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刚负责对死者的家庭背景及其交际关系展开调查,看是能否查出凶手的身份,到时好确定侦查方向。陈玲则是带着一些技术人员对棚户区的视频进行还原,看能不能从中找到凶手的真面目,武笑晗则是再次回到棚户区那边进行访问。
夜晚稍稍地来了,广场上空无一人,白天生意兴隆的小街道只剩下一排排黑洞洞的空货架子和商亭,变得阴森可怕了,那是一个没有一丝月光的夜晚,乌云阻碍了所有光的来源。朦胧之中可以看到一些模糊人形的影子,以及发着冰冷幽暗,不断闪烁的球状物体。
在这个黑暗的死气沉沉的地方,每座商亭后面都隐藏着危险,就是胆大的警察也都不敢冒险到这里来。因为这里会突然响起惨叫声,像锤子敲击一下脑袋似的,于是就有人不幸地倒在血泊里。等到有人听到你的呼救声赶来的时侯,现场除了一具卷缩着的尸体外,已经什么人也找不到了,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可这里则是发生了数次**被残忍的割喉命案的地方,据悉死者全是女性,三条性命就有两人是**。
武笑晗转过头看到公路边的人行道两侧摆满数十家“特色小吃”,俨然成了一条小食街。然而在向前看这里却是廖廖无几,只有那么几个路人,只是可以隐约感到他们的紧张,个个都恨不得离开这里似的。这里就是棚户区的背后,武笑晗此时的心里也很紧张,但他却不得不去四周观察,四周访问有关于案件的情况。
一阵寒冷刺骨的劲风哗哗地吹过,武笑晗不由地抱紧外套,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件普通的大衣和黑白色校服,完全是一副大学生的模样,小街道对面则就是商场,那里的马路和人行道灯光通明,行人熙熙攘攘,一旁被几辆轿车包围着的电影院,里面死气沉沉,黑幽幽的。从表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鬼屋般的建筑,只是偶尔有人走进去,证明出电影院并不是鬼屋。
仿佛城里城外的生活都没有离开常轨,一切都照常,武笑晗现在就像一个死死盯着即将扑来的猛兽的猎人那样的紧张,时不时四周观察着。他完全不知道他要来这里是做什么事情了,只知道自己就像一个靶子,等着无数的手上染着人命的凶手瞄靶。
在这种特殊时候,喊叫,声张都不可以。因为这样做只会惊动那些人,到时候就不是一个警察能够面对的,因为这里棚户区很混,也有些坐过牢的人,对警察有一种天生的恨意。他扯过外套,抱紧手中的腰包,从店铺门前的通道轻快地走过,穿过不知有多少个店铺,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
渐渐地,他来到了商场的后街,他感觉到在这里更加的寂冷。他看着眼前的黑暗、没有一丝光明的道路,心里无比的紧张,甚至恐惧,但他却不得不穿过这条街道,因为他要去房东,他要问清楚一些问题,仅仅如此。
武笑晗心里很清楚,只有穿过这条像一只只嗜血成性的饿狼围着的道路才能问到房东,连眼前的一点困难都不能击败,那么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在这场殊死的搏斗中,只有冷静的头脑和铁一般的胆子才能成功。
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了。他决定穿过这条黑黑的看不见五指的街道,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快,甚至在最后一段距离直接跑了起来。
到了,终于到达了!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旧楼,在门前只有一颗微弱散发着光芒的灯泡,灯下照映下的门正紧紧着关上,显得很阴森。
“咚咚……”
武笑晗用力地拍击铁门,里面隐约发出微弱的声音,一个厚重的男性声传来:“来啦来啦,谁啊?”
打开门后,只见门外站着一名身穿着校服的青年男子,不由愣了一眼,随后问道:“你谁啊?有什么事。”
“你好,我是警察。”说完,从腰带上拿出警察证给中年男子看了一下。
“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中年男子的声音有点紧张的问道,一双眼直直盯着武笑晗的眼睛。
武笑晗说:“我是来问一些事情。”话音刚落,下午见过的大妈也从中年男子背后走出来,大妈见是武笑晗后,不由地说:“你又来干吗?”
