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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养剑

静谧的夜,凉风和徐,秀山之西飘洒的雨丝润了空气。

白小鹿安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星星,揉了一下太阳穴,好一番解释,白芍终于无奈得,唉声叹气着,回去了。

“水云月应该知道我来了吧?”白小鹿想道。

他大张旗鼓的接受宋天的挑战,最重要原因就是,引来水云月或绿篱。

白小鹿看了看旁边石桌上的劫剑,白小鹿会的剑法不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太上问天剑》。

“苍松迎客”

“白虹贯日”

“千钧一发”

“彩云尽染”

………

白小鹿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些熟悉而陌生的招式。

《太上问天剑》前三式以“剑招”为主,以“剑意”为辅,后六式以“剑意”为主,“剑招”为辅。

劫剑沉重,白小鹿挥动极慢,看着就像一个,初学的笨拙少年,王方和秦伟透过窗棂,看得目瞪口呆,不停摇头,不住叹气。

“小子,我传你一套《游龙剑经》,配合你的应龙宝体,可以增加你的胜算!你现在所修剑法,以轻灵飘逸为主,不适合用劫剑!”应龙道。

“这么大方?!”

“主要是怕你输了,丢本王的脸!”

说完,一整套晦涩的剑经传入了白小鹿识海,像烙印在石壁上一般,清晰无比。

“《游龙剑经》,天阶武学!”

白小鹿微怔,应龙甩手的竟是一本,天阶上品武技。天阶武技可不是大白菜,即便是太上道宫也不多。一本天阶武学可兴一宗一门,非同小可。

“这是本王年轻时闯荡中洲,所用武功,为本王闯下了赫赫威名,你得善加使用。”应龙追忆道。

“谢龙哥!”

“我投下一个元神虚影,演练一番,看好了,只一遍!”

白小鹿回到屋子,跏趺盘坐于蒲团之上,闭上双眼,若老道般入定。此时若有人能观其识海,便会看到一个身穿玄色长衫的中年,持一柄长剑,在演练一套绝世武学。

“起剑式”

“夺剑式”

“撩剑式”

“抹剑式”

“抖剑式”

“破剑式”

“回剑式”

共七式,每式七招,共四十九招!

玄衣中年手里长剑,剑锋微动,惊雷乍起!惊雷后,剑光若游龙探出,一股龙威充斥天地,剑刃一动,游龙回翔,无边剑气激射而出,像游龙在海里翻涌,搅起漫天浪花一般。像游龙在山峰间腾旋,山摧崖倒一般。

突然间,游龙回头,直射而来,瞬息而至,一爪从天而下。接着,巨大龙尾骤然侧扫,以摧枯拉朽之势破掉一切。

剑光若游龙,游龙似剑光。游龙的龙吟,腾飞,爪击,摆尾,全部化入《游龙剑经》中,将龙之威仪,龙之意蕴化入了此剑法之中。

这《游龙剑经》已触及奥义武学的边缘。

白小鹿的识海里,玄衣中年消失,白小鹿却没有醒来,他陷入了体悟!

灰衫瘦削的身影在流萤灯辉的映射下,是那么安谧。窗棂被屋外的山风轻轻撩动,山涧里不知名的虫鸣声,不时响起。

白小鹿的脸色渐渐有些苍白,白皙的额头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白小鹿的识海里,一片惊涛翻涌。

“放松心境!莫入执念!无欲则刚!游龙剑经首重“刚烈变化”四字!”应龙适时提点。

白小鹿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呼吸慢慢舒缓,再次入定。搅动的识海里一个极淡的少年虚影在舞剑,初时滞涩,渐渐流畅,当屋外皎月中天,虫鸣之声渐没时,识海虚影的舞剑动作愈发流畅。

“先练其形,再练其意,后练其神!”

应龙幽幽的声音,再度响起。

当识海里虚影的剑招变得流畅时,虚影溃散了,识海里恢复宁静,宁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白小鹿的眉头,时而微皱,时而舒缓,脸色时而潮红,时而苍白。

忽然,画面陡变。

这是一个奇妙的境界,白小鹿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龙的世界。

这里有各种龙,飞龙,翼龙,魔龙,角龙,蛟龙,黑龙,白龙……这些龙或在翻江倒海,或在腾云驾雾,或在相互争斗,或在修炼悟道,或在苦苦修行……不一而足,千姿百态。

这龙的世界里,白小鹿像一个局外人,旁观者,默默看着这一切。那直欲撕裂苍穹的真元和龙息竟不能影响其分毫。

突然,一只黄金应龙出现,看了白小鹿一眼,幻境陡然破碎。

安静端坐的白小鹿,噗一声吐出一口血,瞬间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好强大的黄金应龙!”白小鹿睁开眼,呆怔着嘀咕。

“什么黄金应龙?”应龙突然问道。

白小鹿将自己在莫名其妙情况下进入的“龙世界”境像说了一遍,应龙听完,久久不语,只是低语说着什么,白小鹿听不懂龙语,疑惑的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屋外,从乾坤袋里的玉箱子里拿出一小节金参和清灵果,吃掉后,再次入定!

