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很可怕,就像我习惯了身边总有一个扮成盛萧的司空肃,习惯多拿一双筷子,直到我吃完,再拿了那双空着的筷子丢进橱柜。每一次都想好若是他来,我便说……。可是,他从未来,七日从未来过。我告诉自己:无妨,他在忙,等他闲下便会来看我。
不曾想,等来的是一声冷斥和他已娶妻的消息。他,在这个时代,我终是赌不得一心人,既不得,那便不求。只是他,何必来招惹我,许是我不够好,他倦了。
离开,说什么也得离开了。我不要习惯,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第二日,我打了包袱准备离开。园中来了位不速之客,紫裙曳地,头上的紫步摇依旧璀璨“少主,我昨日同王爷商量过了,将你调来我身边,过两日宫宴,我们一同前去。”她美得不可方物“真是委屈少主了,在此处呆了七日。”我有些不悦:“我想同王爷说件事,不知王爷现在何处?”
“少主同我说便可,不必特意去寻王爷,我好歹在这王府也是有几分地位的。”她拉过我的手轻轻拍着,朱唇轻启。我抽出自己的手“我想离开。”她有些诧异“少主为何离开?”我并不太想说,只淡淡看着她身后的那棵垂柳。风不大,垂柳却斜斜地偏向路沿。垂柳都知偏坦,何论人心。她见我不语“少主?”“嗯,没什么,不知王妃可能送我离开?”她蹙起眉头说此事望我再想想,宫宴将近,不若我先陪她去了那宫宴再思考是否离开。我不懂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但她态度坚决,我只有点头应下。毕竟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这宫宴,许是我该去的,也,许是我不该去的。该去,或许是断了我最后念想。不该去,许是他二人太过晃眼,低头在后面跟着的我卑微到了骨子里,看着他们相扶相携,而司空肃更是吝啬到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当时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也想落荒而逃,可是我不能,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地方,在每个人面前我都必须强撑着笑脸,直到回到房中只剩我一人。那时,我可以蒙头大哭,也可哈哈大笑。
这场宫宴上,所有的明白人都装着糊涂,所有的糊涂人都努力表现自己的才智。前者的显著代表是煜王和皇帝,而后者则是那些个谄媚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