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暧似冷的红阳照得大地也懒洋洋的。路上的铁栏杆闪光,闪得无精打采的人们慢腾腾地提醒过来。这些人不是来往的游客,而多半是上班者从各自的租房走出向地铁去得。从路上快速驶过一辆的越野车,陈玲发现了武笑晗在笑着,疑惑低声地问:“你笑什么?”
武笑晗啊的一声,说道:“没笑什么,只是我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办案还没办完,结果就成了第一个接到电话就赶去调查小事情,真够好笑的。”
“请让我做一脸想笑的表情。”陈玲拍了一下武笑晗的臂架说道。
武笑晗装作厌恶的样子说道:“去去去,一边去。”
他们来到了中华新城的当地派公所。据当地派公所了解,昨天当地的民警疑是抓捕到一名非法禁锢女儿和妻子的男人,并且还在地下室发现大量的毒品,甚至连人肉都有,由于案情十分恶劣,他们决定将此案上报给市公安局,所以武笑晗三人是听到消息后立即赶到,可见案情有多恶劣。
这件事并不像平常非法禁闭的罪名那般简单,经过搜查后,当地的民警还在地下室的房间发现了装有心脏的玻璃器酒壶,并且还从角落发现了染有干涸的血迹的电锯,他们感觉到这个案件可能不但只是一个非法禁闭,非法虐待妇女和儿童那么简单,他们感觉到这个案件可能会涉及到最近些天发现的双尸碎尸案,甚至一度认定他就是造成多起碎尸案的凶手。
于是他们就上报给上级,市公安局,武笑晗三人见到了那个一对母女,武笑晗问一旁的老民警:“那两个人是谁?她们出了什么事情?”
老民警看了一眼母女两,答道:“她们就是这此案件的受害人,据了解她们被嫌疑犯人非法禁闭长达三年了。由于她们长时间被禁闭在地下,失去了自理能力,就这样。”
“好可怜啊,那个嫌疑犯人是谁?”陈玲有些可怜她们,紧接着对老民警问道。
老民警答道:“嫌疑犯人是那个女人的丈夫,也是那个女孩的亲生父亲,叫方澄铎。中华新城商场附近有一家烟酒店铺,就是他开的,平时生意很好,有很多人都购买他亲自做的药酒。”
武笑晗问道:“那些卖出去的药酒就是用心脏做的酒?”
老民警点了点头,武笑晗三人都深吸了一口,陈玲本身就是一个性格有点多动,活泼好动,此时听到这个男子的种种劣事,不由地骂道:“简直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武笑晗又问道:“你们有没有对地下室进行细致的调查?”
老民警答道:“有,我们从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七瓶装有心脏的药酒,其中两瓶还是不久时候装上去的,还很新的。但是我们却从里面检测到大量的不同DNA成分,另外我们对照了最近发生的几起碎尸案死者的DNA成分,结果发现几乎全部都符合,所以我怀疑前些天的双尸碎尸案,他有直接嫌疑作案,甚至可能是几起碎尸案直接嫌疑人。”
武笑晗点点头,对着老民警问道:“我们两人可以审讯方澄铎吗?”
老民警笑道:“我们就等你这句话了。”
武笑晗紧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老民警答道:“我们一夜轮流审讯,可他就一句话都不说。这不,说不定还在睡着呢。”
武笑晗望着马鸿匀,马鸿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让他说出一切的。”
老民警以为马鸿匀要使出暴力审讯,担忧地说道:“你们审讯可以,但不能弄出人命啊。”
“放心吧,马鸿匀可是审讯的专家呢,你就放一万个心吧。等会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他,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笔录的事就交给我们吧。”武笑晗笑道。说完,两人就先行后进的走进去审讯室,武笑晗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老民警说道:“麻烦先将监控关了啊。”
老民警看了看一旁的陈玲,问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他们是不会干那种事的。”陈玲看出老民警的担忧,自信地说道。突然审讯室发出惨叫声音,寂静之中,陈玲不由地尴尬对着老民警说道:“可能是意外吧。”
“我先去将监控视频关了,防止流到外面,不然要是落到那些记者手中,到时就麻烦了。”老民警惊心地看着审讯室的铁门,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对着陈玲说道。说完,老民警就赶向监控室里,做一些隐秘的事情,陈玲听着那审讯室里还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身体也如同老民警那般,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低声地说:“好可怕,表哥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这么狠,不行,我得去忙别的。”
说完,也跟随着老民警赶向监控室去。
审讯室里,武笑晗见情况差不多,便叫住了马鸿匀,此时的方澄铎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双眼睛流了无数的泪水,马鸿匀之前是一名贩毒者,对于审讯手段特别熟悉,尤其是对叛徒的手段特别的狠。这不,表皮上看没有什么事情,只有脸上皮肤苍白了些,但痛的是痛在他体内。
武笑晗紧着眉头看着被马鸿匀按在桌面上的方澄铎,罢了罢手,说:“行了,放开吧。”
马鸿匀立刻放开,方澄铎的身体就犹如泥水一般,软软的坐在铁椅上,满眼恐惧看着马鸿匀和武笑晗,颤抖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马鸿匀冷笑道:“我们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武笑晗问道:“说吧,你杀了多少人?”