“你们认识?”中年男子不由地惊讶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来问那个狐狸精的事情。”大妈答道。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说道:“哦,你是来问张贤瑜的事,是吧。刚好我对她有点熟悉,我可以帮忙。”
大妈急得拉扯中年男子的手臂,提醒他不要多管,武笑晗也看在眼里,但并没有阻止他们的小动作。中年男子对自己老婆的动作很烦恼,不由地怒道:“你干什么,像什么样的,去去,一边去。”
“还呆着干吗,回去!”见自己的老婆还在拉扯他的衣角,不由地骂道,大妈被自己的丈夫的声音骂得有点委屈,很快便离开,自行回去了。中年男子则是尴尬对着武笑晗说:“不好意思啊,家教不严。警察先生啊,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先生,请问你想问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我都全告诉你。”
武笑晗拿出记事簿,并对着张先生说:“张先生你好,我是问张贤瑜有没有带来外来的男人。”
张先生想了想:“哦,对了。我记得半年前,那时候她还没搬出去,经常带外面的男子来,有时还带来三个的男人。”
武笑晗从腰包里拿出一张印好的图片递给张先生,问道:“你看,是不是这三个人?”
张先生认真看了一会,迅快地答道:“对对,就是这三个人。”
武笑晗问道:“那这个戴着口罩的人,你知道吗?”
张先生想了想,答道:“不知道。不过他来了好多次,每次都单独来找张贤瑜的,可每次都是在她那待到天亮才离开。”
渐渐地,门前周围的地上垃圾锥鸦雀无声。门前正站着两个男人在交谈着,却不知道在街路上转道边站着一个身穿全身黑衣的人在静静地看着他们,可在他的周边已经有百年的参天桂树默默地挺立着。
突然,武笑晗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不由地转过头看向街道,见没有任何的人,只有那颗参天桂树默默地挺立着,显得很安静,回过头对着张先生说:“好的,很感谢你的帮忙,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休息。”
“没事没事,路上小心点啊。”张先生答道。
武笑晗微笑着,对着张先生罢了罢手,提示他该回去了,张先生会意,便点了点头后关上了大门,武笑晗站在树林围着的白色的高围墙外面,周边则是满地散放着的垃圾锥,飘出一股恶臭的味道,便快跑地穿过黑幽幽的街道。
夜深闹市。人行道两侧摆满数十家“特色小吃”,此时还在饭忙着,客流数量很大,周边很吵杂,武笑晗看着手中的记录簿,脑里还判断着张先生所说的信息,不由地想得入迷了,路上很热闹,有的是一个人单独走,有的是两个甚至是四五个一起走,显得人行道两侧已经人满为患了,这里的灯光明亮,四周的排放桌子都坐满了客人,一面用帆布帐幕挡着。
“铃铃……”
武笑晗感到自己的腰包震荡着,便知道自己的手机响了,熟练的打开腰包链,接通后说:“喂?”
“你现在在哪?还不回家。”电话对面的武幂问道。
“等等啊,我在买东西呢,等会就回去。”武笑晗答道。
“要快点啊,也不知道你给雅琪吃了什么迷魂汤,现在雅琪那小丫头还在等着你呢。”武幂说道。
武笑晗笑道:“哈?好啦好啦,我很快就会回去的,我现在得买点东西,回去后好好吃一回,等会再见,挂了啊。”
“要早点啊……”武幂说道。
说完,便挂了手机。武笑晗看了四周小吃,在一个两中年夫妻买了五盒麻辣烫,很快回到自己的深绿色越野车,哼着首歌向着回家的道路回去。只是他却没想到,在人行道的对面转道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双眼一直盯着武笑晗的越野车,慢慢地变小了,这才转过身走进了深不见五指的通道,只有影子一直被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