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跑到教室外的树坛边上喘着气儿,本想一pigu塞在被阳光照射得火辣辣的石板上,却意外感觉到了软绵绵的触觉。
“什么鬼?”
我吓得跟弹簧似的“腾”地跳了起来,反射性地后退好几步双手作出防卫状态。
“笨蛋,那不是鬼。”懒洋洋仿佛一点力气都没用上的声音从树坛的阴影中飘送过来,“是山神的孩子。”
声音不大,却如地雷霹雳。
“山……山神?”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从来都没听过……
这世界还真有神?
“新来的吧,我叫泽西,是这棵树的守护者。”
声音的主人与阳光投下的泼墨般的重重浓阴融为一体,即使我努力瞪大眼睛,还是看不出他究竟在哪里。
“别看了,老子本体就是透明的,快走开,别打扰我睡觉。”
散散的声音被稍稍挑了个杆,似乎有些不耐烦。
“哦……好……”
我如同惊弓之鸟慌忙点头哈腰对着那透明处鞠了三个躬,逃也似的离开了事发地。
“死丫头,敢咒我?”
一直平静的树坛,树叶细沥沙啦响动得异常,不像是闷热的夏风吹过的声音,反倒比较像是谁翻身而碰到了树枝而发出的声音。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我再次喘着粗气趴下桌子上装死的时候,不识相的女鬼小姐又凑了上来。
“叽里呱啦。”小说就是方便,可以简略地说出个大概内容,还不费劲。
女鬼小姐略略回忆了下,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泽西?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学校那棵树确实是从阿良山上移植过来的,不知为什么,这死心眼的孩子就跟着下山了,而且从此扎根在树上当了家。”
“哦。”我闷闷地从手臂里哼出一声,关我毛事。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她难得好心地问了句。
“你试试抄校规一百遍,我相信你就会理解我的郁闷心情了。”过了好半晌,我才将蒙了一脸寒霜的圆脸抬起,瞪着眼死气沉沉地道。
女鬼小姐歪着脑袋看着我,灵眸闪着疑惑,五秒后,貌似终于听懂了我的话,猛地一拍我肩膀,哈哈大笑:
“什么?就为这事呀,完全是小事一桩好不好,你就交给聪明伶俐的我来办吧,明天见效果。”
话音刚落,一袭红衣拂过我脸庞,飘飘然地又穿墙而去了。
难不成她有办法?
也对,她可是女鬼,一般来说,鬼这种灵体都会有过人的本事才对,说不定她能号召一千几百个鬼朋友帮个忙,然后催动法力“嗖嗖嗖”地自动抄写,到时候别说一百遍,一千遍也是无压力好不好?
想到这里,我七上八下的心才放了下来,甚至还带着几丝小兴奋期待着明天。
于是,我扔下捏得手指都变形的笔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准备第二节课的到来。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过好像从今天开始,我的人生在遇见了她之后,发生了一个很大的转折点。
总觉得,一点都不讨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