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和婢女羽素几日来一直伴在君言左右。有着身侧人的安抚君言很快从悲伤中走出,这样的转变自是让一直担忧的二人放下心来。可是只有君言自己知道,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在这场变革中早已化成了灰烬,而世上留着的只有满心想要复国的君家小姐君言。
“羽素,宫中可有消息?”这消息则是前朝王后君娴所说的戚氏一族留下的血脉,她君言还唯一存活在世上的弟弟的下落。
“姑娘,只打听到宫中德夫人之子并非她所生的传闻,但年龄与公子有些出入。”宫中传闻德夫人爱子公子泓并非亲生,只是公子泓今已五周岁,而他们公子逸即使从娘胎中算起也不过才三周岁,的确差些日子。况且南诏王的个性怎么会允许别人的子嗣养在自己膝下。
君澜沏好桌上的茶递给一旁深思的君言,“妹妹怎么一言不发,公子泓的年龄的确是相隔较大,莫不是我们逸已不在宫中?”
“不可能,当时王宫禁严,不可能有人逃离的。”
“姑娘,再严密您不也如今好好的在君府么?”羽素的一句话彻底打断了这条线索,阁中霎时一片寂静。
突然,君澜出声打断了凝固的寂静,“慢慢找便是了,瞧你们的模样。我这都把今日来的目的忘了。过几日,母亲林氏要回府,我实在是独自一人忙不过来。想着妹妹的婢子羽素平日里手脚伶俐些,特想向妹妹借羽素一日。”
“林氏?”君言一皱眉,这林氏是何人?怎么君澜要称她为母亲?这君府的主母不应该是君澜的生母韩氏么?
“是母亲福薄,早些年患了顽疾便去了。林氏是父亲的续弦,如今有个年满十二的女儿名唤悦儿。”谈起伤心事,君澜不由得放慢了语速,眼中有着满满的哀愁。君言自知提起了些不该提的东西,起身走向君澜身侧,拍着她的肩,像是在安慰一样。
“澜姑娘,不如让我家姑娘陪您一同准备吧,整日倦在阁中也不好。”
“妹妹可愿屈尊?”
“哪里的话,妹妹只怕会弄了麻烦惹姊姊心烦呢。”
君澜听了这话,扑哧一笑,“我让怡冬备了车子,妹妹快梳洗一番,陪姊姊前去集市吧。”
“嗯。”
姐妹二人刚离去。府前就停了架装璜富丽的马车,这让正准备进府的羽素吃了一惊。心里嘀咕着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如此招摇,贯是自己曾侍奉的媛太妃也从未如此。正是说曹操曹操到,从车上下来一位妇人和一名少女,妇人头戴三钗金步摇,外披红稠卦,身着九凤刺绣裙,脚着红稠蜀绣鞋。在看这肤与容,肤如凝脂,容尽风情。这一身打扮倒是展现了何为风情万种。少女则像是从桃花源而来,尽显娇柔之态。
“府中的婢子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如今见了主母也不跪见了。”妇人出声,声细却不柔,更似一仞利刀划过人的脖颈。
羽素连忙行礼,眼前二人的身份想必就是君澜口中的主母林氏和君家二小姐君悦。自家小姐如今寄人篱下,此刻切不能多生事端,“婢子不懂规矩冲撞了夫人姑娘,婢子给夫人姑娘赔罪。”
“母亲,刚回府,便算了吧,瞧她这生面孔,想来也是姊姊情急忘了调教。”
“既是悦儿替你求情,今日便饶你一过。”
“婢子谢过夫人姑娘。”羽素乖乖认错的态度也让林氏揪不出什么过错。林氏若是此时与一介女婢计较才是掉了身份,于是她带着女儿进了君府。
失了礼数的羽素虽未遭罚。林氏的性子,曾身为公主的她家姑娘又怎能对付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