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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忆如水 思之如甜

苏雨贤无法抑制对慕容云洛的怜爱,即使曾经她对他伤害那么深,也不能改变他对慕容云洛的初衷。

眼前的慕容云洛,在他心里忽远忽近,每次在噩梦中醒来,满头大汗,没有谁知道苏雨贤在多少个夜里睡梦中叫着“慕容云洛,你千万不能出事,你欠我的,我要你还给我,我欠你的,也要亲手还给你……”

苏雨贤看着雨中淋湿的慕容云洛,他是那样的心疼,寒风吹在她白皙的脸上,变得异常苍白,苏雨贤他又在自我告诫,“你忘记了她对你的伤害吗?那一年,躺在病床上的你,明明是为她,她可曾为你流下一滴泪”。

苏雨贤处于极度矛盾中,走向她,还是避开她。是谁说过,爱与不爱,都是伤害,苏雨贤和慕容云洛正是真实的写照。

路面变得越来越滑,慕容云洛拉着巨大的行李箱,一步步向苏雨贤走近,举步维艰,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苏雨贤呆呆站立,曾多少次幻想下一次见面是欢呼雀跃,可真正要见到了,连空气都变得凝重,死寂,他找不到欢呼的理由。

十米,五米,一米,慕容云洛,这个让他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相见的女子,与他擦身而过,竟把他当路人甲。苏雨贤感觉如入冰窟,浑身刺痛,她,慕容云洛,视他为陌生人,多么讽刺,明明那么深爱,却又要故作坚强。

苏雨贤若冰雕,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他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愿此刻被慕容云洛视若无睹。这一晚,街道两旁的住户一夜失眠,他们在讨论大街上出现的“疯子,”穿着整洁,面容英俊,长相斯文,一晚上原地站立在大街上。背向走过的女子,鲜血洒满大街,并无痛苦表情,泪珠在眼里不停的打转!

凌晨时分,风渐渐停了,大块大块的雪花漫天飞舞,街上行人寥寥,偶尔有人从苏雨贤身旁走过,瞥一眼就匆匆离开了,谁也不愿意碰上倒霉事,万一他此刻死在自己眼前,无论如何也要吃官司。

临近中午,雪停了。远处一辆客车缓缓驶入车站,乘客下车后,尽显疲惫,絮絮叨叨议论着倒霉,两个小时的车程,在风雪中耽搁,足足一个早上,也不敢睡觉,万一出事。

霓婉惜着急忙慌的“跳下车”,她可不想再一次被慕容云洛用鄙视的眼光看她,可事实摆在眼前,又要再一次被鄙视了,说好去火车站接她的,只是想不到天气如此,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意外,意外,这次绝对是意外”,她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搪塞慕容云洛了。

紧接着,司机尾随其后,“姑娘,姑娘,你的皮包”,霓婉惜停下接过皮包,不自觉地说到“意外,意外”,司机一阵吃惊,没说谢谢也就算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真不懂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

霓婉惜,新一代时髦女,浑身上下没一样不是名牌,追求时尚近乎疯狂,曾在高中时就被学校多次广播提名批评。她是慕容云洛的同学,也是慕容云洛最好的朋友,从第一天认识,她们就几乎形影不离,吃饭,逛街,上厕所等等凡是能想到的,有她霓婉惜,必有慕容云洛,且两大美女,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阵骚动。

霓婉惜和慕容云洛已有四年未见,自从大学毕业两人同回老家相聚过一次,就没有在见面,此次若不是她霓婉惜软硬兼施,把慕容云洛从B市哄回来,也不会有慕容云洛与苏雨贤街上擦身而过那一幕。

霓婉惜不知道慕容云洛出现了什么情况,自慕容云洛下火车前通过一次电话,后来再联系就是关机状态。

一路上,霓婉惜听到了有人谈论大街上出现“疯子”,这让她产生了无限好奇心,且现在也不知道慕容云洛在哪里,只能去火车站看看,她是否在车站附近住宿,顺道看看“疯子”。这个好奇心极强的女生,当年曾死拉着慕容云洛在大街上看别人破象棋残局,以致于错过上课时间,被罚打扫教室卫生一星期,慕容云洛苦不堪言,无处可说。

其实在前一天晚上,霓婉惜就接到慕容云洛的电话,千叮咛万嘱咐火车是凌晨十二点到站,一定要她赶在火车到站之前赶到火车站,这是她最不情愿的回来的,内心有万种不愿意回来,只是因为家里催的急,加上霓婉惜软硬兼施,她也就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回来了。

霓婉惜在昨晚九点就坐车赶到县城,奈何天公不作美,零度以下的气候,平时也就算了,可昨晚司机老婆打电话给他,说是左眼皮一直跳,他老婆也迷信,左眼跳灾,思前想后自己在家,孩子也在家,唯一的是那死鬼老公还在开车,给这妻管严的司机下了“死命令”,死活不让他跑车,半路上就耽搁了,直到天快亮了,撑不住所有乘客的压力,缓缓驶进县城。

当霓婉惜急急忙忙赶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她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凌乱的头发,在街道旁呆呆目视前方,血色眼睛里充满失望,无助,可她又立刻否定,因为在她的记忆力,从没见过这样一个阳光,自信,桀骜不羁的“他”会有如今的境况,曾经,她是有多羡慕慕容云洛,找到如此优秀的男友,优秀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对慕容云洛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这个闺蜜羡慕不已,她偶尔也沾点“雨露”。

但当霓婉惜看到他左手上戴着的“姻缘线”,她又立刻肯定这个男人就是苏雨贤。

那是一个醉生梦死的夜晚,醉的是喜事,慕容云洛和她这个闺蜜喝的酩酊大醉,她永远无法忘记慕容云洛那灿若烟花的笑容,慕容云洛告诉她,苏雨贤答应她把那条寺庙里求来的姻缘线戴在手上,一辈子不摘下,“生死契阔,与子成悦”。

这是苏雨贤给慕容云洛的第一个承诺,原来他一直还记得,可霓婉惜一直不解,慕容云洛为什么放弃这样一个男子,把责任和担当看得如此重。其实此刻她真的心疼这个男子,即使她不是慕容云洛的闺蜜,如果她仅仅是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她也会怜惜眼前这个男子,要承受多少的痛苦,才能度过这几年。

她缓缓走向苏雨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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