方澄铎并没有回答,只是一双眼睛盯着马鸿匀,马鸿匀立刻怒道:“妈的,盯着我干吗?”说完,一手用力拍了方澄铎的头部,武笑晗立刻拉住马鸿匀的动作,小声地说道:“唉,你先休息一下,看我的吧。”
武笑晗将马鸿匀拉到门前的椅子上坐,自己便从马鸿匀的袋子掏出一包印有熊猫两字的烟,笑眯眯地走近,对着方澄铎问道:“方澄铎是吧,要抽烟吗?”
方澄铎双眼盯着武笑晗手中的烟,喉头吞了吞。听到武笑晗的话,随即点点了头,对着武笑晗说道:“给我一根。”
武笑晗点了一根烟,塞进方澄铎的嘴巴里,武笑晗坐在方澄铎的对面,保持笑眯眯看着方澄铎。方澄铎抽了几下烟,轻轻地吐出烟雾,烟雾袅袅上升,就如盛开的玫瑰,方澄铎的脸便在烟雾中忽隐忽现,时而是幸福快乐的红玫瑰,时而是痛苦满怀的蓝玫瑰,更多的时候是一只忧郁的灰色玫瑰。
武笑晗只是静静地看着方澄铎,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那张笑眯眯的脸容,让人感到一种暴风雨的安静。
方澄铎突然说道:“说吧,你们要问什么?”
武笑晗真的笑了,有些激动地问道:“告诉我们,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方澄铎又狠狠地抽了几下,烟或许是一种能让人回忆的,是一个对美好细节的缅怀的好东西。方澄铎偏着头答道:“我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放在地下室的房间里的那些药酒都写着号数,1字便代表一个人,有多少就是有多少人。”
武笑晗又问道:“最近发生的那些案件是不是你做的?”
方澄铎深深看着武笑晗,轻声笑道:“说实话,那天的晚上我真后悔没有杀你姐。”
武笑晗桌下的双手青色狰狞无比,但很快地松开了,阴寒地说道:“还好你被我们抓捕了。”
“呵呵。”方澄铎低着头,手颤抖着又抽了几下烟,发出轻盈笑声。坐在房门的马鸿匀看着武笑晗,又看了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心气不由地涌上怒气,但他还是生生忍住了,他要看武笑晗怎样解决的,否则不配当他的队长。
武笑晗轻松了一口,缓慢地说:“你不说?我们还不感兴趣知道呢,反正我只知道你一定会被判决枪毙的,而且还是当场开始的。”
武笑晗想了想,突然想到前些天的双尸碎尸案,拿出一张现场案发的图片递给方澄铎:“你就算不说,我们也会写判决书,前些天的双尸碎尸案你知道了吧。我们从尸体中查出你留下的痕迹,还检测到你的DNA成分,如此的铁证,你逃不了了,不但除了这些,我们还从你的地下室里搜查出了大量的证据,也包括死者的NDA成分。”
方澄铎轻声笑道:“是啊,都是我做的,谁叫他们是该死的呢!”
武笑晗瞪着大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方澄铎,马鸿匀也是一脸惊讶盯着方澄铎。武笑晗随便一句话,就挖出了制造数个碎尸案的凶手,马鸿匀长长哦的一声,点了点头盯着方澄铎。
武笑晗明白似的点点头说道:“原来你就是造成几起碎尸案惨案的凶手啊。”
方澄铎闭上了眼睛,一根烟都在颤抖着的手中悄悄掉了下去,脸色更加苍白,一言不发。武笑晗看了看坐在椅子的马鸿匀,马鸿匀也看了看武笑晗,两人都从双方眼里看出惊骇之色。他们从未想到他们一直想要抓捕到的3·21凶手,此时就站在他们眼前,这怎会让他们相信呢?即使只是失言,但他们都很明白,前面就是造成3·21碎尸案的凶手。
武笑晗感到眼前的方澄铎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冲着马鸿匀喊道:“打电话给局长,让他们派点人来,说我们抓到了3·21碎尸案的凶手,快去!”
