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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苦灵修寻女南阳郡,贤周懿讨药凶虎岭

周玳在白鹤山整顿旧部,三月之后,大局即定。周玳感念兄弟之情,时常使人往关东祭扫周跃之墓,再则灵修已别两年有余,书信时常不达,周玳记挂于心,信中常叮嘱他回来。而灵修有罪在心,羞于见他兄长之面,发誓要寻回玉芙母子和芸儿,因此两年之内遍走秦岭以北,始终未果。

那年腊冬,灵修走南阳,见有人当街打骂女儿,引得众人围观,细问乃是一汉走江湖,带领女儿卖艺乞讨。那女孩枯瘦如柴,衣衫褴褛,每不遂那汉之意,即遭皮鞭棍棒之苦。当时人多,灵修只在外围感叹女孩命苦,谁知那女孩挨不住如此暴虐,因大叫起来:“苍天!生不能见父亲之面,但求一死!”说毕,冲出人群,一头撞在冰墙之上,昏死了过去。灵修心疼此女,慌忙就来掐人中。待灵修看了那女孩颜面,直惊得呆了,那女孩儿虽如形如槁木,五官却不难辨认,正是岳芸。灵修抱起芸儿,搂在怀里失声痛哭,众人不解何意,都围了上来。那个鞭打芸儿的汉子冲在前面,伸手扯住灵修臂膀,尚不及开口细问,只被灵修一个回手打在脸上,飞出数丈远。灵修使银钱央人就近安排了一处住所容芸儿休息养伤,回来众人皆为散去,而那毒打芸儿者也被众人捆住打了半晌。灵修对众人道:“我治此恶人,其因有二,一者孩子年幼却受如此惨虐,凡有恻隐之心之心者,必以暴制暴。二者此女乃我亲生骨肉,两年前于白鹤山离散,竟不知落入恶人魔掌!”说着已拔除长剑,那人唬得浑身发抖,竟失禁尿了裤子,连忙求饶道:“壮士饶我一命!令千金并不是我掳来的,小人原是六悬峰一个牧客,常做吴桀信使。去年初冬,小人奉命入朝进献过年之供,谁想路上被强人抢了去,当时小人担心性命不保,恰巧有个叫管让的公公着我一个差事,说在三年内带着此女走遍大江南北,或打骂暴虐皆可,如此可保我不死,否则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有人奉命杀我。”灵修听罢,怒火中烧,挥剑斩他一耳,骂道:“你这唯命是从的狗奴才!你奉何人之命!”那人狂嗷不止,跪地磕头呼喊祖宗。灵修对众人道:“我等为人父母,与此拐人妻儿者不共戴天!今我必杀此贼,请诸位与我作证。”立杀之。众人大呼“壮士!好汉!”

当日,南阳府衙解差拿了灵修,众人皆道:“好汉且去,我等待令嫒如同骨肉,此处府县嗜贪如命,乡众愿集资搭救好汉。”灵修含泪拜谢,众人谢言:“如杀此人而治罪,人心何安!”灵修去后,乡众果真细心照顾岳芸,又联名上了万民状,以保灵修无罪。三日后,府县设宴款待灵修,并使人再三邀请。灵修辞不却,乃应。当时衙班有个人叫樊固,曾是水紫欣旧部,紫欣死后,其回到南阳老家,并在衙门某了差事。樊固早已听说岳忠之义,心切慕之,因私下拜谒灵修,灵修以弟呼之。樊固与灵修密言道:“我从内衙听说府县所设乃是鸿门宴,因兄长杀了朝廷之奴,不知触动了何人,如今府县虽收了百姓银钱,却又私通朝臣,欲以强加之罪来治兄长。”灵修道:“既来之,则杀之!这等恶官鱼肉百姓而中饱私囊,于天道王法皆不能容!”樊固道:“兄长所言是也!然近来白鹤山屡遭官司,朝廷之中必有人陷害,再者,江湖中图谋不轨者甚多,此诚风雨多事之秋。此处官吏多如此,恐一夕之间难以杀尽,以弟愚见,兄长可暂避之,他日得势归来,再行天道不迟。若此刻杀了府县,则兄杀人之罪做实,恐白鹤山又要陷入风雨之中。”灵修无奈,只得作罢,樊固又言:“兄长所杀乃一江湖骗子,府县又铭文判了无罪,此州县皆知,我已安排了一骑快马,兄长今夜便离开此地。兄长走后,府县必治偷盗之罪而通缉,那时弟可与之周旋。”灵修乃从其计,当晚便带着芸儿往南去了。果如樊固之言,灵修走后,府县遂以偷盗税银为名通缉他,那樊固私下结交一群鸡鸣狗盗之徒,因夜入府县家中,找到那批税银,转匿于其舅兄家中。樊固又使人盗走府县官印,府县大乱,勒令全城搜查,待从其舅兄家中搜出税银,府县方知是计,于是草草惩罚了他,将此案作了了结。只是那被灵修所杀之人原是吴桀心腹,吴桀原本就因九龙玉箫而对灵修怀恨在心,如今听说此事,因命属下沿途追杀。

