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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1

“江漓,快点,老大说要走了。”同组工作的安雯在不远处向她招手招呼,催促她快一些。

江漓没回头,只是扯着嗓子喊:“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走,我拍完这张马上跟上你,不用担心。”调整好相机焦距,斜倾着大半个身子,争取找个最佳角度。

匆匆忙忙赶到车上的江漓一刻都不停歇,拿出相机一张张的查看完美度,一旁的安雯却看不下去了,“江漓,我说你怎么一刻都不停歇,在车上你都不停,累不累,你要是不累,我看着你我都累。”说罢还很夸张的做扶额状。

江漓听到她说这话,不由得一笑,正准备张口,却被副座的老大抢了白:“你看看,安雯你看看,人家江漓多有觉悟,废话从不多说一句,埋头苦干从不抱怨,哪像你,我说啊,你还真是要好好学学她啊!”

安雯闻言,讪讪的闭上微张的嘴,没再说什么。

江漓察觉到她的异样,寻思了片刻,歪着头解释:“这些照片里除了挑选到杂志上的,剩下的都是我自己想要拍的,到时候洗出来收藏,纯属个人爱好,和工作并不搭边。”安雯喜欢老大季睢阳,从刚进杂志社工作就开始,真可谓是一见钟情,知道这桩暗恋的人并没有多少,但就杂志社里来说,安雯也只告诉了同期进社关系匪浅的江漓。

论起暗恋,江漓并不缺乏经验,当然现在她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可是有多难她仍是记得一清二楚,所以,能帮衬的时候,她总会帮衬一下。

果然,安雯很快就投来了感激的眼神,而季睢阳却在两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深深地看了安雯一眼。

江漓大学毕业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做到至今。

这是一家杂志社,旗下有分创了好几个领域的分刊,江漓所在的是旅行刊,刊名叫《踪迹》,这工作说轻松也倒是轻松,不用每天到社里报道,但说艰苦也确实艰苦,经常要收拾行囊到环境恶劣的地方进行拍摄。

不过江漓没有什么抱怨,一干就是三年,倒也乐得其在。

有次,好友陆白鸟苦心劝奉说:“这个工作也没什么好的,先不说出差,工资也就六七千,就算加上你那个什么野外拍摄,一次也就加个三千,吃喝都不够,拿这点小钱搪塞谁啊,也就你干的下去,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就每天坐着,轻轻松松的,工资还比做死做活的多,恩?”

对此,江漓不敢认同,在她眼里像鸟屎一样不堪的工资放在外头,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抢破头抢着要,另外对于她那金融才女的收入,好意思比吗!

想是这么想,说出来却变了个味:“有什么不好的,每次体验的吃喝住社里都有报销的,公款吃喝还不好啊,你别当我傻,这点小便宜我还是会占的。”做出一副谄媚的沾沾自喜的小表情,眼中还特意加上那么一点的小不屑,活脱脱是另外一个陆白鸟。

陆白鸟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得了吧得了吧,那本来就该报销的,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你也不想想,你每次去到一个地方,要花多少护肤品才能将你的脸抹得和原先一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么一个破活还当个宝一样,啧啧······”

“自得其乐。”江漓轻轻地嗫嚅一声,低下头消了声。

见她难道的认输,陆白鸟有些意外,瞅了她一眼便随即了然。

也对,你自己上赶着要这样又没人逼你,当年一样,现在也一样,这个傻子还是一样傻,一点都没变,回答的永远是自得其乐四个字,她又在瞎操什么心,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脑细胞,浪费可耻。

江漓从小到大的目标就是能够到处旅游,宁死都不要做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点乐趣都没有,于是为了这个目标,她选择了进杂志社写旅游游记,当然除了文笔,也需要她会摄影,并不是每次上刊的都是她,对于组队去拍摄体验,这也就考验了一个杂志评论者,需要多向技能,当然,这也不是强求的,既然组队,没有分明的分工,即使不会,也不用担心。

可仿佛江漓就是吃饱了不嫌撑的那拨人,一进杂志社就买了最新款的单反跟着社里的摄影大哥跟踪学习,不过也算好,倒也成了一个八成专业的,江漓为此很开心,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全才,一点就通,就连发个微博都要搞一个文艺范来显摆自己的专业。

