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剑刺在了他持刀的手腕上,史大龙只觉腕部一痛,手里的铁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我顺势飞起一脚,正好踢中他的胸口,将其一脚踹飞了出去。
史大龙灰头土脸儿的从地上爬起,用手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双目怨毒的望着我,心中大为不甘。
我冷哼一声,不屑道:“还不滚,想找死吗?”
史大龙知道继续争斗下去也难以讨到便宜,于是强压住心头的愤怒,说道:“弟兄们,咱们撤!臭~婆~娘你给我等着,俺们青龙帮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日之仇史某铭记在心,他日定要让你加倍偿还!”
嘴上说得虽然硬气,但史大龙却不敢有片刻的停留,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我改变主意,把他一剑刺死,其余之人一见大哥都跑了,自然也不敢继续逗留在此,屁滚尿流的全跑了。
见他们已经离去,我把长剑收回剑鞘,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说道:“老伯,不必害怕,那些坏人已经被本姑娘赶跑了。”
这时,躲在屋里的小女孩儿见坏人已去,赶忙打开屋门,跑到了老伯身边,说道:“爷爷,你没事吧,那些坏人都被这位姐姐打跑了,咱们已经安全了。”
刚才的打斗把张伯吓得不轻,半天才回过神儿来,他长舒了一口气,一脸感激的说:“乖孙女儿啊,爷爷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若非今日有姑娘搭救,我这孙女儿可就要被他们抓去做使唤丫头了,姑娘大恩老朽无以为报,请受小老儿一拜!”
说完,老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着我直磕响头,一旁的小姑娘见此也连忙跪下磕头,口中说道:“多谢姐姐搭救,多谢姐姐搭救。”
我赶紧把他们搀起,摆了摆手,说道:“老伯,快快请起,小女也只是做了应做之事,习武之人理当锄强扶弱,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侠义之风,老伯不必行此大礼。”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整间茶寮此刻已是一片狼藉,破败不堪,于是从怀内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老伯,说道:“老伯,不好意思把你的茶寮搞成了这副样子,这是一百两银票,您请收好,算是补偿您茶寮的损失,您赶紧带着孙女儿离开此地吧,以免那些人日后报复,您不妨去祁县落脚,我家就在那里,祁县有大名鼎鼎的福威镖局坐镇,没人敢在那里胡来的。”
张伯长叹一声,说道:“唉,老朽早就耳闻福威镖局的大名了,据说祁县那边因有此镖局坐镇,所以治安极好,的确是个不错的安身之地,只是老朽在五柳镇一带住了大半辈子,实在是不愿离开故土啊,不过事已至此,看样子老朽就是想不走都不成了,姑娘今日大恩老朽永不敢忘,只是这银票小老儿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的,这间茶寮满打满算也值不了几个钱儿,老朽已受姑娘大恩,岂能再要姑娘钱财,还请姑娘把银票收回吧。”
说着,张伯又把银票递还给了我,坚持不收,见此,我只得把银票重新揣回,望了眼地上的尸体,说道:“此人胡作非为,罪有应得,死得倒也不冤,本姑娘宅心仁厚,就顺手把你的尸骨埋了吧,以免你暴尸荒野,沦为孤魂野鬼,来世可一定要做个好人哦。”
我们这个年代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儿迷信,相信死后有轮回转世之说,稍倾,二~狗~子的尸体被我掩埋,而张伯跟其孙女儿也已收拾妥当,张伯说道:“姑娘此行可是要去往五柳镇?”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此行要去青州找我哥,的确需要经过五柳镇,有什么不妥吗?”
“不瞒姑娘,这青龙帮乃是五柳镇的地头儿蛇,此帮盘踞五柳镇多年,树大根深,方圆百里之内无人敢去招惹,今日姑娘打跑的那位史大龙正是青龙帮帮主史凯龙的亲胞弟,这哥俩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老百姓早已是深恶痛绝,却又敢怒不敢言哪,以老朽愚见,姑娘还是绕道而行吧,以免惹祸上身,白白葬送了性命。”
张伯此言乃是出自真心,句句肺腑之言,我又岂能看之不出,然而我却说道:“哦?若真是如此那这五柳镇本姑娘还真就非去不可了,我倒是要会一会这青龙帮帮主,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倘若他真是一不可救药之人,本姑娘不介意为民除害,替五柳镇的百姓除去这一祸患!”
此言一出,张伯连忙劝阻道:“姑娘三思啊,老朽知道姑娘武艺高强,但他们人多势众,单凭姑娘一人实在是不容易对付啊,还是别惹这个麻烦为妙啊。”
我摆了摆手,笑道:“哈哈,本姑娘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怕过谁,老伯不必担忧,我心中有数,您仅管放心离去,这五柳镇之事本姑娘是管定了,若真力有不及,本姑娘自有办法脱身。”
见我执意要去,张伯也就不再劝阻了,他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姑娘侠肝义胆、英雄豪气,真令小老儿汗颜呐,若咱年轻时也能练就一身好武艺,也不至于遭人欺凌,现在年事已高,后悔也晚了,其实这青龙帮过去也不算太坏,也为老百姓做过不少好事儿,只是老帮主去世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唉,世事难料啊,姑娘此行多加小心,小老儿告辞了。”
说完,老伯便带着孙女儿离开了此地,而我也重新启程赶路,朝五柳镇的方向行去。
大约行了半盏茶的功夫,我来到了五柳镇,镇上之人一见我手拿长剑,都纷纷远离,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我,有惊喜,有期待,更多的是害怕跟惊惧,我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一股无助之感,看来老伯所言非虚,这里的百姓的确是有苦难言。
就在此时,一个手拿旱烟袋、满头白发的布衣老者从我身前经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见到我竟没有丝毫闪躲之意,依旧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见此情形,我上前问道:“这位老伯,我初到此地,对这里并不熟悉,能否请问一下客栈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