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把景柏送到医院急诊区,明明只是坐在椅子上静脉注射稳住病情这么简单的医治步骤,因为景柏这金光闪闪的总统地位,被医护人员把病情扩大了上万倍,无数女护士都从休息室里赶了出来,为他到处飞奔调制过敏药物。
原本应该再注射一次便可以恢复以往完美脸蛋的他,此刻竟然跷起二郎腿,舒适地躺在加护病房。
医院实在是太会浪费人力物力了!
病房外一定还有很多重症病人急需这个房间,可是却被这个脸上基本上已经没有斑点的景柏当成度假胜地,嘴巴里咀嚼着我一口一口喂给他的苹果,右手拿着一本时政杂志有模有样地看着。
由于害怕病房细菌感染,很遗憾,那位敬业的摄像小哥不得不被请出医院,回家一同修养身心去了。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房门自动打开。
我转过身子,双目中的倒影资料传递给大脑皮层的就是,这个手里握着一束黄灿灿的太阳花,脸色有些凝重地向病床走来的男人是莲初。
在门即将自动合上的瞬间,一双粉色高跟鞋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随之而来的是莲初的游戏CP,柳慕嫣。
她的视线在景柏病房里绕了一圈后,从我身前晃过,直直地落在景柏的脸上。
高跟鞋尖锐的声响在室内回荡,她优雅地迈动步伐,来到景柏床前,然后俯下身子,对着景柏神色一紧,“景总统,听说你食物过敏了,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有?”说完,她抓起景柏的手看了看,随之小心地放到床上。
心中不由显得有些恼怒,这个女人没事跑来这里跟景柏搞暧昧为的是哪般?
还有,她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摸景柏的手!她跟他关系很好吗?明明自己的“老公”是莲初,她为什么可以一脸正气地调戏别人的男人?
而那个别人还是本小姐我!
我想此刻自己一定是吃了火药,只要她再敢有什么其他动作,我不排除自己会有拿苹果揍景柏这个“负心汉”的冲动!
莲初就那么不动声色地将花放入床边的玻璃瓶里,之后转到独立卫生间里灌了点水。略带暖意的橘黄色花朵在室内迷乱着我的视线。
将视线转到莲初脸上,才发现莲初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他的嘴角微微扯动着,似乎想跟我说什么,然后当视线一接触到柳慕嫣时,他又忽而将视线从我身上转移,重新恢复他原本风流潇洒的本性,一屁股坐到景柏怎么看怎么不像病床的豪华大床上。
莲初用双手紧紧抓住景柏的手,声音悲怆地冲着他哭诉着:“小柏柏,你这是怎么了?哎呦,才多久没见啊,脸就憔悴成这样啊!是不是这几天小音音对你很绝情啊!都说了嘛,小音音不要你,你还有我啊,笨蛋!”说完,还伸出右手在景柏的鼻梁上轻轻一刮,我顿时觉得浑身冰凉,不适的感觉一阵一阵从内心涌了出来。
莲初永远都是那么恶心死人不偿命!
景柏被他调戏后,脸上也显得很是厌恶,用杂志在莲初脑袋上轻轻一砸,然后直起身子,按下紧急呼叫键。
“喂,你想干吗?”我问道。
“我想现在就出院。”
也是,原本安静的病房被这个大少爷打扰,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愿意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嫌弃人家!”莲初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紧景柏的两条腿死命摇晃着不肯松手。
景柏一脚把他踹飞,一下床就拨通电话,走到门外面不知道跟谁聊天去了。
柳慕嫣在他走出去的时候也跟了出去。女王样的姿态,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小三!她绝对就是那个遭万人唾弃谩骂的小三!丫的,竟然在“原配”的面前,做出这么赤裸裸的事来!
就在我想跟着他们跑出去的时候,莲初突然在我耳边沉沉交代了一句:“小心这个女人!”然后领口被塞入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也懒得拿下来。
而几乎在同时,莲初竟然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在倒地之前,从他的瞳孔中我看到了惊恐、痛苦、绝望以及疼惜……
“喂,莲初你怎么了!”我摇晃着他的身体,可是不管怎么喊,他都没有再动过一下,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很弱。
景柏怎么还不回来?
我跌跌撞撞地赶到床头将床边的紧急呼叫按钮再次按下。
同一时间,门被再次打开,像面临救世主一般,我的视线落在门口,可是进来的却只有柳慕嫣,在看到倒地不醒的莲初后,她的视线一紧,在望见我的眼光后,便紧张地赶到莲初身边,蹲下身子将他从地面扶起。
“你知道他是怎么了吗?”柳慕嫣此刻的表情就好像已经经历过莲初这种状况,神色丝毫没有像我这般波澜,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如果在她跟莲初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面临过现在这种状况,那么,她是不是有能力把莲初从昏睡状态救醒?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复。
“啊!一定是昨晚的病又发作了,可惜药放在车上了还没来得及带上来,要不你跑下去帮我找上来吧,我在这里陪着莲初。”说完她从名牌包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给我。我点头答应,接过钥匙便飞奔出病房。
景柏不知道去哪儿了,室外也空空的,毫无他的踪迹,本来还想跟他交代一声,哎,不管了,救人要紧。
莲初这个家伙以前怎么没告诉我自己有这么种古怪的病,下次等他醒过来,我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电梯在飞速下降,狭小的空间内,燥热难耐,肺部里的氧气似乎也越来越稀少。
叮——”电梯终于在地下一层停车场打开。
手指一按下汽车控制键,不远处一辆火红的跑车在静谧的空间忽而发出尖锐的声响。
我朝着那辆车小跑过去,打开车门,我在车厢内的储物柜里里里外外地翻起来。
餐巾纸,梳子,香水……到底药在哪里?
就在我发现一个小小的看似药物储藏盒的瓶子时,我不由舒心地一笑,终于找到了——可是脑海中的喜悦还未完全绽放,鼻尖就被一块湿热的白布捂住,在嗅到一丝奇异的香味后,我全身发软,小瓶子从我手掌中翻落。
我失去重心跟随瓶子一同跌落在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