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变得依赖我,以前他只要没大碍都是自己吃饭的,现在变成了等我喂,书也不好好读了,非得靠在我身上才能看,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开始跟我耍小孩子脾气,动不动还撒娇娇,弄得我浑身发冷。
从各个方面看,我的处境都可以归纳为两个大写的要死。
我想我真该离开了,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我看得出他对我是来真的,可我就是个怂货,我负担不起。
好哥们就是好哥们,即使啥也不说,也知道你最近在为啥闹心。
小五一个电话,给我这个在汪洋中几乎要淹死的人扔了个救生圈过来。
那天我照例陪着龙琴在湖边发呆,如今他望湖的姿态也升级了,要背靠在我怀里才行,我被他折磨得不轻,整个人都神经恍惚,可面对他那颗脆生生的玻璃心,却又不能说什么。
小五是这个时候给我致电的,我一手搂着龙琴,一手掏出电话接起来,语气还挺严肃“说。”
“忙呢?”小五说,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绝不会仗着跟你关系好就不顾你的感受。
“还行,啥事?”
“好事。”小五神经兮兮的,“想不想跟我干一番事业?”
我就笑了,对着话筒狠狠的呸了一口,“啥事业啊,鸡头啊。”
“跟你说正经的,老单把酒舞之尊的酒水甩给我了。”
我一愣,老单手底下有好多产业,不过都不是他的主业了,是他没发横财之前的买卖,不过现在也一直持续着做,也挺红火,酒舞之尊就是其中之一,地点在海州的全安广场,是块风水宝地,听名字你们就知道它的主营业务是啥了,一楼迪厅,二楼包房,三层VIP,就是会员式赌场,要是能把这的酒水业务全部揽下来,那距离发财就不远了。估计是老单念在小五这些年鞍前马后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才赏给他这块肥肉的。
我顿时眼睛就亮了,小五接着说“咋样?有兴趣没,不过你要是坚持干鸡头我也没意见,反正这正好缺大保健,你要是能划拉点像样的,一并带过来绝对不愁销路。”
我的心一下就飞起来了,推开龙琴跑到一边说“得多钱本儿?”
“本钱不少,光咱俩指定不够干的,我把小聪也拉上,他哥正好认识酒商,估计首次铺货就得三十万,咱仨一人十万,有问题没?”
我算了算,这俩月工资再加上我以前的底子凑吧凑吧也差不多,当场就爽快的答应了,并约小五晚上见面谈。
挂断电话我有点忘乎所以,两个箭步窜回龙琴身边,用力的一拍他的肩说“哥们要发财了!”
他的反应很冷淡,冷冷的说“你要走了是么。”
我这才缓过味儿来,点了点头说“是。”
龙琴也缓缓的点头,从他冰冷的气场我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愤怒,随即他蓦然转过身,盯着我道“他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
“不是,龙琴,你听我说。”
“我不听!”
“你别激动,消消气哈,乖。”我凑过去抬手抚了抚他的胸口,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我脾气好了不少,其实有时候感觉自己挺孙子的,“这不是钱的事儿,你说我总不能一辈子给你当保姆吧,我总得干点自己的事儿,你给我的钱是够厚,可,终究不是我自己的买卖。”
他不说话,也不理我,直勾勾的盯着湖面。
“再说我从这走了也不是咱就见不着了,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发微信都行,我只要有空一定陪你出去玩,好么。”
“可你有想过,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该怎么办怎么办啊,那之前没认识我的时候你不也照样活得挺好。”
我的话音刚落,龙琴蓦地狠狠推了我一下,看得出他是很卖力气的,可我并没有如他设想的向后踉跄,甚至连晃都没晃,他朝我喊,一指旁边的石路说“你走!现在就走!”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本想再说些宽慰他的话,没成想他接着道“钱我会如数打到你卡里。”
我就笑了,点点头,二话没说转身而去。
我和龙琴就这么不欢而散了,这样也好,省得彼此挂念。我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那一夜的流离失所根本就是个错误。
是夜,我脚踩风火轮就杀到了跟小五约炮的地儿,小五说一会儿小聪也过来,小聪是我另一个哥们,别看他叫刘一聪,其实虎得很,人长得膀大腰圆,最大的爱好就是泡妞。我俩先简单的聊了下买卖的事儿,其实对于这些我并不陌生,我前面说了我在夜场干过几年,对这行的套路还是比较熟悉的。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小姐上,这不是开玩笑,要是能把公关这块拿下来,那也是一大笔收入,甚至比搞酒水更有得赚。
老单在海州很指,不能说手眼通天吧,但一般的大事小情都能摆平,我和小五要想带小姐就得先靠上老单,万一出岔子了好让他往外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