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王慧轩欲言又止,她只不过是个新死之鬼,和赵钱也只是萍水相逢,自己又拿什么来相求赵钱帮助自己呢?如果是活着的时候也许还能卖弄一下色相,可是现在只是个鬼魂,而且赵钱也不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可是王慧轩又是个偏执倔强之人,自己认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叫她安心去投胎?大白天见鬼了吧!
“罢了,既然我接下了你这桩生意,自然没有反悔的说法”赵钱赶紧打断王慧轩的话,他就怕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不,应该是女鬼才对。
随后赵钱从右腰悬挂着的一个布袋中取出三块巴掌大小的灰白色椭圆形甲骨,甲骨的一面刻有不少密密麻麻的篆体小字,其中一块甲骨的边角甚至出现了裂痕,想来应该是年代久远之物了。
“先生,这个是?”王慧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她能够感受到甲骨上传来的阵阵阴气。
“这个叫冥牌,又叫鬼牌,也叫命牌”赵钱看了眼王慧轩,接着说道“我们相术一脉分为两派,一派给人看相算命,一派给鬼推算行运。给鬼算命的话就要用到这种鬼牌,是由实力至少在鬼将级别以上的厉鬼后天凝结而成。每个厉鬼最多凝结一块天灵鬼骨,而且还不是绝对的。能够凝结鬼骨的都是厉鬼中强悍的存在,当初我们鬼相一门老祖也是七下拔舌地狱方才机缘巧合下找到几块上品鬼骨,亲自炼制出三套鬼牌来。”
“哇.没想到先生的师承这么厉害!三套鬼牌,岂不是说最少有九个鬼将级别甚至更多的厉鬼被杀了?”王慧轩适时的拍起赵钱的马屁来,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那是当然,我们鬼相一脉的厉害之处多了去了!”赵钱虽然知道王慧轩在拍自己的马屁,不过被鬼拍马屁的感觉真不错啊,赵钱此时再看王慧轩也顺眼了许多“只是可惜其中一套最好的冥牌后来被一位门中前辈遗失了,那位前辈也生死不知。剩下的两套一套被我师父传承下来,另一套则被我师姑拿去了”
“那先生手中的这套鬼牌.。?”
“这套是我师父帮我炼制的,无论是品质还是精准上自然是没法和祖师爷他老人家比了,不过用来一般的推算还是可以的”赵钱随口解释了一句,随后招手示意王慧轩过来,接着说道
“你且过来拿着鬼牌,等我说抛,你就用力的将鬼牌抛向空中,明白了吗?”
王慧轩点点了头,伸手接过鬼牌。她还是第一次接触鬼牌,拿在手中凉丝丝的,很舒服。最神奇的是她竟然能够感觉到鬼牌上的重量,要知道鬼魂一般都是没办法托举实物的。大家见到的那些移动的物体,其实也只不过是鬼魂将自己的鬼力包裹住,这才能移动物体罢了。
另一边的赵钱则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个小香炉,香炉中插着三支檀香。檀香面南朝背,袅袅青烟缓缓飘散。
赵钱先是朝南拜了三拜,随后双手掐诀,口中咒语不断:“三天之上,以道为尊;万法之中,焚香为首。乾坤有法,阴阳有定。心假香传,请告我知,急急如意令.抛命牌!”
早已守在一边的王慧轩此时一听赵钱的命令,丝毫犹豫也无,双手捧着命牌,用力的向上抛去,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次是她有生以来用力最大的一回了。
三块灰白色鬼牌在空中毫无规律的翻滚着,互相碰撞着。几个呼吸后,啪啪啪三声,鬼牌依次跌落在地上。
此时的赵钱并没有着急去看卦象,而是再次恭敬的拜了三拜,等檀香彻底烧完后方才转身走向这边地上的三块鬼牌。
鬼牌毫无规律的散落在地上,其中两块鬼牌较窄的一头指向东方,彼此相抵。另一块则远离这两块鬼牌,没有篆字的一面朝上。而那块边角有裂纹的鬼牌,此时边角的裂纹显得愈发的明显,似乎是刚才被摔坏了。“先生.我不是有意的”王慧轩急忙解释,她很是自责刚才用力过大,弄坏了鬼牌,她可赔不起啊。
赵钱看了眼地面上的鬼牌,皱了皱眉头。随后一抬手,示意王慧轩不要说话。自己则席地而坐,右手掐诀,演算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后,赵钱突然一口殷血吐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双明亮的眼神此时也变得有些颓靡,最后还是在王慧轩的搀扶下才勉强坐回木椅。
“这次做你的生意真的是亏到姥姥家了,非但坏了一块鬼牌,还得罪了人,哎.太亏本了”赵钱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看来刚才那口精血吐出,对他来说也不是很轻松。
“先生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谁知道一下子就摔坏了.”王慧轩在一旁多少显得有些委屈,不过她现在有求于人,也不好真的发作。
“摔坏?”赵钱被王慧轩的话一下子逗乐了“我指的不是这个,要是鬼牌能这么轻易的被摔坏,那我也就不要做生意了。那块鬼牌本身就已经有所破损,再加上这次推算的对象实力不简单,冥牌经受不住天罚,受到破损也很正常”
王慧轩听赵钱这般说,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不少。不过她现在最急迫想要知道的是赵钱推算的结果,毕竟这个关系到自己的死因。
“只是这次恐怕.罢了,你明晚七点去南风公园”赵钱收下王慧轩递过来的那枚清朝铜钱,简洁的说道,随后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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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不知何处的一间密室中,七七四十九支白色蜡烛按照八卦五行摆放,火苗肆意的燃烧着,不算明亮的火光奋力的想要驱赶走所有的黑暗。
密室正中摆放着一张贡桌,桌子上整齐摆放着五个陶黄色瓦罐,瓦罐上各自交叉贴着两张朱砂封条,就不知道里面封印的究竟是什么。
在密室某个烛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一个全身黑袍,带着兜帽的人突然抬起头,小声嘀咕了句“奇怪,貌似有人在推算!可是此地似乎没什么人精通此法啊,难道是.”,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随后中年男子在密室的墙壁上轻轻一按,密室的大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面容姣好,身材魔鬼的女子。
“小七,明晚去南风公园把猎物带回来”
“是,师父!”女子的声音听着很是妩媚,不过却多少给人有一种机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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