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原来姓赵,他瞪一眼这吹糖人的,恨恨道:“不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咬着牙,又忍不住看看自己鲜血淋淋的手,越想越不是滋味,忽跑过去道:“还以为是在家呢?”夹起施袅袅的身子就是一阵猛掴,啪啪之声大起,一连扇了十几下才罢手,拎起她的领子道:“还敢不敢乱吐乱叫?”
施袅袅之前被他猛一踢,本就未缓过气来,又经他这一打,更是天旋地转,说不出半句话。但此刻她已知道怕了,流着泪,点点头。那老赵仍是气恼,扯住她的小脑袋便往雪地里磕。
众人只见他手起手落,将小女孩的脑袋扯上磕下,小女孩发出一阵阵惨叫。那吹糖人的见他一直蜷着右手,动作古怪,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右手上的血迹,难怪他这般恨那女孩,但如此下去只怕要出事,又将他拉住,道一声:“老赵!”那老赵又盯他一眼,这才住手,狠狠把手中人往地上一掼,冷冷盯着她。
好半天,施袅袅才能勉强撑动身子坐起,身子颤抖,不住啼哭。这老赵就是要好好整治她,猛喝一声:“给老子跪下!”施袅袅徒听这声喝,身子又是一颤,乖乖跪着。老赵又道:“抬起头来!”袅袅抽泣着,抬起头来。月光下,只见她发丝凌乱,两个鬟髻只剩一个未散。原本整洁粉白的小脸高高肿起,原本可爱俏皮的面庞青乌变形,鲜血满脸,令人不忍直视。那吹糖人的汉子似已不忍再看,忽然把头扭开了。那老赵捏住她的下巴道:“还跑不跑了?”施袅袅涨开嘴,却发不出声,忙摇头。
老赵见她一副恶心的表情,自然是厌恶自己,于是一巴掌拍去,喝道:“说话!还跑不跑啊?”施袅袅泪水与血水齐下,被他扇倒在地,摸着脸,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抽咽着道:“不跑了……”老赵冷哼一声,道:“还想不想挨打啊?”施袅袅摇头道:“不想了……”
那老赵闻言,把神色缓和了些,扶住她双肩道:“小乖乖,以后我是你爹知道吗?”施袅袅低下头,却不说话。老赵寒声道:“又皮痒了?”施袅袅忍不住哀声道:“别打我……”
那老赵见她穿着上好的棉衣,而自己几个都是一身粗麻衣,忽然一阵莫名火起,揪住她领子就扯。“哧啦”一声,那棉袄应声被扯烂了。
施袅袅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疯了,顿时慌了,对他一阵乱拍乱抓,忽然抓起一把雪就摔过去,转身就跑。
雪渣飞出,糊了老赵一脸,他忙摇头甩掉,猛向前一扑,抓住施袅袅的脚踝就是一扯。施袅袅一声惊呼,扑倒在地,只见景物倒退,又被拉了回去。那老赵忍着她乱蹬的两脚,只一捞便给她抓住了双脚,猛一声喝,向前一扑,压在了她身上,恶道:“小鬼头还挺鬼的哼?”一面说,一面爬在她身上,把一只膝盖跪在她腰上,将她身子固定住,双手伸去,在她背后用力一扯,只听“哧啦”一声,棉袄又开了条大口子,雪白的丝棉立刻蓬了出来。
施袅袅只觉背上一凉,更是惊惧,林中又响起她惊恐的哭声。那一旁卖小玩意的见她双手乱抓,便扑来给她按住了,笑道:“小娃娃,乖乖听话,什么都好说,若不听话,皮给你揭了!”一边说,一边把她双手用一只右手捏住,左手去拨弄她的小辫子。
那老赵疯狂如同野兽,在施袅袅背上几扯几扯便将那棉袄扯得四分五裂,他用力一扯,将最后一条袖子扯下,但因为用力过大,自己也从她身上滑落。施袅袅只觉身上一轻,又赶紧挣扎起来,双脚蹬的雪渣飞溅。
那卖小玩意的冷冷一哼,左手捏成拳,照着她背心就是两拳擂下。施袅袅但觉五脏六腑皆顿,不能呼吸,挣扎不得。
那老赵已凑了过来,狞恶道:“挺能蹦哒的哈?让你凉快凉快!”双膝一跪,都跪在她两条腿上,右手拈起她后背的薄棉衣,左手往地上一抹,抓起一把雪就往里塞去。
施袅袅顿觉背脊冰冷,冻的她一阵颤抖,但她后背被砸,一口气却仍未缓过来,此刻却连惨叫都发不出。
那老赵一连抓起几把雪塞了进去,每次伸手进去,但觉温暖无比,于是几次以后就把手留在她衣服里面取暖。另一只手把那残破的棉袄袖子抓起,照着她的后脑勺就是一阵猛抽,狞声道:“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抽死你!”他每骂一声,便抽一下,每抽一下,便带起一阵寒风吹进施袅袅颈子。
施袅袅缓过气来,发出阵阵哀嚎。那卖小玩意的正对着她的脸,她一叫,便把声音都灌进他耳朵。他玩的兴起,忽然抓起她双手插进自己腿弯,夹住她双手,自己腾出双手,笑嘻嘻把一双冰冷的手从她领子伸进去。
施袅袅后背被雪水浸透,又被他这冰爪覆盖,顿时冻的颤抖不已。她上身无御寒的衣服,体温迅速降下,又满心绝望,只挣扎一会便不动了。
两人玩了一会,见她动静小了,这才稍微慢些。那老赵道:“还跑不跑?”施袅袅彻底怕了,木然道:“不跑了……”那老赵再问:“我是谁?”施袅袅张嘴想喊他爹,可这个“爹”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那老赵见她迟疑,手一抖,半截袖子鞭子般抽下。施袅袅经受不住,只得喊他:“爹……”这声“爹”字有气无力,到底有些不乐意。那老赵有心让她完全归顺,又把袖子连抽下去。那卖小玩意的玩腻了她的头发,忽道:“我来压着她。”于是俩人换个位置。
这卖小玩意的过去坐在施袅袅腿上,那老赵则蹲到她面前抽她。施袅袅每被他抽一下,便低头躲一次,但头低下,便碰到了冰雪,于是又抬起头来,但一抬头,又是一记袖子抽来,她只有低头。如此反复,她脸上沾满了雪渣,脸下的雪地都被压出了个脸型,到最后,那脸型都被她融化成了黑土。耳边传来疯狂的笑声,当此绝境,便如自己死了一般,再也不肯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