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国
一个小郡靠近璃国边境之地。
边城
战事诸多之地。
也是一所穷城,房屋破烂,风雪四燥。
北方的雪不同于南方,一下起来就是轰轰烈烈。
到处都是一片雪白,白的有些渗人,干裂的风夹杂着北方独有的风雪味。也只有在这小小边城里久居的人才能承受的住这般凛冽。
尽管如此恶劣的天气,道路两旁的错落屋檐下仍然是人满为患,都是些乞丐。
街边的房门却无一打开。
这些人都是从关外而来,为了躲避战事,一路流离失所,到了此地也就这能沦为乞丐。
视线放远看,整个边城一片寂然,暴像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郊县的一个破烂庙宇里。
一眼望去,破脸不堪小小的屋子里竟然有十多个人,他们之中有小孩、老人,却没有年轻人,他们的衣服上是满身污秽且破烂,补丁更是数不胜数,颜色已经深的不能再深了。却也不难看出衣服上的补丁一块挨着一块,新旧不一。
大概是因为冬天天气异常的寒冷的原因。
他们一行人期期艾艾挤成一个圈,围着一炉柴火席地而坐。大家都在噼里啪啦的谈论着。
“天又要变了,安稳日子到头了,听说璃国要周国开战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达到安郡了。”
“什么?这么快造孽啊,那我们很快又没有家了。
哎!真是磨人啊,好不容易太平了,我们岂不是又没有地方住了。”“打仗,打仗,最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最底层小老百姓啊,真是作孽,作孽啊!”
“谁说不是啊,又是一场血流成河,国家的胜利永远都是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拿来做垫脚石,不是死亡就是残废。哎。。”
“嘿,你们不要瞎起哄,我今天出去要饭,可是在城阳酒楼听那店小二说,周国安和公主要来璃国和亲,打仗这是也就是个噱头,咋呼。
安和公主可是传遍了五国的大美人,美人在卧,是谁不爱呐。没读过书也知道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
“咳,不管怎么说只要是不打仗,能用一个人来换得何必要用一个国家来换啊,这样也好,也好啊,要是打仗我们这里是第一个遭殃的,不打仗好啊。其他的和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了。。”老头们一个个的谈论着攸关他们生命的问题,显然结果没有那么的遭。又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谈话。外面飞雪不断,零零碎碎的残雪从屋顶的缝隙里面飘进这所风雨飘摇的屋子,寒意俱增。
人群中有几个人慢慢的站起来,往外中走去,他们要去讨饭,即使如此恶劣的天气,他们还是不得不为下一顿或者即将到来的晚上的寒冷着急。
扎堆儿的人群中突然一个小孩站起来,只见他黑乎乎的小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块包裹灰布的东西,然后小心的捧在手里,扭着有些吃力小小的步子,说来吃力是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有很多层,但都是残缺不全的。他慢慢的的走向旁边的草堆。
草堆里似乎躺着一个人,面上盖着一个破烂的草席子,若是没有露出那张脸,这样的环境里,一定会被别人误解为是一具尸体。
瞧,小男孩慢慢的蹲坐下去,可是因为太着急,直接就扑到了那人的身上去,手中的包裹也因此而掉落,灰布散开里面竟然是一个白白的馒头,小孩并没有因为跌倒而哭泣,而是笨拙的爬到馒头掉落的地方,吹了吹手上的灰,然后捡起了草堆里的馒头。
然后他又慢慢的爬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一只手拿着馒头,另一只手却伸出去推搡着睡在草堆上的女孩。
嘴里念念有词“姐姐…姐姐,你快醒醒,你都睡了一天了,快起来吃…吃馒头,今天爷爷出去要到的馒头。
听爷爷说要打仗了,街上都没有人了,我都舍。。舍不得吃,特意给你留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滑稽,却有感人至深。
说完还能听见他咽了口水,而他的眼睛一咕噜的瞪着手里雪白的馒头,可见他是真的很想吃,却还是因为口中的病人“姐姐”而忍住了。这位姐姐看来是很重要的。
小男孩的话明显对地上的人起到了一点作用。
肖欢皱了皱眉头,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的痛恨阿霞,头痛欲裂,可是她不想起来。
她想任性一回,她不想上班;不想为了赶上公交而挤破了头;更不想看到公司那些虚伪的人。
最不想看到那个讨人厌的“许弋”。
就算不睁眼她能想象得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丑爆了,眼睛肯定肿的像个猕猴桃一样,嘴巴也干,嗓子像是快着火了一样难受。可是她的心更难受,窒息般的难受。
肖欢的脑袋迷糊的运转着,想不打这这个的日新月异、科技发达、男女比例失调的二十一世纪,她竟然也沦为了一只单身狗,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爱了,以后也都不会再谈恋爱了。借用一句歌词来讲“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许弋是个王八蛋。对许弋就是一个十足的王八蛋。
眉头再次皱了皱,为什么感觉有些冷,难道是她昨晚喝酒喝断了,阿霞把她给放到大马路上了,这不科学。
或者是阿霞这厮想把她给冻死,她记得现在是初夏,天气不是很热,但是也不至于把空调开这么大吧。真是够带劲儿的,想要冻死她吗?