自此之后,灵修父女二人亡命于江湖,并四下寻找玉芙女子。时有无桀之女与东郭秀连年追杀,灵修护着芸儿,又愁他兄长之忧,如此三年之后,灵修已两鬓苍白,而芸儿也已长大成人,浑然如花雕玉琢,别出天人一种。而芸儿心事在于周懿,数年之间,直望穿秋水。

据芸儿所言,当年玉芙带周懿、芸儿避难于李家庄,途中救下严钟钰,玉芙不忍她再入虎穴,因留她在身边流浪天涯。一路辗转由南往西,半年后到了晋中,因晋中多有严家势力,随又转而南下。过长沙城外芸儿病重,玉芙当了所有首饰佩物也未能治愈她,芸儿只恍惚记得周懿在她身边痛哭。直到清醒时,玉芙等人已不知去了何处,而侍羹喂药者,系一形容俊郎的中年男子。芸儿只当得了救,又谁知那人竟将芸儿与了那个走江湖的恶棍,自此风雨漂泊,历尽艰难苦辣。灵修半觉神奇,又以芸儿病昏了头,凡事不能尽信,当下绕过长沙城,转往东南去了。恍惚过了十年,灵修之行已达越地,越人多不汉化,而灵修寻访玉芙母子之事宜发艰难。那日买通一个汉人,细问得知此间有个山寨,寨主尧贵亦是汉人,其人险恶,常与东郭秀来往。灵修恐暴露行迹,当日便往西去,谁知灵修买通之人正是尧贵旁弟,那尧贵自知不是灵修敌手,因连夜修书至东郭秀,再者令人在一处竹林伏击。灵修常年奔波,已遭周身病虞,而竹林一场恶战虽尽斩尧贵手下,却遭腰腹三处箭伤。芸儿哭得死去活来,灵修对芸儿道:“如果我死了,不必掩埋,你自己沿路回白鹤山,苍天若开眼,定能保佑你平安。”当天昏死了三回。芸儿体弱,提携皆不能,于是拖她父亲至一处山泉处将洗了伤口,用树枝叶将他遮住,沿着山路去找人来救。

说来也巧,那日有个青年男子在山下溪中捕鱼,芸儿见他形容消瘦,体态单薄,虽蓄长髯,却难匿风流俊俏之姿。芸儿料定他非恶人,因上前求救。那人看了芸儿几眼,沉思半晌,似有满脸困惑。芸儿救父心切,因跪拜那人面前哭诉道:“我随父亲远道而来,遇见盗贼打劫,父亲与恶贼苦斗身负重伤,如今命在旦夕,恳求英雄搭救!我愿做牛马相报。”那人忙来扶起她,问道:“姑娘哪里人?我竟如此眼熟!”芸儿道:“家父北方人,我也从来不出远门,英雄怕是认错了人。”那人且不再问,因随芸儿上了山。芸儿心中也自猜疑,只观他面目表情,确是似曾相识。那人背着灵修下山,令芸儿以竹叶压盖路上血迹。芸儿随他翻过两道山岭,来到一片山水清秀之处,群山环绕之中有一洼平地,其间筑一小屋,屋后竹林漫漫,屋侧稻香隐隐,屋前一条石路,路中过一溪水,水流潺潺,绵延而去。二人跨过一座木桥,已至篱笆院外。芸儿见院中迎出一个妙龄女子,其容端庄,其韵风雅,那女子直迎出门外桥边,见那男子,乃以兄呼之。男子引见其母,其母温和大度,姿容贤惠,见芸儿之时,竟呆呆得看了半日。芸儿心中越发不安,因其父伤重难行,只得从容留下。那母亲令男子入山采药,其妹随往,独留芸儿在屋内侍奉。当时已至黄昏,屋中灯火昏暗,多方看不清楚,待与灵修擦洗腹间伤口时,那人竟直惊呆了,手中一只血帕也抖落在地,芸儿忙来扶她坐下,那人满眼含泪望着芸儿,嘴唇颤抖,只是说不出话来。芸儿奉了茶,扶她入偏间休息,可巧那男子采药归来,芸儿不便留守,只去内屋侍其父。

