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海也看见了薄茵,朝她笑了笑,出于礼貌,薄茵淡淡地回了个浅浅的笑容。
“还真是难兄难弟,要么一起失踪,要么一起出现。”薄茵心中暗暗地想着。
“就等你们平衡了。”总调拿着对讲机,一边回复着对方“平衡到了”,一边抱怨着送舱单的强。
“不是还来得及吗,我们也很忙的,后面好几个航班呢。”强一翘一翘地踩上客梯车,总调见催了老半天,来了个瘸腿的,也不好意思再埋怨了。
“哟,你这是怎么了?你们李科也真是的,人都伤了,也不给休息一下,是要逼死人呀。”一转头,又和强打着哈哈了。
虽说总调是负责整个航班的运作,但是,充其量他也只是吆喝吆喝,除了“605”,把个总调奉若神明似的,其他部门看到他们的人,也不过装个样,听听罢了。
尤其平衡,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传言客运和货运为了平衡的归属,曾经闹得很不愉快。毕竟,平衡室的员工不仅要负责客机的平衡,也要关心货机的载重。因着这份特殊性,在当初客货一家的时候,倒也不分彼此,随着客货分家,这平衡的地位就显得倍加的微妙,甚至平衡的经理,即总调嘴里的李科,曾经有过成立独立部门的设想,当然,到最后,平衡还是归在了客运麾下。
“我们命苦呀,打工的呀,不就是要服从安排嘛。”送完舱单的强,对着总调的调侃,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
看见薄茵依旧爱理不理地站在一边,强沉思了会,走到舱单车旁,不知对着霁海说了什么,只一会的功夫,霁海将车驶离了他们。
总调的车来了,招招手,似是让他们一起上,强摇摇头,薄茵更是不好意思搭他们的车,总调也不勉强他们,“哧溜”一下,小小的昌河面包车也离开了他们。
“一起走回去吧,霁海还有航班要忙,我让他先过去了。”淡淡的一句话解释了霁海突然离开的原因。
薄茵又不是不了解他们的工作,都已经在他送舱单的时候候着了,也不急这点时间吧,摆明是有话想跟自己说,故意支开了霁海。不过强这样解释,薄茵也不想拆穿,只是,一想到群对自己说的那些关于他的事,薄茵不禁加快了步伐。
“你等等我呀,也不照顾一下,没看到我受伤了。”强嬉皮笑脸地死缠道。
薄茵只好放慢了脚步,但脸上兀自冒着冷冷寒意。
强也看出了薄茵的不悦,但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打电话给她的关系,浑然没有想到会和群有关。
“最近有些乱,那边缺人,我又给调回去了。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脚又受伤了,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星期,又被领导叫回来了。”强一拐一拐地边走边向薄茵解释着。
“那你到底算哪个班呀?一会儿这里、一会儿那里的。”薄茵没好气地反问道。
“怎么,不放心了?”强慢腾腾地瘸走着,心里却得意着,语气中不免显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