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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变化

张小毛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如几倍速的电影一般,将他的非常短暂的一生播放了一遍。然后他梦到自己飞了起来,越飞越高,直到再也什么都看不到,突然一阵失重感传来,他才恍然,不是飞,是坠落,不一会就坠入了一片混沌,他感到一阵心慌,周围的一切如光速般流逝。这个梦怎么会如此真实,这是哪,怎么会到这来的,昨天那匪徒跑了么,被抢的人怎么样了。张小毛瞬间几个念头闪过,然后思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每个念头如幻灯片一样,在他眼前瞬间闪过,最后全都化作一道流光,他的思绪也终于渐渐模糊,然后他便醒了过来。

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旁边是输液架。

我进医院了?正想着,脑后一股剧,痛的他发出了一声呻吟,他才发现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你醒了。”张小毛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个面容憔悴,眼圈红肿的女子,想来这就是他“见义勇为”的人了。这女子看上去个子不高,留着中场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绺长辫,一些头发散落在脑袋旁,凌乱的刘海儿,看来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小巧的鼻子,略微婴儿肥的脸蛋,组成了一张虽说不上是绝世容颜的脸,却也是非常耐看,张小毛一时有些发呆。

“感觉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听了这句话,张小毛微微咧了咧嘴,一阵尴尬,救人不成,反倒被送进医院了,想起来都脸红,丢死人了。张小毛略点了点头,“啊……恩……好很多了,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没有。”女子展颜一笑,“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张小毛挠了挠头,“别别,没帮上什么忙,反倒是麻烦你送我到医院,我该谢谢你才是。”

女子不禁莞尔一笑,“那也还是要谢谢你,现在像你这么好心的人不多了,对了,我叫林婉,你呢?”

“张小毛。”

“好的,这个是我的电话,一会我去办点事儿,你要有事就打我电话,等办完事我再回来看你,你先在医院好好养伤。”

“恩……等等”张小毛陡然想起,自己本就没有固定工作,再把兼职也丢了,那就别活了。“要不我先在就出院吧,其实没什么大碍的。”

“不行啊,医生说要观察2、3天才行呢。”

“不用,真的不用,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真的没事。”张小毛极力主张着。

“恩……”林婉思忱了一下,“那出院也行,你得把你电话号码给我,毕竟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不确定你完全好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张小毛又是一阵尴尬,“那个……我没有手机呢还,这样吧,咱俩应该是住一个小区,我就住在4号楼顶层,杂物间的位置。”一点都没有为自己住一个杂物间而自卑,觉得丢人之类的想法。“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随时来看我。”说完咧嘴一笑,露出8颗大白牙。

林婉愣了一下,然后发觉自己有些失礼,尽管有些疑惑,还是拽了拽衣角说道“额,那好吧,那这就给你办出院手续,不过不需要通知一下你的父母吗,毕竟你的头部受伤了,还是告诉一下他们比较好吧。”

张小毛先是沉默了一下,“我是个孤儿。”说完又是咧嘴一下,8颗白牙闪闪发光。

林婉听罢莫名的一阵心痛,然后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没关系的。”张小毛打断道,“咱们还是先出院,你不是还有事呢吗。”

“哦哦,好的。”林婉慌忙起身,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张小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早就看开这件事了。

办完手续从医院出来,林婉双手握在腹前,又躬身向张小毛鞠了一躬,“谢谢你了,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好好养伤,你要是想吃什么也可以提前联系我,我给你带过去”不知怎么,林婉对眼前的少年多了很多亲近感。张小毛连忙一块微鞠了几躬,然后挠了挠头,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么多礼,又温婉的大姐姐似的人,他也是第一次碰到。略微有些不适应,而且,他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对他的关心,心里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说起来,倒不是以前孤儿院张奶奶对他不好,毕竟孤儿院人太多,张奶奶也无法一一照顾到。

如今感受到别人的关心,张小毛也是感到了心里暖暖的,有些感动。目送着林婉离开后,自己也准备先回小窝。张小毛皮肤略微黝黑,长得不算帅也不算难看,面容平凡普通,如今头上又馋了厚厚一层绷带,像个印度阿三似的。如此奇特的造型,顿时吸引了很多目光,很多人走过了还不忘回头多看几眼,回头率简直逼近百分百。但是此刻张小毛却无心去注意这些事。他现在全身心在研究一件怪事,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简单来说就是,他感觉他眼中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之前还没有注意到,林婉走后没多久,他回小窝的路上渐渐发现了,他走过的那条路上的一切,如果他要回想的话,那些画面便会如同电影一样出现在脑海里,能快进,能慢放,能定格,能放大拉近,能缩小扩远。他甚至能将视角回到刚走过的第五颗树那里,看看当时树坑里有几只蚂蚁。而且如果他把注意力集中的话,他会发现周围的一切会像0。5倍慢放一样。看着路边小店的大妈,意识一动,大脑就会自动分析大妈的眼神,脸上的微表情,从而推测出大妈现在的心里活动。而且,他感觉他现在能完全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意思,就是包括了皮肤的每一个毛孔,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甚至他感觉能控制他的细胞。但是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情。

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这一切已经确确实实的发生在他身上了。一时间,张小毛愣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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