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问过老妈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夏小西,而不是夏小东或许夏小南之类时髦的名字。
她给我的答复是,当初还以为是个漂亮的小伙子,没想到我却不识相地冒了出来,当时也没想好个女孩子的名字,护士小姐又催得急,只好当机立断,临时抱佛腿了。
而我爸却说,这是缘分。
我抱怨他们重男轻女,他们却说本来想先来个哥哥然后带着妹妹去打架的,听得我满头冷汗狂飙。
你看这是为人父母吗?怎么教育的这是……
就算是临时的,户口本注册的时候就不能垫高枕头好好想一个吗?
哪怕是夏阿猫夏阿狗也比这像街边捡回来的名字好多了。
老妈:“问了,你‘哇哇’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明白,这是高兴的答复,所以就不另起了。”
老爸:“同上楼。”
好吧,现在我还没有名字决定权,你们随意,习惯就好。
至于高中,离考上还遥遥无期,还是看着再说。
我记得在我七岁前的时候,总能看见许许多多和妈妈眼中所看不到的人,比如缺了条腿的大叔、瞎了只眼睛的阿姨、嘿嘿直笑的小孩等等,当时也不知是什么,问妈妈,她总是说,它们只是无意中闯进来的,但是你千万不要让它们知道它们能看见你,否则的话它们会把你带走,以后再也见不着爸爸妈妈了。
我把她的话牢牢记在心,只是童年的人儿对事物的见解总只是一知半解的,所以也没多害怕,哪怕是和它们说说话。
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那个“它们”的代表法。
现在想起来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六岁生日那天。
我从烟盒上拿起打火机,看着本应该窜出金黄色火焰的接口上竟然是香喷喷的奶油蛋糕,唾沫顿时在口中连续打了几个跟斗,想也不想就要把它塞进自己的嘴里。
真是事有巧合,妈妈刚好经过,看到了足以令她头发炸开的一幕,口中顿时爆发出一声力盖山河的吼叫,手中铁盆成了她的救命武器,转动手腕,足有脑袋大的铁盆脱手而出,伴随着旋转的“呼呼”风声,只听得“嘭啷”“啪!”两声,我手中打火机掉在地上,被击中头部的我眼前一黑……
“哦,我可怜的儿子……不,女儿……”感情她还耿耿于怀。
站在急救室外的妈妈慌得手忙脚乱,几乎要把医院的地板跺裂。
短短一个小时,却仿若隔世。
终于,焦急的妈妈终于盼到了进去许久的白大褂。
“我们尽力了。”
他的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妈妈脚一软,她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
“她脑袋抗击能力不错,不出三天,就能出院。”
也正因为大脑在那一瞬间失去了以往的思考能力,以至于老妈暂时消化不了白大褂的语出惊人。
“啊?呜呜……我可怜的女儿,你就只剩下三天了吗?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呜呜……儿子……女儿……我可怜的娃呀,虽然你也不是漂亮的小姑娘,将来替不了妈妈要得厚重的礼金,可是也没关系了,大不了日后咱们等你升值了,再……等等,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老妈猛地收住眼泪,泪珠还在眼中泛着点点星光。
“我是说,不出三天,他就能出院。”白大褂扯扯嘴角,他习惯性地推了推黑框眼镜,皱眉道,“不过我很奇怪究竟是谁如此狠心,把孩子打得都脑震荡了,估计日后对智商可能会有点影响,你们当家长的也是,不好好看着孩子,但也没关系,人家爱因斯坦小时候不也是个笨蛋吗?健康成长就好。”
“咳咳……”老妈尴尬地缩缩脖子,发觉自己有种不打自招的味道,赶紧握住拳头正色道,“哼,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她)的,那个可能是无心的美女真是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