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抹着眼泪从屋里走出来,看见门外的白小尤,就像看到主心骨一样。哭着跑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
白小尤抱着她,鼻子也酸酸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有什么老师可以帮忙的。”
小花呜呜的哭了好半天才止住,眼睛红红的,哽咽着说,还没給娘换衣服。
两人去偏屋拿寿衣的时候经过老爹的面前,白小尤看了他一眼,迟疑的跟着小花进去。
这个瘦瘦的男人不就是在老李头那定棺材的人吗?难道他能掐会算知道小花妈这两天会死?
拿了寿衣出来,白小尤满腹狐疑的又看了一眼。
要不是他那无法掩饰的痛苦跟悲伤,白小尤真怀疑他是不是蓄意杀死小花的妈妈。
两人一进屋,迎面扑来的恶臭,差点没把白小尤折个跟头。心里终于明白薛楠的那句话,‘别丢人’是什么意思。
小花妈的脸上盖了一块手帕,尸体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般。
她把窗帘全部摘下来,外面已经夕阳西下,打开所有的窗户通通风,排一下屋里这难闻的气味。
白小尤总感觉脖子里往外钻凉风,身体冻得直打哆嗦。
她尽量不去看小花妈的脸,把寿衣摆在一边准备开始给死者换衣服。
脑海里又想起第一次见小花妈时的情形,那时的她虽然脏兮兮的,但是还很健康。
“小花,你妈是得了什么病?”白小尤抬头看着小花。
她正拉着妈妈的手掉眼泪,听到白小尤问她,说“我也不知道,那天我从学校回来,我妈晕倒在厨房里。我过去叫她好半天,她都没有反应。后来我去山里找三哥帮忙,我们回来以后,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饭都做好了。”
白小尤一怔,点点头。
“后来呢?”
“后来?后来妈妈就开始咳嗽,也不愿意见光,整天躲在家里。前两天连饭都不想吃了,我才请假在家照顾妈妈的。没想到~~~”小花说着,又呜呜的哭起来。
白小尤也不再追问,解开尸体衬衣上的扣子。脱下小花妈的外衣,她才惊讶地发现,她身上的衣服穿了好几层,已经黏在身上。
她让小花拿来剪刀,从领口往里剪。小花妈的身上几乎没有肌肉组织,腐烂的碎肉包裹着一副骨架。如果把衣服强行剪开,恐怕小花妈就剩下一副零散的骨头了。
白小尤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死相,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这人是被开水煮过的吗,都已经脱骨了。
她怕小花看到接受不了,把她支出去拿东西,“小花,你去拿个干净的毛巾,再打点水,我给你妈擦擦。”
小花点头出去。
白小尤又扒开衣服看了看,这样的衣服实在没办法脱下来,她只能把寿衣套在外面。
可能是因为刚刚死去,尸体还不僵硬,白小尤把四五层寿衣都套在一起,然后从小花妈的一只手穿起。穿好以后把尸体翻过去,再穿另一只。
刚把衣服穿好,小花就进来了。
她拿了毛巾准备给小花妈擦擦脸,小花把手帕拿开的一瞬间,白小尤手里的毛巾啪的一下落进脸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