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随性的、懒散的,身体里洋溢着文艺青年的浪漫,骨子里印刻着古时文人的清高,所以她断做不到为五斗米而折腰。工作和生活,她分得很清楚:认认真真地工作,洒洒脱脱地生活。她不会为了任何事去取悦他人,她只为自己而活。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薄茵总是爱将生活想得很唯美,可是当她真正遇到了某些人、某些事时,因为“不好意思”的拒绝,她这一性格上最大的缺陷,而铸成了一些无法挽回的错误。
如果从一开始,她能像她的同学那样及时融入社会,摒弃所谓的文艺范儿,也许,做一个俗人,反而能更开心些。
可是她又不能完全做到洒脱不羁,那种与生俱来的安守本分,也不知是遗传了自己父母的哪一方,所以,尽管工作上有些磕磕绊绊,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准时上班,服从组织安排,兢兢业业地履守本职。
“你在想什么?”绿桑的话适时打断了薄茵的遐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无聊。”男生们喝得有些high了,有的开始唱起了歌,就着饭店里新装的卡拉OK设备。
这家饭店隶属于学校,所以本着为自己的学校多增营利,老师们强制把毕业餐会放在这里举办。
“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也没变。”绿桑看着薄茵,粗声粗气地道。
“你不也是吗,没有一点女人的温柔。”薄茵直接回了她一句。
一瞬间,两人都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尽管相见时日不多,但凭着这两年彼此之间的了解,不管环境怎样变化,她和她,都还是初见时的那样。
“但有些地方,我变了。只是在你面前,我想做回自己。”绿桑接下来的这一句,让薄茵顿时有点无所适从。
这个绿桑,说句话都那么感性,自己也算是酸味十足了,可偏偏就是说不出口。薄茵一边想着,一边却呆愣着没有回复。
那天的大家再不怎么亢奋,到最后也是放开了自己。大家甚至相约十年、二十年后,总之一定要再聚。
估计他们都喝多了,薄茵心想。只有她心里最清楚,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当他们举杯一饮而尽时,薄茵浅浅地抿了一口,对于不能承诺的约定,薄茵不喜欢作假,哪怕是表面功夫,她都懒得做。
“听说学友明天会走我们公司的航班,薄茵、星夕、米夏、小怜,你们幸运了,可以看到大明星。”
那是“四大天王”风靡整个东南亚娱乐圈的年代,几乎每个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都是以他们为范本的。薄茵也有,在刘天王和郭天王之间挣扎了良久,不像星夕、小怜和绿桑喜欢的只有刘天王而已。米夏也是,自从看了《人在边缘》中黎天王那一幕推开教堂的镜头后,她彻底地被黎天王那忧郁的眼神“谋杀”了。据闻,每次电视重播,她百看不厌,甚至用录像机将那个镜头颠来倒去不知播放了多少遍,还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