而小孩显然不知道地上的肖欢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她一个劲儿的拉地上的棉被。
“姐姐,姐姐你快醒醒,不能再睡了。”
肖欢闭着眼睛,怒气冲天的吼道:
“林朝霞,你这个乌龟蛋,混蛋,王八蛋。。
干嘛干嘛,没见我刚失恋吗,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我跟你没完,没完…”声音越来越小。
“爷爷…。爷爷,姐姐刚刚说的乌龟蛋、还有王八蛋是什么蛋啊,能吃吗??”
一屋子的人都缄默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肖欢这才觉得不对劲了,猛然的睁开她的狗眼,只见头顶一个大洞,真是有够亮的,然后她慢慢的坐起来,眼珠转动,一个小男孩,再远。好多人啊,衣服,头发,重点是他一个都不认识,眉毛两挑。
脑子飞速的转动,她今年27岁了,人生进入了一个尴尬的年龄阶段,初显老,却又贪恋青春的味道不肯往前走去。
阿霞曾经说她长相文静,五官清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小家碧玉、斯文的女孩。
但是只要她一开口说话就会暴露她的本性,真正的是侮辱了她这一副斯文的长相。
其实她有时候也觉得是这样。
她的生活和大多数人一样,平淡无奇,大学毕业进一家不错的公司当着一个不起眼的小职员,挥霍着她的小日子。
她还有一个处了8年之久的男友,在昨天之前是这样。
肖欢一直认定“许弋”会是和她一不小心就白头的那个人,可是很显然她肤浅了一回。人生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她和许弋谈了8年的恋爱,都说七年之痒,十年之痛,他们之间算个屁。
到底她对许弋而言是什么,昨天没有勇气问,以后也不会再问,因为心太痛,有些伤疤一辈子都不想揭开。
许弋是肖欢27年来一次最长的梦,还是噩梦。
他说:“要是明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我就做你男朋友好了。”
“太阳不会打西边出来,但是你还是要做我的男朋友。。”
后来她绕着他跑过了青春长达九年。到最后踩到青春的尾巴上面摇摇欲坠,她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他牵起她的手走下去。。
而这厮却背着她和“别人”好上了,这个别人还是她以前的认为的情敌“苏菲”。
斜阳的黄昏里,她看着树荫下亲吻的两人,心就像是被压碎般似的疼痛不已。
她不是一个懦弱的姑娘。就像抓包偷情的男女一样,她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三步并两步,肖欢匆忙的上前去拉过许戈,另一只手也推向了在许弋怀里的苏菲。
“许弋,你们在干什么?”
肖欢虽然有着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态,但是力气却大的惊人。
苏菲因大半个身体都靠在许弋怀里,所以肖欢推她的时候因为惯性便往后倒退了两步,不慎跌倒。
她想自己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他们才对,这才理直气壮地瞪了瞪跌倒的苏菲。
被肖欢拉住的手却在此刻挣脱,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飞快的去扶起地上的苏菲
“菲菲,有没有摔到哪里?”