或许是平日太过显摆,总有其他分刊的人来借江漓,因为人手不够,于是便及其不要脸的来借人,你给分毫,美其名曰物尽其用,虽然江漓总觉得是大材小用。

今天,赶巧江漓来社里加班,刚刚休息,便有过来。

“江漓,今天你在啊!”说话的是医学分刊《医者》的郑九易,“我看今天天气不错,要不你和我出去逛逛吧。”

江漓翻了个白眼,说:“九少爷,你饶了我吧,我还有照片要修呢,我这还是加班了,你借不了我,拒绝。”据说郑九易上头有八个姐姐,不管堂的表的还是亲的,家人叫他九少爷,有次聚会喝醉了酒,一个同事好心送他回去,听见了这个称呼便在社里大肆宣扬,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叫他九少爷,怎么也改不了口。

“江漓,小漓漓,你就帮帮我吧,不然我们社里的白无常就会勾了我的小命了,你就救我一会吧,救人一命生造七级浮图啊,你忍心放弃这个积德的好机会?”九少爷自以为是的诱惑着。

“切,得了吧,你的命管我什么事,我要是关了你的,我的小名就难保了,救人也要有轻重,要是救了你我不在了那还救个屁!”江漓埋头于电脑前,手还不停地在鼠标键盘上敲敲打打,一副正经忙碌的模样。

九少爷一听,瞬间垮下了脸:“江漓,哥哥我平时可待你不薄啊,吃香的喝辣的哪次不带你,现在就这么点小事都不肯帮,还要我求你,你就说吧,你去还是不去。”说道后面,渐渐没了气势。

江漓叹口气,脚一蹬,离桌子远些,起身拿起相机,迈步直走,一气呵成:“算了算了,你那么聒噪我都干不了活,真是烦死了。”

九少爷一看她答应了帮忙,顿时喜笑颜开,没心没肺的勾搭着她的肩膀,笑着说:“江漓好妹妹,我就知道你不忍心哥哥受苦,刀子嘴豆腐心,哈哈······”

“得了吧,我是嫌你烦,别多想。”江漓试图推开躲避他,无奈却被牢牢桎梏动弹不得,“不过话说这次你们采访的是谁啊。”《医者》不似《踪迹》可选性多,要说真正有些本事也就那么几个,若是老顾客,照片也倒不用重新拍,从以往的里挑挑拣拣的总是能用的。

“哎呀,我也不太清楚······我听罗岚岚说是美国回来的,年纪轻轻就评上了副教授,据说长的也不错,恩,你也知道罗岚岚就是个花痴,见到一个长的稍微正常点的男人就不能自拔,所以······不能当真。”

“切,切。”江漓鄙视的哼唧了两声,“你连被采访者的信息背景都不清楚,你还好意思说罗岚岚花痴,分明就是嫉妒。”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他有什么好值得我嫉妒的?”提到相貌,九少爷就开启了癫狂状态,使劲的摇着江漓的小肩膀,不遗余力。

江漓是个不畏强权的好孩子:“你就是嫉妒,你嫉妒他比你聪明,比你好看,比你有女人缘!”

“你个小没良心的!”九少爷一个板栗敲在了她的脑门上,“还没见着真人呢就夸得没边了,我说你们女人啊,能不能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底线啊?”他极为不耻的伸出小拇指,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说,你就是因为不了解女人才一次又一次的相亲失败,可悲。”

“你······”九少爷刚想反击,抬眼发现了眼前的摄影棚,一想不好发作,只好作罢,却又不甘心的狠狠瞪了一眼走在前头的江漓。

江漓看了眼摄影棚,就问罗岚岚说:“那个人呢?”

“在休息室呢,等一下就过来。”

“快一点,我等一下还要修图呢······哎,我听说九少爷说这人很帅啊,出自你口啊!”

一提到帅哥,罗岚岚就两眼发光,放下手头的资料,拉着江漓往角落里走,放低音量:“这次的有钱有才有貌,三有好男人,难得。”

“你都夸成这样了那一定是极品了。”江漓调侃,“有没有信心拿下?”顺便做了个握拳加油的动作。

罗岚岚摆摆手,说:“想多了,你知道这次的这个外号叫什么吗?叫女性绝缘体,据知情人事透露,他从外不过多接触女性,最多是允许工作上有一点交集,除此之外,无迹可寻。”

“为什么啊,难道他······他是gay?”江漓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人,那么神秘,还不近女色,当代柳下惠?又或者是极品女王受?

