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苏家的大厅,苏媚娘没有跟小溪说话,只是看着狼狈的孟玄喆,小溪则用蜡烛照明,可以看见苏媚娘的脸居然是在笑,透着慎人的笑容。
“小溪,还记得院子里的桔树吗?”苏媚娘看着小溪问道。
“桔树!?不是被砍了吗?”小溪说道。
“你看,我又忘了,时间久了痛能忘吗?”苏媚娘看着院子说道,她又走到院子中。小溪拉着孟玄喆继续跟着。
“这里!”苏媚娘指着一棵枯萎的树,然后去找挖地的工具,她将工具给了小溪,小溪用剑柄将孟玄喆打晕,两人在院内挖坑。
此刻的苏媚娘想起了苏家的那场变故,她记得那天,原本热闹的苏家,突然就失去了声音,有的是凄凄惨惨戚戚的惨象,躲在井内的苏媚娘和小溪,只能低声哭泣,后来那些刽子手走了,一些对苏家有旧的人,在院中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的灵堂,苏家人的尸首上盖着一块块白布,他们静静地躺在了草席上。
苏媚娘痴痴地跪倒在父亲的尸首前,眼神中没有光彩,眼神麻木,身体动也不动一下,无论小溪怎么劝说,她照旧是一副听不见的样子,只有眼中的泪水不住地流着,看得人心疼。
苏媚娘很小母亲就离世了,5岁就被跟着父亲生活,父亲由于对母亲的眷恋,没有再娶亲。再加上她的性子比较古怪,在到了嫁娶年龄的时候,却很难找到合适的,很多说亲的人都望而却步,可父亲依然宠爱着她,,这在一般的家庭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父亲怜她幼失母爱,百倍宠爱于她,对她的“古怪性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好就行。
父亲慈祥的面容,和蔼的微笑,尚且在眼前闪现,前日父女尚在一起促膝言欢,如今却是天人永别。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永远地离开了自己,这都是自己的容颜带来的灾难,这让她如何能受得了?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啊!老爷要是还活着,定然是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样子的,小姐!”小溪一脸哀求,陪伴她也跪倒在那里,小声地劝慰道。
“小姐……”小溪继续喊道。
“小溪,在这世间,我只有爹爹这一个亲人了,他老人家就这么走了吗?不,不会的!”苏媚娘终于放声痛哭扑在柳小溪的怀里。
“哭吧,小姐,哭出来就好了……小姐,不是还有我吗?你放心,我永远是你的亲人!”小溪说道,此刻她也泪如雨下,与苏媚娘抱在一起,都哭成了泪人儿,却是是泣不成声。
想到这些事,苏媚娘的心就不能平静,她为了报仇失去了很多,她用自己的身体才能在汴京活下来,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只是行尸走肉,有身体没有灵魂我,由于苏媚娘出众的容颜,也是在哪个时候被赵光义发现,慢慢的留在赵光义身边,后来赵光义发现了她的才能,于是,让她负责宋国的官妓,这样苏媚娘才能一步步的计划着报仇。除了报仇她没有别的想法,此刻报仇了,她却不知道以后的路。
苏媚娘记得,跟着赵光义的时候,宋国正在打仗,那是在宋国攻打一个加荆南的国家,至于为什么打,她就不知道了。
当时情况为以湖南叛乱为由进攻荆南,而赵光义却只能在汴京留守,当时账快打完了,赵光义把苏媚娘邀来,那一日,是一个悲的日子,宋国的高官人却十分开心,因为荆南她们拿下了。当时天空巨响,赵光义马上吩咐人询问,一个家丁弓着身子从屋外奔进来,目光投向地上,跪倒在地,说道:“府尹,末将侍候在这呢!”
“郭亮,如此惊天爆响从何而来?吓了我一跳。”赵光义问道。
“回府尹的话,是拿下了荆南,庆祝的响炮呢!”郭亮小声回道。
“哦?!是吗!太好了。”赵光义说道。
赵光义又说道:“过来,给我更衣,我要去见皇兄。”说完,回过头来狠狠地摸了一把苏媚娘的裸出来的蓓蕾。
赵光义嘿嘿一笑,说道:“小心肝,等着我,我晚上还过来。”
苏媚娘一笑,起身用锦被遮住身子,娇柔地说道,“奴婢恭送府尹!”
“好!等我回来!”赵光义哈哈大笑,在郭亮的侍候下穿好衣装,大步而去。
在赵光义走了。苏媚娘脸上立即浮起一丝深深的厌恶,纤纤玉手狠狠地撕扯着锦被的边缘,神色不住地变幻着,半响才沉静下来,穿衣起身下床径自去对镜梳妆。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苏媚娘脸色一变,猛然转头,喝道,“谁?”
“是我,小姐。”一个面蒙面纱体态曼妙的女子鬼魅一般出现在苏媚娘面前,虽然面纱遮挡着面容,但隐隐可见其脸上的怜惜和悲伤。
小溪眼圈一红,起身跪倒在地,说道:“小溪见过小姐!”
苏媚娘盈盈走了过来,扶起小溪叹息道,“小溪,苦了你了”
“小姐,你!……”小溪看着苏媚娘说道。
“我没事,别担心,事情办得如何了?”苏媚娘说道。
“小姐,办妥了。”小溪说道。
“那就好!你先离开吧,被人看到,你有危险。”苏媚娘说道。
“小姐,我……”小溪说道。深深望了苏媚娘一眼,只得离开。
苏媚娘想起这些事,总觉得是一场噩梦,她希望今晚过后,这些梦都能消失。
坑挖好了,孟玄喆被推入坑中,然后就是慢慢打完把土复原,这些动作苏媚娘两人都做得很慢,做得很仔细,小溪边做,边看着苏媚娘,她知道小姐此刻不愿意多说什么,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等待陪着小姐。
做完了这一切,苏媚娘关上了苏家大门,她和小溪两人走在街道。苏媚娘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不知是悲,是喜。
“小姐,我们还要回汴京吗?”小溪问道。
“回啊!怎么了?”苏媚娘问道。
“小姐,你仇报了,还要回去受那份罪吗?”小溪。
“受罪!?呵呵!”苏媚娘说道。
“小姐?”小溪说道。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先回去了。”苏媚娘说道,小溪只得点头,跟在苏媚娘身后,两人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