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一行三人顺着长满杂草的山村土路勉强走到了之前看到的那间房舍外,借着不算太过明亮的月光可以看见房舍的院落内摆放着着一把太师椅,太师椅的板面已经掉了一块,面朝大门,按理说这里荒废许久,这把太师椅应该沾满灰尘才对,可是太师椅上似乎时常有人擦拭,竟然干净的很。
“赵先生,何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吴明义作为刑警队长,观察能力可是要比一般人强的多。虽然他还没有进院子,可是目光越过低矮的泥土墙已经将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摆在院落中间的那把太师椅自然也被吴明义看的清楚。
“太师椅?!不好.。吴队长.。”走在最后面的何老六最晚到,等他顺着吴明义所指方向看清院中那把太师椅的时候,方才察觉不对。可惜他只来得及叫了声吴明义,就连小心二字都没来得及说。
只听吴明义怪叫一声,随后整个人便摔倒在地。双眼圆瞪,眼角隐隐有泪花闪现,任凭赵钱如何呼唤都不搭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钱蹲在地上扶住吴明义,抬头看向何老六。既然刚才他出声提醒,那何老六应该知道些什么。
“哎.。。他应该是被拘了魂了!”何老六暗叹一声,心中早就把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这里这么危险,就算在赵钱面前丢面子他也不能来啊!现在倒好,刚进村没到一个时辰,就先折了一个。
“拘魂?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会拘魂的恶鬼?”赵钱单手一翻,一把由十枚不知什么年代的
铜钱组成的铜钱鞭出现在手中。铜钱鞭刚一出现就变得暴躁异常,不断的拍打着地面,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里的阴气。
据赵钱所知一般能够拘魂的都是阴间的那些鬼差,其他具有拘魂能力的鬼魂要么是修为太高,强行锁拿生人魂魄,要么就是与生俱来的拘魂能力,可无论是那一种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难道真的因为那条阴脉?
“哎.吴队长应该是被伥鬼迷惑了心智。”何老六蹲下身子帮着赵钱把吴明义的身体搬到一边的角落,这才接着说道“相传人死后或为鬼,大鬼小鬼,男鬼女鬼,好鬼恶鬼,没有定数。这些鬼中有一种伥鬼名叫望乡魂,生前老无所依,老无所养,日日期盼外出的儿孙回家。即便死后也不肯离开故土,每日必在子夜时分于门前端坐眺望,期待家人归来”
“你的意思是吴明义被这只伥鬼直接迷了心智,勾了魂魄,下了阴曹地府?”赵钱眉头紧锁,如果吴明义真的是被勾魂下了地府,那要想找起来可就麻烦了。地府每日不知道有多少阴魂从西面八方汇聚,然后通过鬼门关,最后经发配,或打下十八层地狱,或喝下孟婆汤重新投胎。要想在这茫茫阴魂海中寻找一个迷了心智的吴明义谈何容易,可是人是他带进来的,如果就这么放弃不管的话,赵钱的道心就会出现裂痕,这也绝对是他不希望看见的。
“阴曹地府?呵呵,如果那个孽障真的有这般本事,你我也就不用来封门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地应该有个类似阴间的小地府,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为什么那么多阴魂会聚集这里,而不去投胎!”何老六毕竟是惯走江湖的人,手上的功夫也许不怎么样,但是眼光见识绝对不差,三言两语便猜到了其中的关键。
“呵呵,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怪不得双翅鬼王那厮死活不肯陪我来封门村,原来还有这般说道。这家伙还想指望我在师姑面前替他说好话,做梦去吧!”
于此同时不知道多少万里外的一处地下山洞中,一名衣袍宽松,样貌英俊的书生突然打了个机灵。
“奇怪,如今都是鬼王的修为,竟然还会产生生人的感官,难道是最近会有大事发生?”书生随即埋头冥思苦想起来。
当然赵钱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牢骚竟然让双翅鬼王躲过了一次大劫难,只说赵钱在弄明白吴明义的情况后,索性取出所剩不多的糯米,绕着吴明义撒上一圈。又从背后的登山包中取出三枚令旗,口中念念有词。随着赵钱法诀掐动,三枚令旗突然无风自动,在空中一个盘旋后没入土中不见。
从始至终何老六都是在一旁警戒,丝毫声响也不敢发出,生怕再引来什么脏东西可就麻烦了。
布置好一切后,赵钱冲着何老六点点头。刚才他布下的三才驱鬼阵足以抵挡鬼王的全力一击,再加上洒在周围的糯米,一般的小鬼根本不敢靠近吴明义的肉身。即便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厉鬼想要冒险夺了吴明义的肉身,也绝对会被隐藏起来的三才驱鬼阵直接轰杀。
“走吧,怎么直接进去!希望吴明义能够坚持到我们找到那处小阴间才好”
依旧是赵钱在前面开路,何老六殿后。不过这次由于没有了吴明义的拖累,他们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当然赵钱和何老六是不打算进那件大房子了,最起码现在不打算进去,刚刚到这里门都还没开呢,就先折了一个,谁知道里面究竟还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还是先把整个封门村的情况摸清楚再说吧,如果最后真的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再来这间大屋一探也不迟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赵钱与何老六如何继续探查封门村,只说被勾了魂的吴明义不知何时转醒,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间三进三出的小院落中。院落的西边墙角长着一颗槐树,从其主干上包裹的一层层新老树皮不难看出这颗槐树应该有不少的年头了。院子是用泥土砖瓦盖得,在整个村里也算是头一家住上洋房的人家了。
吴明义摇了摇头,转身冲出大门,正好门旁走来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中年人,那名中年人还笑着和他打招呼,就连他的名字都叫的准确无误。
吴明义愣愣的站在门前的空地上,看着左右熟悉的房舍,烟囱,男人女人,渐渐的有些迷糊了。
“名义啊,站在外面做什么,都回来了还不快点进家门!正好隔壁的王婶给你说了门亲事,你也来看看人家姑娘的照片,看和不和你心意”说话的是个两发斑白的中年男子,眉宇间与吴明义颇有些相似。
“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