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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映月

药铺老板锁完门,一边急急忙忙走着一边和一个人聊着什么。我迎着走过去,问道:“哎,老板,这天还没黑,这急急忙忙要去哪里啊。”药铺老板看到我穿着不同,是天道弟子,对我笑道:“哦,我们这边没什么生意,牛洼村又出了大事,这不过去看看。”

我拿起药方让他看,问:“麻烦一下帮晚辈看一下,这到底有什么用?”药老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邹起眉头:“唉?奇了怪了。”我一听有门,问怎么了。药铺老板是个老花眼,他把药方拉的很远,指着说道:“虽然上面的药物不冲突,但却没任何药理。药材也是常见药材,有点像药本,但后面有标了重量,那就是药方。可能是某种偏方,或者炼丹的丹方。具体治什么病,我就不知道了。”

我谢过老板,盯着这张纸,心想烧了算了。药铺老板身边那人有些急事,迫不及待的拉着药铺老板,说道:“赶紧走吧,再不去什么都没了。”药铺老板对我讪笑一下:“仙家小哥,没事我就先走了,我去牛洼村赶个庙会。”我又谢了谢他,药铺老板就急急忙忙走了。

我把药方收进怀里,想到了药铺老板说的庙会,何必矫情这篇药方,还不如叫上江湖笑止间,出去玩上几天。

再次来到茶馆师傅已经走了,还真是说不等我就不等我,估计我一走,他也跟着回天道了。又遇到茶二爷,非得拉着我喝茶,我还想去找江湖笑,就说有事要走。临走时茶二爷再三叮嘱我,让我没事下山喝茶。

天道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比如弟子进出的通天峰。通天峰笔直陡峭,直插天际,山上有一天通天路,说是通天路其实是一阶楼梯。这楼梯也是十分奇怪,想当初我和江湖笑来拜师的时候足足走了几天几夜,直到后来才知道,如果不是天道弟子走这楼梯的话,要踩够十万之数,哪怕你一步跨几节也不行。

不过你一但成为了弟子,就很容易就能到达山顶,看到穹门阵,这其中的原理我却不知道,每次问师傅他总是说这是我这个级别知道不得的。

所谓穹门阵,也算是我们天道的大门,除了几条隐蔽的小道能到达山下,要想下山必须经过穹门阵。要是不走穹门阵想要硬闯,就会进入一个死循环,记不清来时的步骤就会困在里面出不来。

通天峰除了这两点还有一个奇特之处,在山顶有一座直径数十丈的圆形祭坛,到达穹门阵之前你只能看到附近的小山。只要你过了穹门阵,眼前的事物就会完全变化,变成天道的样子。

我一直都想睁着眼过一次穹门阵,看一看如果进入天道时里面的事物是“呼”的慢慢变换,还是“嗖”的一下什么都变了。

可进入穹门阵,也就是一个呼吸间,身体好像旋转几十圈,几乎要吐。眼前一暗,就发现已经到了天道。

我整了整衣衫,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方老头提着一个酒葫芦,声音有点大,嚷嚷道:“你个小毛头,又偷跑出去。”我心说你哪只眼看到我是偷跑出去的?但无奈他是长辈,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恭敬的作揖行礼,说:“方爷爷,我是跟师傅一起下山的,只是师傅有些事情就先回来了。”方老头眯了眯眼睛,看清楚我以后说:“不错不错,李千屠收了个好徒弟。”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灌了一口酒,走到一边发呆去了。我道了一声告辞,他边喝酒边摆摆手。

通天峰链接各个主峰,江湖笑是掌门人派系,在重阳峰上。

重阳峰之所以叫重阳,那是因为山顶有一片云海,每当太阳升起后映着云海能看到两个太阳,十分的漂亮,所以便起名重阳。

通天峰与重阳峰中间有一条石头铺的古道,沿着古道就能到达重阳殿,一般像江湖笑这种关门弟子都会在哪里修习。

重阳殿中正在修习的只有江湖笑,他抱着一本书,一脸的愁眉苦脸。我捡了一根树枝悄悄来到他的背后,树枝斜削,轻落在江湖笑肩膀,我微微笑道,轻吟:“吾非吾道……”还没说完,江湖笑跳起,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木剑,大喝:“呔,妖孽,吃老夫北斗七星剑。”说着直刺我的面门。

我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他胡乱起的招式名称,手中也不含糊,轻挑当开江湖笑这一刺,然后顺势一劈。