声音是无比的温柔,就像记忆中一样许弋对着所有人都是温柔的,唯独对着她很多时候却是不削一顾。肖欢此刻犹如有人拿着一盆凉水从头上泼下来一样,透心凉。
扶起了地上的苏菲,许弋这才看向她:“你都看到了,索性这一切都是事实。”
肖欢上前看了看许弋,再看看他怀里的苏菲,抬手便给了苏菲一耳光,
而这一耳光也彻底点燃了许弋的怒火,“肖欢,你够了,我们分手吧。”
肖欢没有错过许弋的任何一个表情,淡到不能再淡的口气。
她倒追了许弋一年,谈恋爱8年。他们认识9年了,未满十年。
偏偏这句话是她这些年听过的最毒的话。
简单、明了,她知道一个男人在面的一个女人面前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代表的什么。若是爱怎敢如此的上她。她虽然深爱这个男人,但是她还是有自尊的。
从遇见许弋开始她便知道她在冒险,许弋是块顽石,而现在看来她仍然没能讲这块石头温暖。或者说那个人从来都不会是自己。
没有眼泪,一滴也不能留下,肖欢是骄傲的,她怎么也不能输的体无完肤,至少在这两个人面前不要示弱。听人说抬头45角可以让眼泪留回去,肖欢头微微上扬,果然还是是有用的。
“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走在一起的,既然分手了我也不想继续再做个傻子。”
“你不必如此,我和菲菲是从小熟识。她最近才回国。”
“原来。。原来。。如此。”几乎止不住的颤抖,有些东西轰然倒塌,她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是无比的清晰。真是自取其辱。
错了,错了,原来一切都错了她便站错了位,而旁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清楚,她连一个代替品都不是仅仅是个消遣的人。
肖欢。。肖欢。真是个笑话。。笑话而已。肖欢啊肖欢你真是个大傻子,笨蛋。嘴角无形的上扬,你看九年时间也不过如此,蹉跎了岁月也不过是换来一生悲伤。值得吗?现在看来是不值的。
她没有听到许弋后来说了什么,她在原地站了两个小时,眼泪无止境的流。
阿霞给她打电话,酒吧里她点了好多的酒台上喝的七窍生烟,抱着阿霞哭的肝肠都快抖出来了。
她发誓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难过过,她的心好疼。
阿霞劝她:“早就知道那厮的不靠谱,当年我就看不惯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你看你什么样,再看看那啥苏菲是啥。那可是当年轰动一时的S大校花。这么多年都过来。
人家一回来许弋就把你给踹来了,都说好马配好鞍,可是怎么看顶多算的上一驴,为了世界和平,由此推理出你其实被抛弃是必然现象,所以欢啊。。你输是正常现象。”
她说的大义凛然,把她都感动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她什么时候变成畜生了。
“阿。阿霞,你。嗝。嗝。。你是站那边的,我被男人。。男人甩了,你就这么安慰人的吗。”
“欢啊,你喝醉了,咱们回家吧。”
其实阿霞说的挺对的,少年的时候傻的跟个二百五似的,面对喜欢崇拜的人,就是对你笑笑都觉得世界都亮了。其实不然,他们之间“许弋”一直都是占有主导性。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回忆完毕,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难道阿霞把她给卖了吗?不不不,不该啊,阿霞不是这样的人,还是说她现在只是在做梦,只是做梦而已。
想到这里肖欢哄得一下就往后倒去,然后闭眼、睡觉,睡觉。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一场梦而已。
小男孩拿着馒头僵在那里,瞬间吼道:“爷爷,爷爷,姐。。姐姐又晕了。你快。快来看看。”
肖欢的自我催眠没有用了,这不是梦,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现实,她猛地一下蹦了起来:“这里是哪里,你们是在拍戏吗,是我朋友把我丢过来客串的对不对,是不是这样才有效果,是不是?”一边嘶吼一边往人群中间跑去,挨个挨个的询问,可是一圈下来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只是大家的眼珠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突然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姐姐姐。。姐,就连我都知道这是璃。。璃国啊。。”
肖欢摇了摇她的头,不不不,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应该说是非常的不科学,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不该是这样的,稚嫩的声音在肖欢的耳边一直回荡、盘旋这是在闹哪样,不不。。不,一定是骗人的。
“小屁孩,你。你一定是骗人的,梨国,还苹果国,你一定是童星,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在电视上面见过你??”