芸儿到了内间,尚未立稳,只见那男子满眼热泪闯了进来,不容多说,一直将芸儿搂住喊妹妹。芸儿唬得不轻,当时却也力大,死命将他推开,回手从案上抓住一把剪刀指向那人。那人哭诉道:“芸丫头,我是你懿哥哥!”芸儿惊呼一声,晕倒在地。恍惚过了半夜,芸儿醒来时,只见那个母亲正在床边低泣,相必便是玉芙,芸儿忍不住眼泪,扑在玉芙怀里,二人一场痛苦。玉芙见芸儿体态有恙,便问当年长沙别后之事,芸儿因将当年有人救她之事说了一回,玉芙又是流泪,说:“那****亲眼见你咽了气,你哥哥也认你去了,哭的死去活来,不成想苍天开眼,不绝周家之路。当年你父亲随师公江湖游道时救我一命,你父亲因此腹中留有剑伤,若非如此,我岂敢认你还活着。”随后芸儿又将被人拐卖及与灵修重逢之事,玉芙感慨万千,说道:“好在你能平安,那年我带着你哥哥妹妹在长沙遇到恶人追杀,本想守你三年,无奈只得去了。后来遇见一个好心人,带我们到了此处,偏此地原离中原,信息不通,因此少有人找来,你哥哥一直不忘你,这才蓄了须发,改名周旭,正要去长沙看你。”芸儿拭了泪,沉默良久,方问:“二哥与钟钰妹妹可好?”玉芙道:“他们一起长大,倒是和睦,钟钰虽是严家的骨肉,却与你哥哥相敬如手足,这些年经历过流离之苦,你哥哥权当她是个亲妹妹了。”芸儿不言,因谢别玉芙,往里间来。当时周懿已伏在床侧睡了,而灵修之伤也已包扎,只是灵修伤重,尚在昏迷。芸儿近观周懿,果然眉目间尚存儿时之色,只是长须已掩少年之风流。芸儿取一件风衣盖在他背上,却听周懿说道:“没想到再见妹妹,你都长那么大了。”说时,已站了起来。芸儿忙转了身,不知所措。周懿笑道:“芸儿不认得我了?比不得当年跟着喊二哥哥的时候,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自然把哥哥忘了。”芸儿回过身,泪痕点点,只间周懿也是满眼热泪,芸儿道:“我只会把我自己忘了,也不忘那些年哥哥的好。”说时,已泣不成声。彼时玉芙使钟钰来唤芸儿取偏间休息,芸儿乃与钟钰把手而言甚欢。周懿道:“我说你不认兄长了,果真不假,可能给我把手而言。”钟钰道:“芸姐姐是天仙的姿容,你想都别想,只盼一日来个芸姐夫,哥哥就把自己哭瞎了。”三人皆掩面而笑,周懿道:“当真来了个芸妹夫,我给你们找个好嫂子,取名芸儿,倒也廖解相思之苦。”说时,玉芙过来说:“快容你妹妹睡去吧,夜深容易困,别熬坏了身子。”周懿问:“我睡何处?”钟钰道:“你不是每次想谁了就去院中的草垛睡吗?如今芸姐姐回来了,你还去不去?”芸儿道:“妹妹笑话我,他从小这样,与我无关。”玉芙拉着周懿道:“跟我睡吧,你三叔需要静养,你别扰他。”钟钰道:“正好,平常你总说母亲偏我,今儿你可安心了。”说着,和芸儿牵手往偏间去了。周懿长吁一口气,给玉芙作了揖,说道:“母亲整日拜佛求神,神灵终于显灵了,但不知父亲如今可还安好。”说着,竟又哽咽不止。玉芙道:“吉人自有天相,待你三叔醒后,问题便知。”周懿拉着他母亲手说:“天幸芸妹妹好了,如果家中万事已毕,我就背着你回家去见父亲。”玉芙笑道:“我的儿,你父亲见你长大,自然也宽心了。”周懿忽又想起一事,因沉默不语,玉芙问他:“你妹妹来了,你还有什么心事?”周懿见其母已鬓发染霜,心中多有不忍,于是将当年离散白鹤山之前与莫离相识之事说了一遍。玉芙感慨万千,问道:“这些年你所谓思念的妹妹,莫非不是芸丫头?”周懿道:“儿与芸妹妹虽一处长大,亲密无间,三叔更视我亲如骨肉,我待芸儿自然情同手足,这些年我思念芸儿不假,但多是兄妹之情,人之常理。儿与莫离默心相交,誓死不忘!”玉芙道:“不可!你自幼与芸儿定有姻亲,你岂能再有二心?”周懿道:“终身大事儿当听从母亲,只是儿女之事皆在缘分,再者芸儿自幼深明道理,于此儿女姻亲之事自然另有看法,是否有此缘分,日后便知。”玉芙道:“我见芸儿目不正视,八成心中有意。”周懿笑道:“当年你见我父亲只恐也是如此。”玉芙忍住一笑,斥道:“你净贫嘴。改天我当面问芸儿,她若有意,容不得你胡来。”到半夜,周懿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悄悄来到院中,当时弯月西斜,星光点点,山中沆瀣一气,寒意极是袭人。周懿躺着草垛上长叹不止,因感慨这些年来随母漂泊,历尽苦难,原不知能否长大成人,而今竟使芸儿死而复生,再续兄妹之谊,此诚可谓之万幸。然周懿之心所系在其生父,再者又怜莫离孤苦伶仃,十年浩劫之后,其父必老,而莫离是否尚在人间犹未可知,每日念其父,恨不能共享天伦,深夜思念莫离,则独言:卿若不离,我当不负!每如此,则长夜无眠。

