好好的就行了,来,喝点苏打水,补充水分。”许年扭开瓶盖向我递来,我刚喝下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张小梦的声音,“啊,许年哥你也在这里啊,真的不好意思,当时慌了神没有主意,就打给你了,耽误你上课了啊。”小梦一脸歉意地对许年说,我心想:“哼,小样,还想瞒过我,不过是借助我晕倒来给你制造见面机会而已,这小梦真的是一个机会都不放过呢。”“好了,好了,也别再道歉了,你们都是为我好,许年哥你去上课吧,这里有小梦照顾我呢。”我眨眨眼睛对小梦说,许年走后,小梦一直埋怨个不停,“你怎么就让他走了呢?我还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呢。”“你想要说话的机会多着呢,你先告诉我,这花到底是谁送的?”我指着椅子上的蓝色妖姬问小梦,“不太清楚,好像是隔壁连的,个子很高,带着帽子,长相没怎么看的清楚,对了是他把你抱进医务室的。”小梦回答道,“什么?那个人把我抱进来的,你们怎么不拦着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被男生抱过呢,你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啊。”我激动地质问小梦,“当时不是情况紧急嘛?再说,我们连里面都是女生,哪有人抱得动你啊,你这是要命还是要清白?”小梦一脸不悦。军训集合铃声响了,我起身和小梦一起向操场走去,不知是因为我的突发晕倒,还是教官本身的心慈手软,接下来的军训我们一直都是在大树的阴凉处站着军姿,我便再也没晕倒过,鉴于我的良好表现,在军训结束后,我还得到了“三好标兵”的荣誉。此后,每天最难熬的不是军训练习,而是由不同女孩每天送来的蓝色妖姬,那些女孩总是轻轻地来,轻轻地离开,真的是不带走一片云彩。无论我拉住她们怎么询问花的由来,她们嘴从来都是严严实实的。这要是在过去的抗日战争中,一个个绝对都是做特务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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