肖欢的话刚落下,人群中有一个老人突然串了出来快速的握住了肖欢的手,说道:“小花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连你弟弟都不认识了吗?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害我们多担心,现在醒过来了却连人都不认识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都怪老儿没有钱给你治病,都是我的错。”说完,还不住的怕打着自己的脸庞,那是一种心痛的表情。
肖欢反应迟缓的看向握住自己手心的老人,头发花白,衣衫褴褛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慈祥、温暖。他的手甚是粗糙,上面还有很到深浅不一的裂口,似乎是因为严寒造成的。
肖欢的心有些暖暖的。
瞬息之间,她的心就沉静下来了,这样的地方,再加上这样的一群人,那么剧情就是她不合情理、不合科学的被穿越了,重点是到了一个鸟不生蛋且穷困潦倒,就连衣服、住处都如此可渗人世界飘雪的“璃国”,
所以那些电视、小说都是骗人的,假的、假的,和许弋一样,都是假的,王八蛋。
尽管心里愤怒不已,但是她还没有傻到要去挥开眼前这位“爷爷”的手。因为她感受到的温暖,是真是存在的。想到这里肖欢便立马变了脸,满脸堆笑且温柔的回到:
“不。。不是的,爷爷我开玩笑而已,我知道这里是璃国啊,我只是在逗弟弟开心而已。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呐,呵呵呵呵。”终于老人放开了她的手,肖欢这才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踱步走到了小男孩的身边,然后借着旁边的草堆一屁股坐了下去,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在一个个的抽离。现在她要做的事情是了解情况。
肖欢有一种预感,比起回家,了解现在所处的环境才是当务之急,否则她会死的很惨。至于家就甭想再回了。
经过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旁敲侧击却又不能让人怀疑,终于了解了她所在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鬼。
首先是“她”的身世,她和爷爷弟弟相依为命,她叫惜花,今年16,弟弟4岁,爷爷70岁,这是传说中的上有老下有小。自己且还是未成年的苦逼少女。
一年前因为璃国攻打他们所在国家最后,国破家亡,都变成了俘虏,而他们也变得流离失所,虽说璃国的皇帝是个好皇帝,但有句话说“天高皇帝远”,地方官的贪污,官官相护,到他们这些最底层的人这里自然就没有人再过问了。
璃国的周围有5个国家,分别是周国,烟狼国、凤国、辰国、夏国,而这之中就属辰国、凤国还有她现在所处的璃国最为强大。
其他两国较为弱小,虽说这些东西她都知道了但是总是觉得有些地方很诡异,诡异的有些毛骨悚然。
整理完这些,她的肚子再一次的宣告它饿了,而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黑乎乎的小爪子,摊开的竟是一坨雪白的馒头。
肖欢想也没有多想,伸出她那脏兮兮的爪子,一把抓过来便是往口里送。便是狼吞虎咽,片刻未歇。这速度可得赶上上班迟到电梯要关的那最后一秒了。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到时让旁边的爷孙两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老头有揉了揉他那有些昏暗的眼睛,再一次的确认了不错。。眼前的人确实是他那苦命的孙女,莫不是这一病连心性都给变了?
风云残卷后,后知后觉的肖欢擦了擦嘴巴。看到石化的爷孙两人,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爷。。爷爷,我是不是吃太多了,怪我实在是太饿了,你们。。你们都没吃吗?”
两人瞬间点了点头再摇摇头。
肖欢的眉毛挤成一团,这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或者说是看到她病好了,又给吓傻了。
不管了,以后再慢慢向他们解释好了,古人有云:“既来之则安之。”回去是要慢慢想办法的。
馒头是吃了,但是似乎还有点欠缺。再看看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还是。还是出去避避的好,顺便找点吃的。清了清喉咙(装模作样的咳嗽几下)诺诺的开口
“爷爷,如今天色尚早,既然你们没有吃东西,那我出去给你们找吃的,等我回来。”未等回答,她便一溜烟儿的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