周懿躺到五更天,身上打湿了露水,经不住咳嗽起来,当晚芸儿也没睡着,于是倒了一杯热茶给他送来。周懿应着月色看见芸儿脸色苍白,因拉她坐在一起,芸儿羞于不便,半推半就,周懿道:“那一年山里下雪,我带妹妹半山抓鸟,半夜未归。后来大雪封了山,找不到回家的路,你冻得直哭,我就在怀里给你暖。第二天大人们才找到咱们。我父亲气急之下用马鞭打我,你趴在我的背上说打不得,我父亲问为何不能打,你说‘懿哥哥护着你,手都冻烂了’,如此,我才免挨一顿打。后来我父亲严冬破冰入湖底捞得一蚌,从中取出一颗珍珠,才治好了我的冻疮。”芸儿见他声音哽咽,也心酸了起来,回房中取出一支长箫,幽幽吹了一曲。周懿见那长箫放着绿光,箫上绕着几条蛟龙,便问芸儿:“莫非这便是那九龙玉箫?”芸儿道:“正是这祸害。”周懿取来看时,却不见龙目何在,芸儿说道:“那年我父亲带着此物见天子请罪,听说也是因为没有龙眼,天子才降的罪。后来二伯买通了一个太监,在天子面前说以厉害,如此朝廷才赦免了周家。”周懿道:“何意?为何独独因为没有龙眼而治罪?”芸儿道:“听我父亲说,那龙眼是个宝贝,能使人起死回生。”周懿问:“那龙眼被谁掳了去?”芸儿道:“听父亲说,他得来此物时即如此。”周懿道:“果然,当年吴桀偷盗宝贝,逆师而去,想必源于此故,如今这九龙之目必在六悬峰。”芸儿道:“世人皆如此说,因此盗贼连年偷进六悬峰,最终谁也没见过。况且无桀越大纵容了盗贼,从不防备。”周懿道:“不然,是他有意如此。开门揖盗者,必有所谋。世人皆以六悬峰私匿龙目,久之天子信为真,则他不得善终,而无桀以盗贼之口以塞天子之言,如此天子信其无辜,则六悬峰可保太平。”芸儿道:“这样说,却也顺理成章,吴桀有个女弟子,叫温如玉,几年前便嫁给了一个叫东郭秀的剑客,这人武艺不弱,在江南一带多有耳目,这几年吴桀便让此人追杀父亲。此间有个山寨,寨主叫尧贵,曾是东郭秀致交,昨天那帮刺客就是尧贵人马。”周懿道:“那个人我认识,龙云山寨离此不远,寨主尧贵贪财好色,而其人却极重情义。那年他一人入山打猎,被两只猛虎围攻,后来尧贵杀了猛虎,自己却断了一臂。我在山中见他时他已昏死一夜,是我救他一命。从那之后,他时常使人送来酒肉钱粮,家中也未遭过劫盗。”芸儿道:“只恐昨日行刺不成,他会找到这里。”周懿道:“既然他与吴桀有纠葛,又图三叔之命,我看此处不能长留,只是眼下三叔伤情未定,需静养数日,然后再回白鹤山。待尧贵找到此处,我可以好言相劝,量此人必不忘恩负义。”芸儿道:“只恐东郭秀到此后,哥哥对尧贵的救命之恩也无济于事了。”周懿听罢,一面茫然,此去白鹤山远隔千山万水,非一日所能及,偏又家人多病弱者,留守无益,去又不能,当真叫人头疼。