江湖笑正好一个旋转,还边转边喊:“北斗天罡……”潇洒落地,并且摆出一个十分霸气的姿势,这架势正义感十足,如果平时这绝对是某个侠义人物的经典姿势,所以我这树枝不偏不倚劈在他脑门的时候格外的搞笑。

江湖笑依旧用酷酷声音,并且丝毫不被搞笑气氛影响,淡然道:“哼,我这是北斗天罡,刀枪不入!”我朝笑他:“你这哪是北斗天罡!你这是脑门吃剑。”

江湖笑还要跟我扯皮,我赶紧打住他,如果要跟他扯犊子的话一百个我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

江湖笑问:“你怎么有闲情雅致来找我?先说好,交情归交情,借钱我是没有,有也不借。”说完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一看,江湖笑这话唠最近都快要憋疯了,估计跟我一样,清闲的太久。

我了解江湖笑,就吓他:“不是借钱,而是有好玩的事情,既然你没空,那我就跟止间去。”说完作势就要走。

江湖笑抱住我的腿,说道:“哥!我错了,有好事一定要叫上我啊。小弟愿意给您老端茶递水。”我看他又要扯,再次让他打住,跟他讲了听到有庙会的事情。

中州的庙会是十分有名的,商贩们会在相对太平,又比较繁华的小镇,或者村庄,相约一个时间一起聚在一起,以物易物,或者干脆用钱交易。到时候热闹的不得了,表演杂技的,买卖东西的,说都说不完,各种稀奇古怪都会有。

简单和江湖笑约定好,我就回落霞峰了。刚开始江湖笑还嫌庙会没意思,但又不想枯燥的修习,所以还是拍板要去,还直说别忘了去叫他,并表示愿意包了我们的吃喝住宿,显得豪义无比。

我跟止间住在一起,是落霞峰比较偏僻的地方。止间是个听话孩子,只要我去他便会跟去。

回到住处天已经黑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止间的床在另一边,似乎也没有睡着。我叫了一声止间,把和江湖笑商量的事情说了一下,不出所料止间也愿意过去。

我把怀中的那本手札和药方放进床头的柜子里,止间问我:“师兄,我们明天去,要不要请示一下师傅?”我想了想,师傅肯定嫌我们贪玩,还是不要告诉他了。我对止间说,让他放心,剩下的事情我搞定。

过了好大一会,止间呼吸慢慢深沉,而我仍没有睡意。

披了一件厚衣服,我走出房门。在我们住处不远有一座湖泊,那湖泊十分漂亮,特别是晚上,你能映着湖面看到一个巨大漂亮的月亮。这湖没有名字,但我叫它映月湖,而且有一个传说,说是每千年便有一只九尾天狐在湖边跪拜月亮,然后化成人形,飞上天去变成仙女。若果有人有幸见到天狐拜月,便能完成心中一个愿望。切不论传说真假,还别说这湖的附近还真有许多狐狸,可能是临近水源。

今天月亮很好,湖边有半人高的芦苇,天已经变冷,所以周围并没有虫鸣。可惜我来的并不是时候,惊扰了一些动物。

湖对岸正巧有一只狐狸在喝水,狐狸应该是白色的,月光下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这狐狸惊疑的看了我一下,转身消失在芦苇之中。我心里叹口气,只是想悄悄的看会月亮,并不想打扰你。

月下,灰色芦苇飘荡,诗意却略显荒凉,让人很容易生出一种沧桑感。

映月湖清澈无比,我也喜欢在这里钓鱼,只待我被风吹的透体冰凉才转身回去。

房间里,止间已经熟睡,偶尔会有轻微梦呓。止间是个可怜孩子,在他还是孩童时候因为战乱变成孤儿,后来遇到师傅被师傅收养。

止间比我来天道早的多,可坚持喊我为师兄,后来师傅收关门弟子,尊我为大师兄。

天微亮,我才浑浑噩噩的睡去,感觉没睡多久就听到止间穿衣服的声音,我想到约定好的事情,忍着困意,也开始起床。

止间看我醒了,问我:“师兄,我们都要带着什么?”我看到止间拿起一把宝剑,那是每个记名弟子都会发放的,不入流的武器。我对止间说:“那把破剑还带着干嘛?砍柴都砍不动。”

我想到师傅的面具,然后又说:“什么都别带了,我们只是去游玩,看看有什么土特产,给师傅带点,然后给师傅讨要点上档次的武器法宝。”

刚要出去,江湖笑就自己过来了,还直嚷嚷,说我不准备叫他了,要自己跑。

我懒得搭理他,就问他知不知道牛洼村,江湖笑一愣,说了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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