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环节半点马虎不得,要求十分精细,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前功尽弃事小,一个不慎,鼎炉爆裂,毁物伤人,那可就是孤辰的罪过了!
不过现下他练的是一品灵丹,这种风险小得多,但也不得不防。
孤辰在青铜鼎中倒入半鼎山泉水,将炉底塞入干木柴火,打着火焰,幽幽的火焰静静****着鼎底。不多时,鼎内升起袅袅青烟,孤辰便放入十枚千岁果,待水面翻腾开,再将十余种辅助药材依次放入鼎内一并熬煮。
一个时辰后,鼎内水分几乎蒸发一空,只剩下一丁点药材精华部分,这就是培元丹的雏形,千岁果中无用的部分随着水分一同挥发,剩下的就是这凝聚于一点的药性部分了。当然,这还远远不足以聚成丹丸。
此时,孤辰再次往鼎中加水,按照先前步骤,如法炮制,之后再过一个时辰,剩下的药性部分就有了一点点增长。
如此反复,经过二十次地熬制,共用去两百枚千岁果,和不计其数的辅助药材,青铜鼎内终于渐渐凝聚成了一个药丸形状的物体。
不过,当孤辰将之拿在手中轻轻一捏之际,只能心痛地得下结论,这次的炼制失败了!
因为这颗所谓的丹药,其质地偏软,以至于孤辰几乎没怎么用力就将之捏成了软糕形态。
而据丹书中记载,成功的丹药因为药性极度凝结,质地是有一定硬度和脆度的,一捏之下必定碎成粉末。
此次尝试功亏一篑,药材也就随之损失了。孤辰痛定思痛,开始总结这次失败的经验教训。
按他想来,此次炼制药材分量无差,时间分配也不差,失败的终归原因,还是在于火候的掌握上。
倒不是孤辰曲解了丹经上的火候要义,他自认为是完完全全地照本宣科,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了失败的结果。
因为孔丘给他翻阅的丹经无不是凡药的炼制理论,这一套虽与炼制灵丹如出一撤,但其中还是有些许分别,即炼制火候的不同。
灵药的药性更为猛烈,炼制需要的火候也就必须相应更为猛烈,远不似炼制凡药的温火所能成就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孤辰便放弃了柴火炼制,转而去向孔丘借来炼油。
这炼油一般炼药是用不到的,因为木柴之火就已经足够了。最重要一点是,炼油其实十分难得,需要配以数十种珍贵树油融合而成。而手掌大小的一贯炼油,就耗去了孔丘三十年的采集之宫,其贵重程度可想而知。
此炼油虽然珍贵,但孔丘却大方地赠与孤辰了,究其原因,还是基于老先生一心想培养他这个未来天才炼药师的心理。
孤辰自是不明孔丘的心思,心底着实有些感动,炼油得来如此不易,他暗道灵药练成之后,必定会还他这份恩情的。
有了炼油,火候之事就算解决了。孤辰将炼油均匀的倒入鼎内水面上,用量多少自是仔细拿捏精准,然后直接在水面点着火焰,开始炼制。
之后的步骤就没多大变化,只是没了水面清气提示,孤辰对温度的掌握倒是费了一番功夫,不过这些细末梢节毕竟无关痛痒,难伤大雅。
十二个时辰过去。孤辰迫不急待地望鼎内瞧去,一粒圆溜溜的黑色药丸正静静躺在其中。
大喜之下,孤辰不顾鼎内余热,迅速将其拈出,见其表润滑如玉,质地坚硬,轻盈纤巧,不用说,这确是真正的聚元丹无疑了!
孤辰再看外面天色,此正值月上三竿时分,想必不会有人前来打搅,便急不可耐地欲一试聚元丹药性。当即一口服下,盘腿而坐,须弥间进入内视状态。
孤辰这般确定不会有人贸然闯入打扰他练功,却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先前去取炼油时,孔丘有言,嘱咐他安心炼药,他早已经提醒过村里众民,任何人都不能在孤辰炼药期间打扰他,就连孔奕菲,孤辰这段时间也未能见上一面。
不过这些自是小事。孤辰此番修炼的目标无疑就是那第二个脉窍——闻脉。
他先前就已经处在突破此玄关的边缘,只因千岁果药效低微才未能一举迈过瓶颈。现下他得益于药力胜过千岁果百倍的一品聚元灵丹,突破玄关那是志在必得的!
而聚元丹的效力果然没让他失望,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孤辰便感到熟悉的微热感来袭,心中一振,立即调试内息一鼓作气冲破玄关!
当孤辰再次睁开双眼时,立时觉得周围事物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可闻,就连远在仓库旁屋舍,孔丘与女儿的谈论声都变得清晰可听!看来,这闻脉的突破,除了增长三倍内息之外,与知脉一样,还附带其他的异能。
这也证实了孤辰先前对他卓绝记忆力由来的猜想。而这闻脉增强的,自然就是听觉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海阔天空之感,孤辰对突破后面三个脉窍所能产生的异能就越来越期待了!
不过,孤辰此时听见那屋舍内孔丘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不一会儿,内里居然还有哭声传来!
怎么回事?孤辰心下震动,难道他们在争吵?或是遇到了强盗?
他越听越觉得事有蹊跷,这孔丘父女对他有借物炼药的恩情,若真发生什么紧要,他不能不管。于是,孤辰干脆先搁下继续炼药的打算,去屋舍看看情况给再说。
孤辰行出仓库后,屋舍内的动静就更大了。他赶紧加快脚步,一面侧耳倾听里面情形,一面往屋舍赶。
仓库离孔丘居住的小舍不过几息距离,孤辰很快便到了门前,不过,正当要破门而入时,他却猛然顿住身形。
只听孔丘叱责的声音自门内传来:“我都说过了,那些人我们惹不起!孤辰这孩子是难得的药家才俊,我也还舍不得,但眼下哪还有其他办法?”
孔奕菲带着哭腔哽咽:“不行!我绝不答应!孤辰大哥是好人,我们不能害他!”
孔丘却厉声低吼:“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