“嗯哼嗯哼!”罗岚岚轻轻嗓,以显郑重,“又据知情人事透露,其实他心里藏着一个人,所以才······”

江漓一听这话,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立马咂舌道:“我不相信,坚决不相信,都什么时代了,还玩真爱至上,假。”

若是陆白鸟在场,则估计要说她是愚蠢的掩耳盗铃了。

罗岚岚不加怀疑,估计是认为江漓和她一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般,犹疑了会儿,似又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却被摄影棚突如其来涌进的人吓了一跳。

江漓顺着她的目光撇去,才发现要准备摄影了。

“要准备拍了,你怎么着,自己一个人带在这儿?”江漓取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侧头问她。

“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看,准备一下,你拍完他就马上要采访了。”罗岚岚爽快的晃晃手里的采访稿。

江漓走过去,看了几个角度,心下大概做好了打算,扫视一周,走到《医者》团队组长白无常白悠悠身边:“白老大,人呢?”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江漓都没有见过这期的嘉宾,眼下迟迟不见,未免有些耍大牌的嫌疑,加之罗岚岚的坊间传闻,心里更是一点好感全无,撇撇嘴有些不高兴的说:“人呢,我还干着回去工作呢!行不行啊他!”

“你还真是······”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江漓的性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们这些熟识的人若是听到早已********,不过毕竟是在工作,还是应当注意些的。

白悠悠伸出涂着鲜红指甲的食指,笑着戳上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这话能随便说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万一被传了出去怎么办?”有些东西该忌讳的还是得忌讳。

“白老大你跟九少爷还真配,一个喜欢在我额头上敲板栗,一个喜欢在我额头上使劲戳,你当我什么东西都不懂吗?还不都是给你们戳笨敲笨的,照你们那个玩法,哪行啊,要是哪天我有男朋友了,肯定带他来报仇雪恨。”

“你别把我和那个娘娘腔放一块,我担待不起······”白悠悠顿了顿,转个话题:“之前小王和我说他在打电话,估计马上就到了。”

江漓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他是谁啊?

“说曹操曹操到,他来了。”白悠悠伸出手招呼,绕过江漓往后走。江漓不明所以,扭头看着她,才突然明了。

原来郑九易说的副教授是他啊!

原来罗岚岚说的三好男人是他啊!

原来白悠悠说的打电话的人是他啊!

原来是林什安啊!

江漓愣住了,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高速运转,她晕得很,却能清晰地看见那个站在她前方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形挺拔笔直,犹如一颗纤长的梧桐树,坚毅不屈,面目分明。

“江漓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白悠悠招手,“这是林什安林先生,这期杂志的杂志的嘉宾,年轻有为,在美国就评上了副教授职位,现在回国就职于思文医院,担任副院长一职······恩,林先生,这是我们杂志社的江漓,这次由她来帮您拍摄照片。”

“你好,江小姐。”林什安缓缓伸出右手。

一停······一吸······

一停······一吸······

忽然大脑缺氧,江漓屏住不知何时变得紊乱沉重的呼吸,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手,指甲修建整齐,一个个圆滑的弧线,食指纤长,骨骼棱角分明,毫无疑问,是一双好看到不行的手······

记得有次,江漓闲来无事,就使劲闹腾,好不容易停歇了片刻,却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个指甲剪,开始“啪嗒啪嗒”的剪起了指甲。

好不容易剪完了,顺便自我欣赏一番,刚想开口夸夸自己的手好看,小巧玲珑,无意间瞥见隔壁的林什安,握着笔的手干干净净,好看到不像样,于是讪讪住嘴。

可江漓就是江漓,连她自己都承认自己的聒噪啰嗦。

“什安,你的手怎么那么好看,比我的手还好看。”她直勾勾的盯住林什安握着笔书写的右手张口,字里行间全是羡慕,可又好像不甘心似得,愈加分明的伸出自己的手凑到林什安面前,让他强行对比,“你看看,你不仅手比我的好看,剪指甲的本事还比我厉害,刚刚我还特高兴呢,心想自己真厉害,以后找不到工作就可以去帮人修指甲勉强过过小日子,可一看你,哎,幻想一下子就破灭了,你还真是不给人留后路啊······”

林什安没说话,只是在江漓把手伸到面前的时候,停下笔认真地观察了几秒,马上恢复了原样,继续在书上写着什么。

江漓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不会搭理自己了,讪讪的伸回双手,可却有不甘心的继续唠叨:“我说你这样的最时候当医生或者当钢琴家,你想想看,你这双骨骼分明,干干净净的手,拿着手术刀,在患者的身上飞舞着,又或者是在钢琴的黑白键上,叮咚叮咚的,你就是下一个朗朗,当然你的脸比他好看多了。你说要不然你以后当医生或者钢琴家吧,保准出名······”

