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在三楼,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电话再响,她快速的拿出钥匙开了门,脱掉鞋子,门都没关的就跑到沙发上把电话拿了起来:“你好……”嗓子有些痛,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嘶哑起来,难听极了。
呼吸有些急促,她小心的调整着呼吸。
“晴空,是我啦。”
电话里隔了很长时间才传来一个响亮的女生。
提起的心脏回到了原位,晴空往沙发上一躺,深深呼了一口气才回答:“是你啊,怎么想起打座机了……”
“怎么了是我不可以……哎呦,听你的口气,很失望啊?”
“呵呵,怎么会”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晴空还是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于冰最近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回去的时间嘛?哎……你有看见我给你发的邮件吗?你怎么了?是感冒了吗?嗓子怎么哑了?没事吧?”
晴空调整了下心情,为了不让自己的好朋友担心,缓缓说道:“看见了,什么扮演的角色什么执着,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演戏呢,你在内蒙古旅行怎么说出这么深奥的话?我很好,没事啦!”
“哈哈,那是我一个网友发给我的,我觉挺好的就发给你了,内蒙古的草原就是宽阔,姑娘就是美,我要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还有免费奶茶喝,下次我给寄点筱面,特别正宗的哦,嘿嘿!”
“我不要什么筱面,我要你赶紧回来,我在香海市的朋友又不多,无聊!”
“得了………不是还有慕容羽吗?别人可是苦追你那么多年,你也真够忍心,到现在还不答应人家,再怎么说,别人长得又帅,家世又好,工作也不错,我要是你早就收了。”
“你乱想什么啊,我们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那边沉默半晌,这让晴空的心提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嗯………没什么,只是在想有个事情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说就行了!”
“昨天上QQ跟大海聊天的时候,他说尹沫晨从德国回来了,已经有一年了,现在是香海市第一医院的院长……”
后面的话晴空已经听不进去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重复着,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而且已经一年了,但是这一年他依然没有来找过她,这代表着什么呢?以前的一切真的就是过往了吗?所有一切记忆只有她一个人苦苦的记着,想着,晴空突然发现原来另一个人早就忘记了,只有她还在原地傻傻的等着……
“晴空?还在吗?没事吧?………”
电话那端传来于冰着急的呼喊声,晴空回过神,目光有些空洞,她说:“我没事,这多好啊,他终于实现了他理想……我为他开心……真的……”一直都这样想的,童话就是童话。
一个小小的美梦童话就能让人幸福快乐。但是,童话终究是童话,要是放在现实里,那是一种幻想,一种追逐,终究没有什么结果。
最后收获的,只有失望与泪水。
就像她爱上他,就好像他们短暂的婚姻一样。
失望……泪水……伤痛……
挂断电话,李晴空看着窗外。
夜晚的香海市给人一种冰冷的美,晴空置身于城市中的一隅,望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街道大厦绽放的霓虹灯,心里却又酸又痛,无论时间过了多久,都抹不去她心中的痛。
有人说,念旧的人总活的像个拾荒者,晴空仔细想想,却突然发现这句话说的真的一点也没错。不然为什么都已经过了那么久,那么久,已经整整二十多年了。那段回忆却一直都在她的脑海中回放萦绕,挥之不去。
每一次回想起来,都是那么的疼痛难忍,那么的刻骨铭心。
但是,又偏偏因为那种痛,才能让她记得自己还是活着的,但记得,却又是一件无比心酸的事情。
每每回想起那一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想起和他一起经历的喜怒哀乐,想起抱住他时感受到的他强有力的心跳,晴空只觉得自己心痛的不能呼吸。
十年前……
中秋节,李晴空回家看完父母之后就直接坐火车回了香海市,从火车上走下来的晴空如释负重做了一个深呼吸,长长的舒了口气。因为是节假日,所以车站的人特别多,车厢里混杂着各种气味,但还好随性的晴空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一路上坐的太久有些累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晴空给妈妈发了一条信息报平安,就拖着行李箱,跟着人潮一起来到了出站口。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坐火车,以前不管去哪里,都是妈妈或者爸爸跟她一起,但是现在她上大学了,看着和她同龄的人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学,她也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更何况路途不远,也不想父母再跟着奔波辛苦。
“啊!”一个急匆匆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着急赶火车,在经过晴空的身旁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了一下晴空,痛的晴空一娇嗔。男人没有停留,也没说抱歉,一转眼就消失站台的人潮中,晴空摇摇头,只好向前走去。
火车站一向比较吵杂和混乱,一出站台,就有很多等待亲友或者拉客的人蜂拥而至,各自拉着各自的生意和找着亲朋好友。
李晴空咬了咬嘴唇,在烈日下拉着行李箱往公交车台走去,因为已经让于冰带着她走过好几遍了,所以她记得做9路公车可以直接坐到学校。
等车到站时,公车上已经做了很多人,晴空提着行李吃力的走上去,正准备投币,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了,心里一惊,晴空感紧摸了摸身上的其它口袋,“没有!怎么会不见了?”晴空眉头紧锁,因为慌乱咬着的嘴唇有些泛白,慌乱的在包里口袋里翻着。
在投币箱前站在,晴空因为尴尬憋的通红的脸像熟透了的石榴。
“同学,你坐不坐车啊,不坐就下来让我上去?”转过身,一位胖胖的男孩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身后有很多其他的学生也已经在催促了,晴空尴尬地咬着嘴唇的一张脸也不受控制的更红了,急忙把行李拉到一边,先让身后的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