武笑晗则是拨出92手枪指着方澄铎,良久,只听方澄铎说道:“我手被锁着,白痴。”
审讯室的门又被打开,老民警冲着武笑晗说道:“你要干吗?放下手枪。”
陈玲也说道:“队长,你先放下,不要乱来……”
渐渐地,又冲进来了几个身穿警衣的民警,也都拨出手枪指着武笑晗,武笑晗一直拿着手枪指着方澄铎。终于,马鸿匀进来了,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不过很快地,市公安局那边几乎来了二十左右的特警。个个全身武装,包围着派公所,两个特警迅速地将方澄铎架上特警车,在路过武笑晗时,方澄铎对着他说道:“你很不错,好好珍惜你的姐姐。”说完,便被架向着远方驶去,渐渐地消失在眼里。
他,方澄铎。当时就被关在武警部,时不时有着两名全身武装盯着……
第三天,方澄铎被架去郊外,一个叫松岗集中区的刑场。一颗价值三毛钱的子弹,在一个荒野的平原上,枯黄的杂草上跪着一个男人,一个持着枪的军装男子,对着他脑袋的后面来一发,结束了他一生。
我们经常能从现实生活中看到这样的一群人,一个讨乞的流浪儿在一座繁华的大都市角落边。饥饿、寒冷、孤独罩着流浪儿,他衣服破烂,肚腹空着,却不得不紧握一张从好心的路人乞讨来得钱去买吃。
只是,他遇到了一对姐弟,她们将他打了一顿,然后将他的钱抢走了,然后萧然而离去,而他却不得不捂着空无一粒的肚腹,落寞地走回“家”。可是他却来到了一家饭店,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饭店,他偷偷地进去,从里面的厨房悄悄地偷了一个鸡腿出来。
那个饭店的老板喊道:“小偷,抓小偷啊。”
那个饭店的工人也喊道:“敢偷东西,快追,老子要打断他的腿。”
终于,他被绊倒了,被打断了一腿,鸡腿被土狗咬走了,什么都没得到,他觉得心里十分地愤怒,回到家后,已经是昏晚了。当时他想到能够见到阿妹,心顿时安定,他大声冲着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家具的破房子喊:“嘿,阿妹。我回来啦。”
只是没有人回应他,自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听到自己最爱的阿妹声音。那一天,他在只有一张发黄的被子里,找到了他的阿妹,找到了她的尸体,一张消瘦的脸容,一双眼睛紧紧闭着,身穿着新买一身纯白色的长裙,腿里还流淌着血液。
那一天,他流泪了,哇哇大哭。
那一天是3月21日。他用一双小手挖土,挖一个能埋得起人的土坑。
深夜,他拿上了一把铅笔刀,一手紧紧着捏着阿妹的唯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外国人帮他们照的一个图,他们一直视为结婚照。找到了那一对姐弟,她被他挖的坑里面的箭竹刺死,他被他用铅笔刀割死。
那一天他生生吃了两颗心脏……
陈玲疑惑地对着武笑晗问道:“表哥,不是案子完了吗。我们还来地下室干吗?”
马鸿匀答道:“我们要看看一个可怜人的生活,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人,或得他为什么要杀人。”
武笑晗点点头,说道:“嗯,鸿匀说的不错。”
三人轻轻地打开了地下通道门,抛开,静静地进去。入眼头顶尽是纵横交错的水管,灯就是吊在水管上的,四周是贴满瓷砖的班驳的墙壁,墙面上到处是污迹,有的地方的瓷砖已经掉落。地板有几处的干涸血迹,两个铁笼子在静静放着。
马鸿匀一人向着角落走去,武笑晗和陈玲向着地下室的房间走去。
“噤”的一声,灯光亮了。武笑晗两人看见了放着很多杂物的空间,有药酒,还有干涸的血碗,还有一只老鼠惊慌地躲藏,四处穿贯,武笑晗则是小心翼翼地走进,四周地勘察,在一个没有锁着的木盒子找到一张很久很久的照片,里面是一对消瘦的男女,天真的微笑,充满了欢乐的表情。
“走吧。”武笑晗再次四周观看下,对着陈玲说,陈玲哦的一声,拉着武笑晗的衣角,武笑晗却当场嘲笑着,说道:“嘿喔,竟然还会害怕小老鼠啊。”
陈玲嗔怒问道:“你就笑,找到了什么?”
“只找到这张照片。”武笑晗拿出照片说道。
“马哥,我们该走啦。”见马鸿匀还在翻着杂物,还发出那么响的声音,武笑晗不由地白了一眼说道
“那么快啊?”马鸿匀转过头,疑惑问道。
武笑晗拿着照片,晾晾着给马鸿匀看,说道:“找到了一张照片。”
马鸿匀哦的一声,三人就走出了店铺,四周人流寥寥无几,只是他们却没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店铺里轻快地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