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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疆九殿

当再睁开眼睛时,玖禾已身处于繁华的街巷之中。车如流水马如龙,如果家族记载没有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九殿中的前殿。

姜爷爷比自己先传送过来,现在既然没有看到他,想来是被传送到了其他殿主那里。虽然自己没有叔父那么执著,但当真的踏到这片土地上时,玖禾也不免感慨万千。

此地被称为离疆,幅员辽阔、异种杂居。

相传远古时代,此处还是混沌一片,世界之门大开,神龙从远方而来降临此地,击退原居于此的其他神物霸主,并将各主魂魄封印于星辰异卦之中。

龙神的威名吸引了各方精灵鬼怪的强者前来挑战。一时间此地强者如云,堪称绝世乐园。所谓不打不相识,龙神在与各族的互斗时,也与其中的几名女子产生了感情,最终,九名异族女性有幸成为了龙神的妻子。

龙神婚而后生九子,其人大喜,分世界为九域,赐予各子。每位皇子均建殿室,九域则由龙子分封而得名。此处前殿,正是龙子螭齐所居之地。

然而龙神喜斗好强,当众多强手都被其封入星辰卦后,很长时间他都难遇敌手。也许是因为孤寂,也许是因为难以满足,总之某一天他一言不发离开了此地,后人为了纪念龙神取名此地为离疆。

龙神离开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世界大门中又涌现出各种奇物。好在其子女各有所长,且均继承了龙神封神的能力,利用封神之力,鬼怪或被封印或被降服,一时太平无争。

不过好景不长,由于九子四散各地、且能力弱于龙神,渐渐难以应对不断涌入的强手。终于,在龙神离去后的第九十九个年头,九子协力将各处世界大门关闭,离疆自此之后与外界隔绝,保有千年和平。

龙神虽可不死,但是九子却依然受到寿数所约。幸运的是,龙子死后,其后代中必然会有一人继承封神的能力,而此人便会承袭初代龙子之名,奉为当世殿主。

玖禾的先祖原本也只是普通人类,在世界之门大开的时期,先祖们机缘巧合来到这片土地,凭借着超群的天赋及聪明勇敢的品质,迅速在此壮大,并在心域寻得一片栖身之地。

然而成长的道路必定是白骨累累,玖禾的先祖中开始有一部分人厌恶了狡诈征杀,族内产生了激烈的争辩,终于在世界大门被关闭的那一刹那爆发。

部分族人离开心殿,走遍离疆试图找寻离开之法。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几代人的磨砺之后,族人终于回到了现世,不过有关回归这段,家族记载中并没有明确解释,只是寥寥几笔写了一个大概。

回到现世之后,不成想戎马仿佛与玖族产生了抹不开的缘分。朝代更迭,玖族因其英勇善战屡屡封为将侯。但于此同时,征伐却也使得族群日渐凋零。抗战结束,族人终于过上了一段平安和乐的生活。但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血脉里可能已经被种上了好斗的因子。

重回离疆,这是族人唯一能够再现鼎盛辉煌的机会,而这部分人中尤以叔父信念最为坚定。几十年间,族人利用当年先祖所遗留下的笔记及多年征战所赢得的财富,终于寻得回到离疆之法。

然而当时掌握族中决策权的父亲却并不认同叔父所为。并且回归的关键石符早先被分为了两片,一片由父亲保管。

在父亲过世的前一夜,他交给了自己先祖笔记的另一个副本。内容与供奉在祠堂中的笔记基本相同,但是,在封皮的夹层中,父亲取出了一张淡灰色的卡片。

父亲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在卡片上,霎时就从内部投射出了一张地图。根据父亲所言,地图上的星星点点,正是当初先祖在各地搜寻离去之法时偶然所发现的珍奇异宝。

“如果有朝一日你们真的回到离疆,你务必要将全族人带回现世,包括离疆的分族。那时你可以先去这些地方看看,当初先祖离去时有在四周下过禁阵,非我族人不得接触。”

“那父亲为什么自己不去呢?”当时尚且年少的自己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交给自己,不过父亲只是看着自己笑笑,并未多言。

那天夜里,父亲强迫自己将整个地图完整的背下。隔天,父亲因故身亡,那本笔记和地图卡也不见踪迹。

玖禾怀疑过叔父,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姜爷爷受命托孤,也无数次告诫自己忍让。时光飞逝,自己遵从了父亲的遗愿,来到离疆,也决意要将族人带回现世。

