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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飘荡在坟头儿

无聊的单位生活日日重复,上午忙一上午,下午大多时间打瞌睡。后来单位管的特别严,没事的时候,我便写写画画。当大家起身收拾的时候,便是下班的时候。那是我最畅快的时候。虽然不喜欢这里的工作,但对单位很有感情,有家的感觉。

回到家后便是乐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然有时也会给我闺女儿洗洗尿布,给老婆洗洗脚,做做饭。饭后一般是看电视或陪老婆聊天,说说单位和同事的事。

就这样平平淡淡而充实地生活,直到有一晚上的一个梦,视乎以后的日子开始不平淡了。

这天晚上,我看着睡熟的老婆。她疲惫不堪的面容,让我心疼。坐月子,确实辛苦。一直坐在床上,就受不了,半夜孩子哭,几点哭几点醒来奶孩子。还有不断地换尿布。

帮老婆换完尿布以后,我便躺在被窝里,闭上了眼,老婆那音容笑貌,就像演电影似的。那是一个别致的农家后院,青砖院墙上拥满了爬山虎,厚绿后厚绿。竟然使墙看上去很厚很绿。青石铺过的院子,留下了种树种花的地方。整洁、干净、清净。榆树下,我躺在躺椅上,闭目细品自种的茉莉花茶。右手托着小茶壶,壶嘴送进我懒洋洋的嘴唇。左手缓缓摇着蒲扇。我的女人一身白锦旗袍,抱着我那可爱的小闺女儿,她不时纵容女儿摸我的脸或是抓我的头发。不时传出女儿奶声奶气的笑声。

突然,枪声密集,炮声震得脑袋不知时日和亲人。我惊恐地坐在躺椅上,右手的小茶壶中的香茶流滴在我的身上,可我浑然不觉。老婆急忙给我扶正小茶壶,我这才回过神儿来。我女儿在一直学着刚才的枪炮声。学的有模有样。看着女儿如此这般,我惭愧傻笑着。

这时候小跑过来一个特种兵,特种兵!真的是特种兵!那特种兵跑到我面前,立正敬礼,一气呵成。

"报告将军!鬼子二百人已经被全部歼灭,请指示!",那特种兵利落地报告。

我目瞪口呆,不知该咋办?

老婆抱着我闺女儿,她看着我发呆,马上对那特种兵说:"日本鬼子没有遇到过敌手,所向披靡,在咱们村里吃了这样大的亏,鬼子肯定会派重兵清剿我们。"

"对呀!我们该咋办?!"我惊慌地说。

"我们火力强大,有一万精兵!完全可以以咱们景村为军事基地,逐步扩大地盘。最终消灭所有鬼子。",特种兵有条不紊地说。

"可是我们这里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呀!",我疑惑地说。

特种兵正要开口,突然我女儿大哭不止!

猛地我睁开眼,愣愣看向哭声,我闺女儿正在大哭。老婆在旁边哄着闺女。慢慢地哭泣停止了。

老婆抬头和我说她梦了一个可笑的梦,她说:"我梦见你是个将军,还是一个可笑的将军,竟然我们将要打鬼子!你说搞笑不?"

"是不是里面还有特种兵,我们在一个景村的地方?!"我惊奇地说。

老婆无语良久,吐出一句话,"太诡异了!"

我也陷入了沉思,这几年我对我诡异的梦有特别的感觉,记得昨晚在睡觉前我一直想着老婆,感觉自己的梦就是钻进老婆的梦里似的,对就是钻进里的感觉!天呐!前所未有,真是太大的诡异!那么这又预示着会发生一些啥事情?感觉会有大事发生,好像是大坏事,又好像是大好事!头疼,头疼!

冥冥之中,感觉没有了以前那种懦弱退缩,有的只是脾气比以前大了好多。好像有恃无恐。这也给我招致不少麻烦,事实证明我还是很无力的。这是为啥?我为啥有这种感受,我的脾气咋就会变了呢?

多少天我都是不知道我这是咋了!直到今天,我又遇上了一件太过诡异的事情!

大中午睡觉,我又梦见那个特种兵,虽然之前的梦中,爆发了军事冲突,可是我只听见枪炮声,只看见一个特种兵,但是我没看见我的部队。多少天的是是非非,其实在我心里就是装着我的部队的事!这个我没和老婆说,更没和其他人说起,因为我说出去,他们肯定说我病的不轻,出门忘了吃药了。而今中午特种兵给出了我答案。有一种天降大奖的感觉。梦境是这样的,我仍然在那个农家后院,我身穿将军服,但好像又是特种兵的味道。我在练习打靶和拳击。旁边那个特种兵叨叨个没完,大意就是今天晚上去七狼沟,把部队带到家。

七狼沟是我们当地埋葬故去的人的地方,全是坟堆儿!大晚上去,我真是不太敢。一下午我在纠结,该不该去七狼沟!!实在是想去,但又不敢去。优柔寡断。下班回家后,早早吃了晚饭,啥也不想干。啥也干不在心里。干脆睡觉算了,一觉过去,啥也不管了。在一下午卖力的纠结下,到了晚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梦见血淋淋的那个特种兵,他抱着我的腿说,将军救我!我刚要伸出抖动特别厉害的手扶他的时候。突然,我身后数不清的血淋淋的人群都伸手让我救!!我哭喊一声,胡乱舞动着四肢。眼前一亮,我静了下来,看见我老婆给我擦汗,边擦汗边说:"你是不是没吃饱奶?!"

我疑惑道:"啥意思?"

"你闺女儿没吃饱奶就是你这反应",老婆憋着笑对我说。

我听完老婆的解释,大笑得抽筋。

随后我立刻停止了大笑,胡乱穿上衣服,骑上摩托就奔向七狼沟。

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应该是梦里血淋淋的场面,那些士兵就像我的孩子们一样,让我心如刀割!让我愧为他们的将军!

我像一个野鬼一样在七狼沟的坟堆儿之间飘荡,我实在不知该去哪里。就是那样漫无目的地飘荡着。搁在以前我才不相信这样荒诞的梦!可是在我二十岁那年开始,我便相信了我的梦,到现在我还能进入别人的梦里,我没理由不相信你,我的梦!我越来越感觉我是老天爷选中的天之骄子!虽然我一无所能,而且懦弱懒惰。但我这些不堪的品质,丝毫没有影响我急剧膨胀的内心。现在我已经狂妄到不知自己姓啥,不知道自己真的能吃几碗饭!整个人都飘飘然,觉得自己主宰这个世界一样。

我仍然追着鬼火玩,飘荡了快半个坟场,仍然不知道来这里干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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