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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国灵器

百里先生站起身径直走到两个竹筐前,缓缓地抱起龙凤胎中的男婴,男婴原本有些委屈的小脸见到百里先生后,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仙风道骨般的老人,过了许久,又好似才过了那么一瞬间,男婴竟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小拳头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百里先生欣然一笑,转过头对老人道:

“自此以后,就形成了四个强国之间分庭抗礼的阶段,每个强国间都不惜下血本培养灵者,甚至王位的继承人,都要从王室的子嗣中寻找可能成为灵者的人担当。想要成为灵者的要求极高甚至可以说是苛刻,其中一点就是各国潜在的灵力,每有一位灵者灵逝,国度上的灵力就会衰弱一丝,甚至一个灵者受伤恢复或者延长寿命都会消耗国度上的灵力,直到最后一丝灵力消耗殆尽,这个国家也就完了。

百年前,四个强国之间陆续爆出灵力即将耗尽枯竭的消息。各国整日惶恐不安,下重金面向全国寻找能提高国之灵力的方法。

就在各国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墨焱国的第一灵者召集其他三个国度当时灵力最高的灵者集聚于极北之地共同商量对策。然,自作孽不可活,这四位当时大陆上最顶尖的灵者想来想去也是无可奈何。为了不让国度的灵力继续衰弱,为了各自国家日后的繁荣昌盛,这四位当时大陆上最顶尖的灵者在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想出了一个不是解决之道的解决办法。”

老人越听越震惊:“百里先生,是什么办法?”

“就是四国灵器!传闻中,只要可以凝聚出四国灵器,那么国度上的灵力就不会继续衰弱下去,甚至可以达到不减反增的地步。只是想要凝聚出这四国灵器,所需要的灵力如同星辰河流般浩瀚无垠,对灵力纯度的要求也极为苛刻。当时整个大陆上,只有这四位灵者的灵力达到了要求,但是所需要的磅礴灵力,却是四位灵者加在一起都无法供给的。被逼无奈,四位灵者只能用透支生命力的方法来换取灵力的需求。就这样,四位灵者以牺牲自我为代价的情况下,才勉强凝聚出了这四国灵器。落谷国的清羽扇、月阁国的水月镜、冥空国的空灵巾以及我们墨焱国的紫砂壶。

四国灵器的问世,在当时轰动了整个大陆。四个国度最顶尖的灵者,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用灵力所凝聚出的灵器就已经灵逝了。虽然四位灵者结局悲惨凄凉,但所幸也保住了各自国度的灵力,君主们亲自把灵器安放在每个国度最为中心的位置上,并且从国度中抽取了很多实力不菲的灵者组成了一个叫守护族的灵者村落,专门负责保护各国灵器的安全。只要国度上有这四国灵器的存在,那么整个国度的土地就会吸取天地的精华幻化成为国度的灵力,来维持每个国度上灵力的消耗。”

此时老人完全听呆了,这些消息要是寻常人对他说,他甚至会觉得此人脑子有病,可这是百里先生说出来的啊,那断然不会是欺骗自己的,此时老人再看紫砂壶的目光中充满着敬畏和神圣。

“难道我族族谱中说的一世守护就是紫砂壶?那这极北之地的淡紫色大雾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每个国度既然都有灵者那为什么还会出现眼前的战争?”

老人一口气把存在心中的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此时竹筐中的龙凤胎女婴突然地嚎啕大哭起来,似乎不满百里先生一直抱着这个弟弟而忽略了自己,其哭声一声比一声揪心,像极了一个明明考试得了满分却得不到家长的表扬,居然还被指使去洗碗的委屈小孩。百里先生不免动了怜悯之心,赶忙抱起女婴,说来也怪,这女婴从被抱起的那一刻,竟停止了哭声,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东张西望,最后停在了紫砂壶上,看了许久竟哼的一声扭过头去睡起觉来。

百里先生尴尬地笑了笑,这女婴好有灵性,居然对紫砂壶不屑一顾,无论百里先生怎么呼唤,都叫不醒正在酣睡的女婴,索性就让女婴在自己的怀中睡了起来。

“这四个国度上的顶尖灵者,不惜以牺牲自我为代价所释放出来的灵力,又岂是你我能以想象的?传言当时极北之地凝聚出四国灵器后,余下的灵力在极北之地肆意横虐,使极北之地不少奇珍异兽都扛不住无边的灵力爆体而亡,残存下来的都被灵力的侵入突变进化成了野性难驯的魔兽,直到最后磅礴的灵力无处发泄,居然侵占了这极北之地,才形成了现在整个极北之地淡紫色大雾。”

老人惊愕:“这大雾居然是灵力??庞大到如此地步。”

