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之间,古旧的落地镜里出现一个白衣女人,留着过肩长发,阴气森森看着李玄月。
“啊!”李玄月吓得惊恐大叫,人们纷纷侧头诧异的看着李玄月。
“妹子,你怎么了?”旁边一个大爷疑惑问道,李玄月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苍白无比。
李玄月看了眼大爷,伸手指着镜子,说:“那里,那里!”
“妹纸,你说镜子吗?那镜子不错,看上去有些年份了。”大爷笑道。
他们没有看见那个白裙女人吗?李玄月又惊又疑,吸了口气壮了胆鼓起勇气猛地扭头再次看向镜子,顿时吓裂了胆:镜子里有一个白裙女人死死的瞪着死人眼看着她!
“啊!那里有个女人!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了吗?”李玄月急促的按住大爷的双肩。
“哪里?”
“那里啊!”
大爷诧异的说:“那里没有什么白裙女人啊!”
没有?你们都瞎了吗?李玄月不敢置信的扭头望去,顿时一愣,镜子里的白裙女人不见了。
李玄月揉了揉眼睛,幻觉?
“妹子,你是不是喝高了?”大爷关切的问道。
李玄月煞白着脸摇了摇头,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喝酒。
躲雨的人们奇怪的看着李玄月,有些人发出嘲笑声,李玄月不理会这些嘲笑声,皱眉想着刚才见到的白裙女人。
镜子里的那个人是真是假?总之这群躲雨的人中并没有穿着白裙的女人,她看见的镜子里的白裙女人一定只是一场幻觉。
但是,哪怕用幻觉说服自己,李玄月再也不敢站在镜子前面,将皮制挎包顶在头上小跑着冲入雨幕,冒着大雨跑回了家。
雨水落在肌肤上格外的冰冷,回到家的时候,李玄月快冻僵了,浑身被湿冷的衣裳紧贴,格外的难受。指关节也僵直的,好不容易用钥匙将门给打开。
南方的房子没有暖气,屋内屋外一样冷,张口可以哈出白气。
解扣子,取发卡,脱衣,放下头发,一系列动作李玄月一气呵成,动作迅速,用浴巾裹着,然后放了盆热水美美的洗了一澡。
“啊,舒服极了。”大浴桶里,李玄月眯眼感慨,热毛巾敷在额头上。
寒冬配热水澡简直是美到全身毛孔都舒服的张开的至极的享受,要是再来一篮子的新鲜玫瑰花瓣就更美了。
“吱呀”
忽然窗户吱呀的摇晃,被风吹过,发出声音,阵阵寒风吹了进来,李玄月才想起自己忘记关窗户了。
寒风令李玄月裸露在外的白腻肌肤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非常扫兴,打搅了她的美好情绪,不得不站起身来。窗户外边昏沉沉的,冬天的雨天都是灰暗的单一基调,李玄月望了眼便关上了窗。
窗户是个很神奇的东西,陪伴人类数千年,有屋的地方便有窗,没屋的地方也有窗,不管在哪儿,哪儿都能看见窗。
窗户是人类社会的附属品,然而,人类总会下意识的对窗感觉恐惧,常见的具象化为警匪片里的窗户,轻易站在窗户旁边的人往往在下一刻就被一个子弹或者什么给爆了头。
深夜里,谁也不知道窗户外面藏的是什么。
李玄月心想此刻窗外的大抵是令人讨厌的冷气最令人恼火了。李玄月小心的把全身埋在热水中,然后打了个寒颤,感觉身心舒坦。
这个塑料大浴桶才两百块钱,但已经足够浸没李玄月颈下的所有肌肤,是在网上买的,保暖性不错,半小时了水温还是热的,李玄月却在寻思什么时候才去置换一个木制的大浴桶。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李玄月那时在网上望了一眼,顿时就吓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一个木制的浴桶动辄就上千块钱!
天啊!该死的通货膨胀使得区区一个木桶都贵的吓死人了,偏偏自己的工资丝毫不涨。
李玄月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人民币已经那么不值钱了,要知道,在自己小时候,一块钱可以让自己买五个大呼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美美的吃上一顿饱饱的早餐。
一千块钱,就是三年的早餐啊!
李玄月在热水里胡思乱想,到脑袋被热水还有自己折腾得晕乎乎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站起身来,水流从身上的沟壑滑下,淌过每一寸肌肤。
温度下降得厉害,李玄月打了个寒颤,赶紧擦干身体上的水,穿上保暖的衣服,用厨房仅剩的食材给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午饭。
下午的时候,看着放雨伞的桶里剩下的一把蓝色雨伞——他们有两把伞,自己的落在了上班的地方,而这显然是某个粗心鬼早出门时候忘带的,李玄月微微一笑,感觉心中暖汪汪的心情很是愉快。
还有几天,……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办酒席,正式的向着所有的好友和亲人,以及全天下的人,宣布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他俩将被所有人祝福。
然后,她会生下他的孩子,幸福到老。
李玄月捡起这把伞出门了,并小心的锁好门,这段时间不太安全,听人说半个月前这附近有个小区的一个女孩被一个入室抢劫的歹徒杀害,死前甚至曾被侮辱。
那个可怜的女孩的名字可以考证,叫勾玉,她有个正在附近上高中的弟弟。因此李玄月确定这是个实事,而非谣言。
在确定门彻底关严之后,李玄月才离去,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可不想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被某个人潜了进去。
天依然昏沉沉的,这个冬天很诡异,明明是十二月,却下着六月的雨。
李玄月走了几段路,搭了一路公交,抵达了超市。
她就在这个附近规模最大的超市上班。
在后台换了员工衣服后走出来,她忽然被一个人喊住。
“玄月姐。”
声音有些黯哑,却很有磁性,很年轻。她知道是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位土大帅哥,找我有什么事吗?”李玄月转身笑着看着土包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