“哎,你这个剪指甲的本事跟谁学的?剪得那么好,别告诉我是自学成才,我会羞愧而死的······”

“要是以后咱俩成了,你一定要帮我剪啊,剪得和你一样好看的。”江漓停下话头,往边上一撇,毫无意外的看见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不情愿的重新开口:“好了好了,你教我吧,以后咱俩成不了,我也好教给我老公,让他以后帮我剪,这样子总行了吧!”

“还有啊,以后就算你不跟我好,也不能帮别的女人剪啊,即使是未来的老婆!行不,你看咱俩同桌那么久,那么深的情谊,你总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都不答应我吧!要是不答应,那你就真的太过分了······”

江漓见他没反应,继续喋喋不休。

“你想太多。”突然间,林什安莫名的说了这么四个字。

江漓像看见鬼了一样看着他,说真的,要不是刚才自己正逢闭了嘴停歇,不然现在看他那闭的紧紧的嘴,还真会疑神疑鬼的以为是自己太过渴望他张口说话而产生的臆想幻听呢!

不过,答案原来是想多了啊!

你想太多,我怎么可能会以为你去当医生或者钢琴师······

你想太多,我和你以后成不了,所以帮你剪,做梦······

你想太多,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而不帮我未来老婆剪指甲,我和你不熟······

心中一窒,江漓无精打采的撇过头,闭上了嘴。

白悠悠看着江漓愣住不动,顶着林什安的手,半响不动作,不由得急了,伸手推推她:“江漓,你怎么了,人家林先生手都伸出那么久了,你怎么面子都不给,快,握握手,以后就都是朋友啦!”她牵强的打着哈哈,只希望林什安不要太过计较,心中还不停叹气,唉,江漓这小丫头真是要气死自己了,性子那么耿直,迟早吃亏,之前说人家迟到表示厌恶,眼下还真就不高兴和他握手。

说到底,她这直来直往的性子是该夸呢还是该骂呢?

“你好,林先生,我叫江漓。”被白悠悠一推,才发现自己失神太久,急急伸出手握住他,干燥温暖,一如既往地让她安心舒心。

却又突然悲从中来,小小的文艺了一把,原来多年不见,她连说一句好久不见的勇气都没有,能说的只是一句你好,然后像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自我介绍。

能做到的不是握手言欢,只是相忘于江湖。

拍摄进行的相当顺利,甚至比以往的快了许多,所有人都欢欣雀跃,要知道,拍几张照片可不容易,像那种特效人员,打光板,打光的工作人员可都是很累的。如果能比预想的快完工,那是所有人都喜得乐见的。

在场的工作人大多数都乐着张脸前来道谢,就连一旁准备采访的罗岚岚都直夸她厉害:“江漓,行啊,多日不见,功力见长啊!我想现在老李都哭晕在厕所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得了吧,要不你现在去老李家看看,看他在不在厕所里,要是哭晕了,你还可以阶级发挥,来个美救英雄,然后发展一段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爱情。”往外走,准备回自己办公室接着加班。

“哎,你去哪儿?”罗岚岚叫住她,“不去看看采访?”

“有什么好看的。”江漓淡淡的回答。

“真不去?刚才我看你拍的很投入,效率还出奇地好,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预想落空,罗岚岚显得不是那么兴奋。

“想多了,我只是想要回去修图,要是你觊觎他,我支持你,干巴爹!”江漓欲盖弥彰,想要栽赃祸水,却在回头的那一刹那撞上了一道目光,冰冷深邃,就像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让人胆寒,“下次你们这帮混蛋再找我我死都不会接了。”扔下这么一句干巴巴的毫无说服力的话,加快步子赶紧走人。

江漓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一张又一张的争取到最棒的效果,好不容修完了这次要用的照片,刚伸个懒腰准备休息,却瞥见一旁的相机,踌躇片刻,还是将记忆卡插在电脑上取读出来。

一张一张有一张,断断续续的拍了二三十张,每张都是最熟悉的脸,白的清冷,冰的发冷,却意外的有种魅力。

五官就像外国人一样,眼睛深邃,眼皮同样是深邃的内双,鼻子端正高挺,人中分明,双唇薄得很,却总是习惯性的翘起一个小角,似笑非笑,眉毛不浓不淡,泛着水墨的青黛色,泛着中国骨子里的柔和,形状却相反,剑走偏锋,斜斜向上。