“没错,虽然四国灵器在当时疯狂吸取了不少灵力,而剩下来的灵力不足以百分之五,可这也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起的,若不是这些年有紫砂壶的吸收,恐怕我们这些来到极北之地的人,很快就会被这浩瀚磅礴的灵力撑得爆体而亡了。自此以后,四个国度都生龙活虎起来,既然没有了缺乏灵力的后顾之忧,四个国度便对培养灵者的工作也越发狂热起来。说到这,我想你应该早就猜到了,你们便是守护族灵者的后代。只是这守护灵器之事尤为重大,只有每任的族人才能知晓自己守护的是灵器,寻常的族人根本就被蒙在鼓里。”

百里先生顿了顿,继续道:“你肯定想问,既然是灵者的后代,为什么你们却不是灵者吧?先前我曾说过成为灵者的要求苛刻极高,灵者更不会以传宗接代的方式延续下去。这成为灵者的第二点,便是要拥有灵体,灵体的获得只有三种方式,其一就是先天出身的灵体,这种灵体是三种灵体中最好的。先天拥有灵体的人通常灵力极高,纯度极大,能积攒的灵力也很庞大。

这第二种就是吞食已经拥有灵体的魔兽肝脏,拥有这种灵体的人其本性凶残,灵力攻击高,可以兽化自己的身体以此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但是极不好控制,一不小心就会被魔兽的灵力反噬身体,重新变成生前的魔兽。这种灵体的灵力纯度也不高,可以说是这三种中最下等的存在。

还有一种就是上位灵者以牺牲自己为前提下,将灵力与灵体传承给外人,这种身灵俱损的方式成功率极小,稍不注意就会爆体而亡。但是一旦成功便会直接拥有牺牲灵者生前的能力,可以说拥有这种灵体的人强不强,取决于牺牲者生前到了什么境界。这种灵体仅次于先天拥有的灵体,更比吞食魔兽肝脏获得的灵体强大。灵力纯度中等,是一种一劳永逸的方法。”

“那眼前这战争是为了……?”老人追问道。

“这守护四国灵器的灵者,因为长时间与灵器接触不免被多余灵力侵身。时间长了居然都拥有了堪比逆天的能力。我的能力就是你们眼中看到的先知能力,也是这紫砂壶带给我的。这种能力在当时被称为灵能,就在我们墨焱、月阁、冥空国的守护灵者相继拥有灵能的时候,落谷国的守护灵者始终没有得到灵能。但落谷国的灵器却让他得知了一个消息。十年前,落谷国的守护灵者放出消息,据说只要集齐四国灵器方可控制其余三个国度。拥有四国灵器的灵者不但可以掌握灵器带来的四种能力,甚至可以逆天到让四个国度的土地拼凑连接成一个超级国度。近几年落谷与月阁达成协议,全力侵占我们墨焱和冥空,到时候四国连接成一个超级国度,与我们墨焱为界,落谷月阁国一人一半统治。”

“那我们可以派使者去和冥空国商量,一起对抗落谷和月阁国啊!”老人顿时焦急不安起来。

“此事非你所想,这场战争还没开始我便看见了结果,若不出所料,冥空国此时已经沦为月阁国的附属国了,冥空国是断断不会帮助我们的,其原因也一言难尽。落谷和月阁的计划我虽不能全部知晓,但也略知一二。落谷月阁两国早在征讨我们墨焱国之前就各派出了五十万精锐大军在冥空国外驻守,其中更不乏实力雄厚的灵者。为的就是防止冥空国在关键时刻横生枝节。落谷月阁两国之间的灵者本就比我们多,兵临城下,月阁国的国王强迫冥空国成为其附属国,冥空国若是不从,怕是跟我们一个下场。更不要说支援我国了。纵然是这样,每个国度都有一个最高的灵者,更何况我们是第一个拥有灵者的国度。想攻打下来绝非易事。”

说到这,百里先生也忧愁起来。缓缓地站起身,一脸惆怅地望向天空中最北边的方向。

晏老,此时恐怕你正在主城前抵抗落谷月阁的联盟大军吧。就算加上你女儿澜儿和小墨恐怕也只能是无力回天啊。为什么非让我带着紫砂壶和守护族人躲到这极北之地呢?难道只是为了灵祀坛上并不可信的预言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外孙和外孙女?我想保护我们墨焱国,我想和你并肩战斗啊!

“百里先生,恕老夫直言。按照您老刚才所说的,那我们墨焱岂不要亡国了?”