在市集上绕了一圈,玖禾果然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过初来这里,身上既没有货币也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况且前殿一向以和平安乐闻名,硬抢显然也不合时宜。

幸好自己隐约记得,在前殿外的桑琅晦地,正好有当时地图上记录的一处隐藏点。希望千年过去,禁制并没有退化,不过想来离疆九殿的外围,强者应是不屑前来的,因此隐藏点保护良好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现在的关键问题还是在时间上。

依靠步行之力,此行一来一回最顺利也要五天左右,但是集市所开时日有限,只希望自己能够赶得及回来。

玖禾口中所称的集市,其实是离疆非常重要的盛会之一,每域每半年会举行一次这样的集市。

在集市上,各路人马都会将各自寻到的宝贝拿出来与他人交换。

而所谓宝贝,指的就是这一块块巴掌大小的云牌。在离疆,云牌是自星辰异卦之下最重要的封印器皿。

与星辰异卦只有龙神可下不同,上至龙子下至普通工匠,其余所有的封印之器均可称之为云牌。也因此依照封印之物等级不同,云牌的稀有程度及价格均差异巨大。

在离疆,云牌共分为四类——魂技物言。

最上等的云牌,莫过于封印龙子所降各色奇物灵怪的魂牌。封神过程中,奇兽珍禽退去外壳,魂灵被保留在云牌中,这类云牌形态各异,大都以其原本兽形为轮廓,同时又受到各自魂力种族的制约,因此从形状到颜色每张魂牌均独一无二,而在玖禾现在所处的离疆外域基本无从获取。

魂牌虽然厉害,但数量也极少,如果要说生活中最常见的,就要数物牌。

物牌是离疆内的工匠,仿造龙神及皇子们的技艺,将生活中难以携带的物件封印入云牌的一种传输方式。由魂力化形制成的云牌可以包裹各色物品,并储存到异空间内,也由此物牌的优劣区分极大,从生活用品到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值得关注的是,物牌是唯一一种可以通过外形分辨内含物品等级的云牌。最次是黑色物牌,其中大多是普通的日常用品,而在父亲那里看到的地图牌则为浅灰色,类似这类暗色物牌所蕴含的魂力就比较稀少。相反,如果是亮色物牌,其中物品所含魂力就非常可观了。

魂力的产生有非常多种方法,最简单的是将人自有的魂力散出负在物品身上,其次则会由魂力丰富的工匠在铸造用具时就将自身魂力融入,这种铸冶方式对铸造人的伤害方法非常大,且成型的器具负魂质量受照锻造人实力、当天的状态时运等影响,因而品质参差不起。但对使用者来说,此法却可以节省自身魂力,因此也不失为是一个良策。

一些受天地魂力所养的魂牌已经算得上是百年难见,一般人可能此生都难以遇上。而要说到最最精妙的器具,则当数由天地魂力所铸造的神物。不过这类物牌绝世稀有,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中,玖禾家族得记载中写道:“离疆存世万年,未现以琉璃法宝。”

所谓琉璃法宝,说得是魂牌的颜色。受到不同魂力的晕染,自然器具也会染上不同颜色的气晕。云牌本身就是魂力所造,因而当带有魂力的器具被封印到物牌之后,物品内魂力自身散发的光华就会显示在物牌之色上。

故此亮色物牌依照内含物品魂力的不同又还分为四等,青蓝为弱魂力次品,黄绿为魂力普通的中品,赤橙已为含有如天地所赐魂力的上品,而传说最高等级的物牌为琉璃色,阳光下的物品所含魂力至清无色,却光华照人,堪称绝世珍品。

玖禾在此次集市上看到大部分交换的都是绿色云牌,零星可见几张为黄色的,外域能有这些成色,已是不易。

不过虽然世界大门已经关闭,但总少不得有如玖族这样的人混迹进来,而外域首当其冲便是新手的聚集地。

外人来后,一般很难摸清快速掌握情况,也正因此,常常会有一些实力不济,但资历颇深的人来到这里妄图敛取财富。

集市交易,一来方便众人交易,但同时也给了一些人发横财的大好机会。

玖禾这样想着,果然眼前就出现了一副再常见不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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