细细打量,好似要将这么些年的不见弥补完,心里闷闷的,越看心里越觉得疼,不是生理上的,江漓没有心脏病,可她此刻却觉得现在她感觉到的疼,一定比得心脏病发病疼的厉害。

或许岁月会沉淀幼稚将成熟浮出表面,或许岁月会剪碎遗憾将满足藏进眼里,可江漓知道,在看见林什安的那一刻,溃不成军,都不需要用什么计谋,就可以让她蠢得发狂了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是心头的一根刺,是表面的成熟,是眼里满足都拔不掉的一根刺,就像不带刺的仙人掌就不是真正的仙人掌一样,它就该天生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想到拍摄完同事的感谢和罗岚岚的夸奖,江漓觉得骄傲,这就是事实啊,那么熟悉的林什安,都不用细想,她就可以知道他哪个角度最最好看,七年的仰望不是水面激起的一个水花,不见结局。

情不自禁,抬手浮上屏幕,抚上他的眉眼,就像在眼前,就像是真人,他还是那么好看,好看到不像样,好看到女人如狂蜂浪蝶一样全往他身上扑,所有人不能自拔自救······

包括······

这边,当江漓在办公室自怜自艾的时候,那边的演播室早就将采访接近尾声。

罗岚岚:“林先生,您在医学方面的出色表现我们都有目共睹,敬佩不已,但是,了解完您的专业,我们就该是时候按广大女粉丝的要求问您一些私人问题了,请问您接受吗?”

林什安(颔首一笑):“可以。”

罗岚岚:“很多人都说林先生您非常洁身自好,洁身自好到基本不和任何一个女人接近,除非必要的工作安排,是吗?”

林什安:“是。”

罗岚岚:“那么下一个问题来喽,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因为有许多人猜测您的性取向可能不同。”

林什安:“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罗岚岚:“那么您是因为······”

林什安:“一个人。”

林什安眼神微微一黯,不过转瞬即逝,旁人或许不知,但犀利的罗岚岚却扑捉到了,根据她丰富的采访经历,她知道这个林什安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就跟这个“一个人”有关,如果能套出来,这次的销量肯定稳居杂志社榜首。

要知道广大女粉丝要的可不是你在专业领域的绝对领先,这些在百度上都搜得到,怎么会有看头,她们要的只是个人问题,每一个女人都会幻想自己有一天和自己的白马王子来段偶遇的接触,当然,这都需要提前了解他的情感经验。

林什安从未对外界透露过自己的感情故事,或许他受过情商,暗自疗伤至今未愈。

眼下看他似有开口一聊的念头,罗岚岚当然是喜得乐见的,于是乘热打铁。

罗岚岚:“一个人?之前林先生正面回答了自己的性取向是正常的,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个女人喽。那么林先生能否说一下您和她的故事呢?”

林什安看了她一看,眼里似带了赞赏的意思,这让罗岚岚顿时摸不着头脑了。

林什安:“我和她从高中里认识,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可是现在我们出了问题,分开了,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林什安的云淡风轻让罗岚岚有种错觉,仿佛一个猎人,只要是被他看上的猎物就一定会掉进他的陷阱,然后被困一辈子,这让她有些背后发寒,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她搓搓双臂,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处变不惊风度翩翩的男人。

罗岚岚:“林先生,您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回来呢?女人需要安全感,希望被爱,像林先生这样字,那么笃定她会回来,万一她找到了能给她安全感给她爱的男人呢?难道林先生不会着急吗?”

林什安看都不看罗岚岚,往沙发后背一靠,嘴角极为讽刺的扯起。

林什安:“不可能。”

罗岚岚(惊慌):“啊?”

林什安(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我说不可能。”

罗岚岚(有点结巴):“为什么?”

林什安没说话,闭上了嘴,收敛起面上所有会泄露清晰的表现,说实话,饶是再自信的他,也不敢笃定她会待在原地,一如既往,若说刚刚对罗岚岚的笃定回答,只来自于那个女人不知是否过期,但旧日却炙热如烈阳的爱。

话不敢说太满,只怕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到时候连后退都没有一个潇洒的借口。

谁都一样,爱里沉沦,爱里欺负,根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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