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见自己的哥哥,仿佛是黑夜中看见了一丝曙光,舞溪云委屈的泪汹涌而下。
“躺好了,你要是病着了,冰火救回来以后谁照顾?”舞溪雨心疼地看着妹妹。
“甥儿,你把宫门关上,让舞魅十八骑看好各个方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追云领命,安排了重兵把瑶洛宫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严实实,又让舞魅十八骑飞上屋顶,躲在暗处,安排妥当后,他赶紧抽身回到个内屋,他的心里,始终牵挂着那个笨丫头。
“冰火的伤,很重啊!”在检查了以后,舞溪雨轻轻叹了口气,而追云刚好从门外进来。
“舅舅,怎么样了?冰火怎么样了?还有救么?”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她的伤势非常重,本来前一次的内伤还没有彻底痊愈,现在又添了新伤,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的婢女们及时出手相助,估计冰火的小命已经呜呼哀哉了!”舞溪雨的话,让追云嗅到了一丝希望。
“舅舅,您的意思是,冰火还有救,是么?”
“是的,不过,要看冰火自己的命数了!御医说得没错,过了今晚,她不醒来,以后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舞溪雨虽然对自己的医术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冰火的伤,还是让他觉得蹊跷,这伤,仿佛被谁护理过,而且她身体的其他部分似乎显得比受伤的部位显得更加虚弱。
其实舞溪雨不知道,时光衣根本的原理就是利用人体的机能,它帮冰火受伤的部位进行了自我修复,但是势必她身上其他的部位会增加额外的负担,从而呈现出疲态。
舞溪雨掏出袋子里的一根非常细小的管子,一端**冰火的鼻孔,另一端对准事先已经点好的火苗,因为冰火在呼吸的关系,火苗轻轻地抖动。
“我给她扎针后,她的呼吸会比现在强一些,你们一定要密切看着她,一旦火苗抖动的不那么厉害,就说明她的呼吸开始减弱,一定要马上通知我。如果她的呼吸保持原样,就偶尔帮她湿下嘴唇,免得她口渴。”
说完,舞溪雨开始扎针,随着针头的进入,众人明显看见冰火的呼吸较刚才强了许多。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舞溪雨又把针头拔出,他收拾了东西后,对着追云又强调了一次注意事项。
追云一一都记在了心里。舞溪雨叫追云送他几步路,出去别的房间休息,风惜月则暂时代为照顾冰火。走到门边,舞溪雨轻轻叹口气。
“舅舅,怎么了?”他的叹气没有逃过追云的眼睛。
“从小,舅舅看着你长大,孩子,冰火来路不明,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的心交在她的身上啊!现在天下虽然已经安定,可是各国仍旧是虎视眈眈我星元帝国的富饶,铁骑御史还不知所踪。**的沉冤尚未得雪,你还有很多事情啊,而且,你将来注定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御史,皇帝是不可能让你娶冰火的!”
“舅舅,你知道冰火是个……”追云一脸的愕然。
“舅舅是个大夫,是男是女,我一看就知道,她就算伪装得再精巧,我一检查就知道了!孩子,舅舅是过来人,你对冰火的心,舅舅一看就知道了!这么些年来,从未见你如此紧张过,城门下你来接我,我还以为那个努力掩盖自己的惊慌失措的人是别人呢,我真的没有想到一向沉稳镇定的你,竟会如此紧张。”
“舅舅,你……”追云因为自己埋藏已久的心事,被一语道破而尴尬不已。
“舅舅一眼就看出来你对冰火用情之深!只是,不愿意去问而已。但是今天这个事情,你也看见了,冰火在宫里,得罪的人太多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舅舅根本就在怀疑到底是不是冰火救的**,虽然你外婆一口咬定,但是冰火怎么救的,连你外婆也不知道,**又是昏迷中,什么也不知道!你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舅舅今天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你和冰火是不可能的,早点死心吧!”
“舅舅,冰火在您的眼里,如此不堪么?”追云的心中,非常的苦涩。
“不是不堪,舅舅只是在提醒你,冰火不适合你,而且你也看见了,她为什么一进宫就惹祸?宫廷是个是非之地,你父亲作为一国之君,不可能永远宠爱你母亲,自古君主皆薄幸。将来有一天**红颜色衰的时候,冰火今天所做的一切,会置她于死地的。”
“舅舅,您说的我都懂,可是,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是不想看见冰火受伤,一点一滴的伤害都不允许。我真的想保护她!”
“保护她!你连她从哪里来,你都不知道,整个星元帝国有姓冰的人么?没有!将来不管谁登基做了皇帝,都轮不到你做皇帝,你一不是嫡出,二不是长子,做不了皇帝,你就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终身幸福!”
“这些道理甥儿都明白!”追云的心里,真的很苦。
“明白就好!回去陪**吧!冰火就叫宫女照顾就可以了!好了,别送了!”舞溪雨丢下这话,就闪身走进了黑暗,丢下追云一个人,站在原地。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对这个一直以来都乔装打扮的丫头如此关心,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舞魅山庄里的那段岁月,还是她睡梦中的哭泣,让他彻底沉沦了自己的心?她就好像一个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从来不惧怕什么,可是又时刻保护着自己免遭伤害。
走到房门口,他听见里面的风惜月和舞溪云正在说着悄悄话,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突然,追云的胸口,一阵绞痛,疼得喘不过气来,**病,怎么会,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