果然如芸儿所言,第二日便有一队持刀佩剑者纵马而来。当时灵修尚在昏迷,幸得当年玉芙到此地后,防贼筑了一处密室,众人将灵修抬到密室,只留玉芙在家闲守,周懿、钟钰二人则往山下潭中抓鱼去了。待周懿兄妹回来,众人尚未散去,玉芙打发了茶水,容他们在院中休息。那为首者名唤袁复,与周懿颇有交情,见到周懿,以周兄呼之。周懿引他至草榻对坐,说道:“我在山下刚抓了鱼,家中尚有好久数坛,分别数日,今天正好一叙。”袁复低声说道:“弟今有要务在身,容他日再来。如今山寨死了四十多个兄弟,要寨主下命捕杀凶手,我在此等候兄长回来,特此告知,万莫收容了灾星。”周懿一脸慌张,忙问:“是何人闹出如此大事?”袁复道:“此人之兄原与兄长是一本家,中原白鹤山之主,周玳的同门师弟岳忠。”周懿忍住心慌,因笑道:“我与目前早在江西故居时听说过此家,只是他家门高,兄岂敢高攀。莫说不识得他,纵容真的见到了,只怕周旭寒微,他人也看不在眼内。”袁复道:“如此甚好。尧寨主命我们搜遍越地也要拿到岳忠,且不问皂白,将私匿此人者立地杀死。”周懿问道:“如今可有眉目了吗?”袁复道:“眼下仍不知岳忠所在,只是挨过这三日万事皆休了。据昨日有人回报,岳忠身负箭伤,且箭上有毒,三日内将不治而亡。”放说到处,周懿手中茶杯失手抖落碎了一地。袁复见他脸色煞白,神情迷离,忙问何故。周懿呆了半晌不言,钟钰又来续了茶,周懿吃了一杯,待回过神来,袁复已跨马过了木桥,周懿忙追出木桥,拦住袁复,说道:“贤弟何不留下,你我小酌一续?”袁复道:“人多事杂,诸多不便,容弟他日叨扰!”周懿道:“也罢,改日贤弟一定要来。”袁复谢别要走,周懿又说:“你我相见,怎能没有酒肉,怎奈家中单薄,明日我便去南山雄虎岭打几只野鸡回来款待贤弟。”那袁复尚不及答谢,周懿又道:“兴许贤弟明日会来,我此刻便去!”

当下辞别袁复众人,回来吩咐钟钰仔细料理稼蔷之事,独自一人就去雄虎岭。玉芙问他,只回说:“三叔箭伤有毒,三日内必须找到解毒之药。”说时未停,已走出了篱笆院,玉芙跟来问道:“雄虎岭野兽时常伤人,你怎么能去!况且袁复所言未必可信。”周懿道:“袁复必不骗我,万一袁复所言真切,三叔之安危可知!”玉芙道:“即便如此,你去雄虎岭也无济于事。”周懿道:“我有一计,如能成功,则三叔可保平安。”于是再三不听其母之言,独自一人去了南山雄虎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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