不知何时,守护族的族长已经出现在百里先生的屋里,还在震惊中的老人慌忙起身给族长问好。族长略微点了点头。继而朝百里先生问道。

百里先生并没有立刻答话,仍旧是凝望着天空中最为北边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脸色有些伤感地说道:

“并非如此,之前我在皇宫灵祀坛上动用先知灵能预见这场战争的结局,并非是绝对的。灵祀坛在当时所展现的结果,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由我带着灵器紫砂壶与你们守护族人来到这极北之地。这样即使我们墨焱亡国,也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极北之地本就是四国灵器当初诞生的地方,只要带着紫砂壶来到这极北之地。凭借灵器紫砂壶内所产生的灵力,在与极北之地的淡紫色灵力相互融合,就会产生灵障使极北之地与世隔绝。如此,落谷和月阁两国也断不会找到这里,更谈不上找不到这紫砂壶了。最后落谷和月阁两国只能作罢,四国成一陆的美梦更是空谈。只是到时候我们墨焱国的土地会被落谷国改建成流放之地,供两国流放其贼臣逆子和罪恶滔天之人,让他们在我们墨焱土地上自生自灭。但是只要有你们守护一族和紫砂壶在,我们墨焱国方可保住一脉。”

百里先生看着吃惊的二人同时望向自己,并没着急地继续往下说,右手向前一伸,掌心中竟凭空出现了一杯茶,瞬间茶叶的芬芳便充满整间房子。热腾腾的茶杯上升起袅袅白烟,与那紫砂壶的淡紫色雾气纠缠起来。

百里先生抿了口茶,才继续缓缓道:“这第二个结果就是澜儿,也就是现如今的王妃正有身孕,如果天意不亡我墨焱国,就会在落谷月阁两国的联盟大军还未攻打到我们墨焱主城前,让王妃澜儿诞下一对龙凤胎。只是就算诞下这龙凤胎的结果只会更让人寒心,若非灵祀坛让我亲眼所见,怕是连我都不会相信这龙凤胎以后的故事。

这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便是上天让我墨焱国复苏的根本。只要就两个孩子能活到二十岁,就是我墨焱国收复失地的时候,甚至可以一统落谷月阁两大强国,到时候我们墨焱国就会以绝对的实力再次凌驾于落谷月阁两大强国之上。然而说来简单,这俩孩子想做到如此地步难上加难。成长之中更是充满险象环生无处可逃的遭遇。即使两个孩子顺利攻克难关长大成人,这龙凤胎当中的男婴在二十岁的时候更是会有生离死别的灵劫出现,灵祀坛当初显现的天意,是这男孩是断然不会活过二十岁的。

虽然两种结果都避免不了眼前我们墨焱国的亡国境地,但后者却可属是涅槃重生。就在前几日,落谷月阁两国的联盟大军在即将攻打到我们墨焱主城之前,王妃的肚子还是一直没有要生的迹象,我们国王迫不得已下才让我带着你们一族来到这极北之地。就连我都认为这第二种情况是不会在出现了,没想到今日你却带着这两个孩子回来了。”

“百里先生,你之前提到男孩身上的死劫可有破解之法?”

“无解。”

守护一族的族长站起身,紧紧握住拳头。族长当然知道,这两个竹筐当中的婴儿就是百里先生方才所说的龙凤胎。他是个粗人,虽然从出生就知道守护紫砂壶的重任。但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狗屁天意,六年前当上守护族的族长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他从不问老天为什么不让自己拥有灵体,让自己成为一位跟百里先生一样出色的灵者。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即便不是灵者,也同样可以守护自己的族人和紫砂壶。

族长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两个拳头之上满是凸起的青筋。他恨这什么狗屁天意。目光却温和慈祥的停在竹筐里正吃手指的男婴身上,虽然这男婴不是自己的儿子,但这未免也太过于残忍无情了。他不懂为什么苍天要如此惩罚这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可是个人难免也会于心不忍。他虽不信天意,但如果可以,他绝对会替两个孩子去承受这冷酷无情的天意。

百里先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同样颓然地站起身。

“呵呵,天意?什么混账天意!我们墨焱国到底做错了什么,至于让你这么煞费苦心,有死无生的安排吗?就算是为了惩罚我百里道破天机,那也没必要去针对这两个孩子啊!澜儿和小墨难道管理墨焱国还不够好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过错让你连孩子都不放过啊!那还只是俩个孩子呀!”

百里先生充满慈祥的目光看着怀里正在熟睡的女婴和躺在竹筐里吃手指的男婴,不免心痛不已。罢了!既然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这俩孩子顺利出生并且到达了这极北之地。想必你也不希望看到这最坏的结果。我百里一生纵然道破天机洞悉生死,那也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墨焱国的百姓们安居乐业。虽然你最后还是不希望墨焱彻底亡国,也丢给了我这一生最难的题目。那你就看好,我和孩子们是怎么答题的吧!

百里先生身上的灵力突然爆发出来,浩瀚磅礴的灵力充斥着整个守护族。无边的灵压让除了族长之外的整个守护族的族人都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这就是一个灵者的恐怖能力,仅仅是释放出来,便让人无力反抗。

此时紫砂壶上的淡紫色雾气似乎不打算继续玩下去了,狠狠地一吸。茶杯之上白色烟气急剧缩小,最后不甘地扭动一下,消失了。

百里先生转过头,冲着脸色仍然有些难看的族长说道:

“这俩孩子,以后就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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