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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珍珍发飙

暴珍珍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可还是一片空白。该怎么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呢?

“我真的很抱歉,我对奢侈品真的没有什么研究。”暴珍珍也就只剩下实话实说这一条道路了,“但我想,人总该有一个自己的爱好,或者癖好,如果经济条件允许,多收集一些个人喜好之物也是人之常情。至于年轻人要不要省吃俭用买一个名贵的包包或者一双高档的鞋子之类的。我想我不会。虚荣是年轻人最大的敌人,我不想因为物欲而丢失了自己。除了物质,除了名牌,人还应该有更高的精神追求……”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暴珍珍的话又被强行打断了。这次是执行主编李薏梦。

“都是一些泛泛之谈、了无新意。每一个人都喜欢说精神追求,可精神追求谈何容易啊!对物质太过鄙夷的人,我想她的精神追求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对于时尚从业者来说,你的那些逻辑经不起实践的检验。你说是不是啊,晴妹妹?”李薏梦毫不客气。

当然,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暴珍珍听的,还不如说是讽刺戴佩晴的——讽刺她虚伪、做作。要知道,戴佩晴也是一个名牌崇拜狂人。

“对于一个对时尚毫无所知的人,能说出这样一番道理,也算是很不错的了。我们当年不也是从时尚小白过来的嘛。在时尚界摸爬滚打怎么多年,才算是对时尚界略知一二。梦姐姐,就不要过于苛求了。年轻人嘛,总是会成熟起来的。”戴佩晴笑眯眯地说道。

“好了。”坐在中间的型男终于发话了,“既然我身边的两位美女都问了问题,那我也问一题吧!不然我坐在这里,反倒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了。”

正在说话的这位型男,这位差点让暴珍珍失态的男神,不是别人,这是Sunshine的总裁,时尚杂志《SUNSHINE》的创刊者、出版人、主编萧政瀚!萧政瀚风流倜傥、潇洒多金、而且事业有成,在时尚界握有极大的话语权,所以围绕在他身边,总是不缺乏各种各样的绝色女子。虽然经常有绯闻传出,但是萧政瀚都绝口否认,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真正的正牌女友。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不用紧张。都市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白领加班已经是稀松平常。办公室坐得久了,身材不自觉间就会走样,身上的赘肉也会越来越多。悄然间,你就可能会发现自己长出了双下巴,腹部的游泳圈也是越来越粗,臀部没有弹性而且变得肥大……等等。如果我们做一个关于减肥的专题,你会怎么贡献自己的智慧?随便说那么一二条即可。”萧政瀚很是轻松地将问题抛了出来。

听完萧政瀚的问题,李薏梦、戴佩晴的脸上都是一样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一旁做着记录工作的女生,也悄悄地将自己的脸蛋儿埋了起来……

这个做记录的女生名叫周甜甜,是萧政瀚的首席助理。她长相甜美,笑容迷人,在Sunshine举足轻重,同时她也被很多人在暗地里嫉恨着,被恶毒地称为“心机婊”。她已经挤走了好几个总裁助理。她很有危机感,特别恐惧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只要总裁其他的助理表现得稍微优秀一些,有点儿超过她的苗头,她就会毫不留情地背地里使坏,将她们通通赶走。

由于她首席助理的头衔,李薏梦和戴佩晴都要让她三分,她也乐于周旋于李薏梦、戴佩晴的争斗之中。俗语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有一天李戴二人之中有人出局,她周甜甜不说是最大的获利者,至少也是可以好好地吃一顿“大餐”了。

让我们再说回暴珍珍。暴珍珍听到关于赘肉、肥胖、减肥的字眼,顿时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一股无明业火一下子从脚底直接窜上了脑门。这个问题是专门针对我、讽刺我的吗?暴珍珍心生怨愤。

李薏梦、戴佩晴脸上那略有蔑视的微笑早已钻进了暴珍珍的眼睛,还有周甜甜的小动作也没有逃过暴珍珍的观察。她变得敏感起来。“还有那个所谓的型男,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还煞有介事、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地端坐在那里。他以为他是谁啊?故意出这样的问题来羞辱于我。”暴珍珍气得恨不得当场脱下自己的鞋子丢过去,让他享受和美国总统一样的待遇!

暴珍珍气在心里,来到嘴上,却是一时语塞。

萧政瀚看暴珍珍说不出话来,感到有些冷场,就随口又说道:“没关系,不用紧张。那你随便说几种你知道的减肥蔬果也好。”

也好!好你个大头鬼!暴珍珍想着自己一进这间会议室被问到的几个问题,越发感到这像是对自己的一场戏弄!也许他们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自己是最后一个,面试了那么长时间也累了、乏了,正好拿自己开涮!

颜值!整容!这是在讽刺我长得丑吗?

高跟鞋!奢侈品!省吃俭用!这是在讽刺我没有钱、穷酸、穿不起名牌,注定与时尚无缘吗?

双下巴!“游泳圈”!粗腰肥臀!这是在讽刺我没长相、没身材、是时尚界人人避之、唾之的肥胖女吗?

他们句句话里有话、夹枪带棒的,是讽刺我愚昧无知、天生蠢钝、听不出他们的弦外之音、揶揄讽刺吗?

简直是欺人太甚!我要反击!我要彻彻底底地反击!我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不惜辞职离开华美公司。现在我只是来Sunshine应聘,又能和他们有什么瓜葛。我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的?我的勇气呢?我必须拿出我百分之两百的勇气反击回去!士可杀不可辱!

敏感的暴珍珍思考着、酝酿着。她要掀起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将自己眼前的这四个势利小人通通卷走、消灭、一扫而空!

“是的!我承认,我的确不够漂亮!不是不够漂亮!我就是一个丑女!一个丑女——”暴珍珍故意拉长了尾音,“你们仔细看看吧,我没什么好丢脸的!我爱我自己!我深深地热爱着我自己!”

萧政瀚、李薏梦、戴佩晴、周甜甜忽然一下子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们不知道暴珍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如此狂飙式地咆哮而出!

暴珍珍继续大声说道:“我爱我的大饼脸!双下巴!水桶腰!大象腿!对了,还有我的******!”说罢,暴珍珍还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我没有优美的身体曲线,胸部还有一些下垂!怎么了?这样怎么了?这样难道就做不好工作吗?我今天来应聘的是生活助理,不是封面模特!难道颜值就那么重要吗?难道无论什么工作,只有锥子脸、水蛇腰、筷子腿的漂亮女生才能做好吗?”说到这里,暴珍珍还是不争气地落下了眼泪,这一阵子的委屈借着这个当口倾泻而出。

“外貌真的那么重要吗?外貌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内在吗?为什么现在没有人去关注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反而是仅仅通过所谓的颜值来判断一个人出色与否?丑女怎么了?长得胖一些又如何?时尚就是这么肤浅吗?……”

萧、李、戴、周四个人怔怔地看着暴珍珍。这样的情景在应聘面试的过程中应该百年难得一见吧!

还是萧政瀚最先恢复了理智:“姑娘,你不要这么激动!你一定是有了什么误会!请你平静一下,听我说一说。”

萧政瀚试图缓解暴珍珍冲动的情绪。可珍珍哪肯再听什么劝说,扭头夺门而出。

只剩下萧李戴周四个人尴尬地、不明所以地坐在会议室里,就像是没有一丝丝防备被人在头上打了一闷棍一样。大家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胖胖的女生最后竟会来这样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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