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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市

这几天萧晓整天也是闲着无事,和别人下下象棋,聊聊闲话,可快憋出病来。想着要不先回洛阳看看父母或者回西安看看同学,那些人肯定还不知怎么监视着自己,只要自己不去碰那些事,他们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正准备收拾下东西,一群人进了帐篷说今天夜市又重新开业,晚上可热闹了,一起去瞧瞧。萧晓其实不是太喜欢热闹,但是架不住朋友们的好意,就答应了。想着自己来了这么久的敦煌,除了莫高窟其他地方还真没去过。说起来,自己的出生在洛阳,读书于西安,工作于敦煌,甚至连职业都是考古,也许活在古代改头换面一番别人未必能发现。

不到七点,一群人就开着几辆车从这里出发去敦煌夜市。敦煌夜市又名沙洲夜市,位于敦煌市阳关东路,从这里出发半个小时的车程。车子越来越拥挤,知道是接近市区了。这次地震事件并未对市区造成太大的影响,现在路边的商店也都陆续开业。过了市中心的飞天雕像向东转五百米,看见一座牌坊,上面挂着黑漆牌匾,写着四个大字敦煌夜市,下面是红漆白字,写着沙州市场。在附近找一停车的地方,十几个人一起浩浩荡荡进入夜市。像进入一片灯海一样,顺着各路建筑装饰的灯光,五颜六色,迷醉着游人的心。大漠的夜晚,一阵清凉,悠长的音乐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似乎几天的事情好像都没发生过。面对着摩肩接踵的人群,茶摊穿着旗袍的姑娘满脸笑容地喊着“过来坐坐“。几个年轻人哪里舍得姑娘们的笑容,挑着最好看的姑娘的摊位,坐成两桌,有人要喝西凉啤酒,另有人叫敦煌杏皮水,或者来碗三泡台。几个人谈天说地,还可以点唱小曲或者琵琶古筝。姑娘在桌边抱着琵琶弹奏,几个人哪有心思去听小曲,那心啊早就沉醉到姑娘的酒窝里。茶都凉了,一行人才依依不舍地和姑娘说再见。夜市最大的特点就是小吃烧烤,臊子面,死面饼,羊杂碎,拨疙瘩,拉面,驴肉黄面,水饺,酿皮,烤羊肉。几个人找着点了一个烤全羊,又要了六箱啤酒。闻着烤羊肉的香气,嘴里竟然止不住地流口水。不禁心生后悔,真的好不想离开这座城市。

正在一群人饮酒正酣时,萧晓看见竟有一白指骆驼走在街上,上面坐着一赤脚女孩,十三四岁年纪,手臂脚脖戴着铜环,身穿一身花袍,眉清目秀甚是秀美。牵着骆驼的是一个黑衣少年,看起来比萧晓年纪还小一点。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人,以为是街头表演,可他们并没有停下,一直往前走。等走到他们旁边,一行人都喝的醉气熏熏,其中一人大喊着表演一个,那黑衣男子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理会。喝醉的那人一看,并没有理会他,不觉得火气直冒,就要上前拉住那黑衣男。就在这时,有个男人撞了过来,一看是那个地理老师马玉成,也是喝的醉醺醺,口里一个劲地喊着打死你这个白骨精。众人一看是这人,都在嚷着晦气,又碰到这个酒疯子。萧晓看还没把事情闹大,赶紧和老板结了帐,然后说我知道他家在哪,先带他回去,你们少喝些就赶紧回去哈。萧晓走到那黑衣男前,和他说”不好意思,他喝的太多了,对不起。“那黑衣男并没有回应,只是拉着骆驼继续向前走。看他这种态度,萧晓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确实他们犯错在先,但有什么拽的。

看那边马玉成闹得实在太凶,就和众人一起把他抬上出租车。和出租车司机说了半天好话,说他上车绝对不闹,司机才答应。谁知那马玉成竟上了车倒头就睡,萧晓这才放下心。他家正是在月牙泉的脚下的村落,向村民打听了了一下,把他背到家门口。正愁着怎么打开他家门的时候,只听背上一个声音说把我放下。看四下寂静无人,萧晓吓得半死一下倒在地上,那声音说可摔死我了。萧晓看了一圈,一看原来是那马玉成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你醒了?”萧晓战战兢兢地问。

那马玉成只是张大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萧晓小心翼翼地移过去,原来他摔倒石头上抵着脊椎,说不出话来。赶紧把他扶起来,靠着门休息一会。

看他好的差不多,萧晓气愤地说道“你干嘛突然说话,把我吓得半死。”

马玉成赶紧解释道“你可知道你们差点惹了大祸。”

”惹上大祸,什么祸?“,萧晓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黑衣男子不是普通人,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我曾经在沙漠里醒过来看见看见金光的事吗?“,看萧晓点头,他继续往下边说,“那日那个少年和骆驼也在场,当时虽然很不清醒但我可以肯定确实是他。你猜怎样,那人牵着骆驼踩在沙漠的流沙上就像走在平地一样,我当时以为那是个梦,可今天再见到他们,就知道那时绝对不是梦。”

萧晓沉默了半天,说“你说的这事是什么时候?”

“大概半年前吧,那时候还没有这个小女孩。”

”我看他确实也不像普通人,和他对视一眼,感觉像掉进冰窟窿一样,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感情。对了,你怎么醒的这么快?”

“听说夜市重新开业,就想去看看热闹。看见你们发生冲突,赶紧装醉惹事。“

”哎,怎么什么事都让我碰到。“

”算了,别想了,进屋喝杯茶吧。“

马玉成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串,试了半天,把门锁开开。典型的农家小院,原来听他介绍说原来养过骆驼,给来月牙泉的游人骑赚点钱,后来.。。没法子就把骆驼卖了。正门是大堂,放着他和母亲还有前妻的一些照片。拿出一个瓷缸杯,倒上茶叶和热水,不一会马玉成说你看过晚上的月牙泉吗?萧晓回答说没看过。马玉成一脸可惜地说那真是错过美景了,我看了今晚正是十五,月明星稀,月牙泉在这满月的映照下,真的如同一颗月牙落在地上。萧晓想自己就快要走了,要是没看过确实挺遗憾的,就答应了。

凌晨两点多,马玉成叫醒了萧晓。两人洗漱一下,走路去月牙泉。一颗圆月悬在半空,沙子互相摩擦发出斯斯地声音,这个月份的夜晚空气还是有些湿润。两人越过一个小山包就看见一片树林,旁边就是月牙泉。皎洁的月光洒在整片沙漠,月牙泉反映这月光,泉面波光粼粼,这幅景象实在是美极了,萧晓只恨自己没带相机,不知以后什么时候还能再见这美景。正在萧晓要感慨之际,马玉成拉着萧晓趴在地上,小声说“别说话,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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