识海里虚影再现,持剑再起!

白小鹿想用劫剑,到院外,练习一番,熟悉一下《游龙剑经》招式,应龙却制止了,理由却不说。

此时,识海里的虚影,更凝实了一丝,只是一丝!虽只是一丝凝练,却已能微动风云。先前的虚影舞剑,无声无息,只是剑招,自从观瞻了“龙世界”后,虚影的剑法中渐有了风雷,原本波澜不惊的识海,始起暗涌,识海里的魂识仿佛山涧里的雾霭,在随风轻动,随风浮动的雾霭里,有隐雷微响。

在修者世界里,时间仿佛静止了。

天水宫的清晨,天高气清,彩云朵朵,雾霭绚烂,群山之间,鸟兽啸叫,此起彼伏!皎月阁的石崖上,苍翠的罗汉松松针上,慢慢滴着一颗颗的露珠。

天水阁的金碧辉煌的建筑群里,渐起诵经之声。

重阳阁和飞雨涧的雨水从未停过,实在让人怀疑,是天河恰好在此处漏了吗?

青岚阁千峰叠嶂,一如既往的雄奇秀拔,风吹过,雾霭渺渺,宁静安和中,一副仙家气派,天剑山庄众人就入住其间。

“今天皎月阁有比斗,你去吗?”

“去啊,早课结束后,就去!!”

“比斗双方是什么人?”

“好像是一个叫鹿小什么的和宋天!”

“宋天,我知道,益州宋家公子,还是我们天水宫外门十大高手之一!那什么鹿?什么来路?”

“不知道,听说是云岚小姐新招的秀衣楼护卫,在山下把天剑山庄的护卫杀了几个,多亏大小姐,保了他!”

“嘿嘿,天剑山庄的护卫,也太菜了吧!”

“嘘嘘~!小声些,小心被天剑山庄的人听见了。”

“怕什么,这是益州!难道人孬,还不让说?”

打坐结束,刚好醒来的魏贤,听了听从门外走过的弟子的悄声议论,目眦欲裂,正端起的茶杯,被其一握,成了粉末。

“下天水宫之日,就是那护卫的死期!”奚丽云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脸沉如水!

…………

天水阁,正去为水云月准备早膳的绿篱听到弟子们的议论,感觉“鹿小白”这个名字,好熟悉,忽然想到什么,提着膳盒,飞速向一处雅致建筑群,掠去!

青岚阁,白芍心急火燎的冲入水云岚的独立小院。

不一会儿,两个窈窕身影,飞掠而出,看方向,是朝皎月阁去!

魏贤看着远去的水云岚的背影,笑道:“长老,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吧!”

…………

天水宫的迎辉阁迎来第一缕光辉的时候,早课便结束了,无数看热闹的弟子,向皎月阁汇聚。

李雪主看了看,行色匆匆的弟子,叫来一个弟子,问清缘由,笑道:“真是胡闹,一个秀衣阁的护卫既然接受宋天的挑战!你去把宋天叫来!”

“好的,大长老!”

宋天装饰一新,白衣白履,一尘不染,腰间长剑缠上了全新的剑穗,白丝剑穗随着走动的步伐,轻晃轻动。

“大长老,好!”

宋天第一次单独拜见李雪主,心里有些惴惴,躬身行礼道。

“你就是宋天?”

李雪主看了看恭敬的宋天,淡然道。

“正是弟子!”宋天头更低了。

“起身吧!”

“谢大长老!”

“今天你要和人比斗!”

“是!”

“听说你是外门十大高手之一?”

“都是下面师兄弟们抬爱,弟子修为尚浅,惭愧!”宋天躬身道,眼里微有喜色。

“不管你虚名还是实名?只想问你,有把握赢吗?”

“有!”

“是吗?”

“是的!”宋天声音大了些,觉得被大长老质疑,微有不忿。

“好!~”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叫好。

“大长老,你重阳阁一脉,真是人才济济,让人羡慕啊!”进门的是奚丽云和魏贤,后面跟着赵笛及三名弟子。

李雪主看清来人,微微一笑道:“过誉了,小辈们胡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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