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回到家就听到了爷爷的死讯,她像被雷劈一样浑身颤抖,她不相信他们的话,即使爷爷的遗像挂在堂前,她觉得他们在开玩笑,可有谁会开这样的玩笑,心里像缺氧一样难受,眼睛失神的望着爷爷的遗像。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爷爷,她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印象,他说他是她的爷爷,并对她好的不得了,她没有感觉,对他的付出照单全收,她以为亲情可有可无,可当失去了之后,她才发现她有多么的不舍和心痛。
脑海中回放着与爷爷相处的一幕幕。
那个慈祥又爱耍小脾气的爷爷总爱给她夹菜,她却只吃过一次;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支持,即使是像做记者那种抛头露面的工作他也没有反对;他爱唠叨个没完,固执的坚守自已的理论,认为他说的都是真理……
沐泽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哀痛。
?沐雪回过神来。
“是我连累了爷爷,我,要去找他偿命。”沐泽发现爷爷死的时候,恰好是她被人拉走之后,她认定这件事就是聂霖轩害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不关你的事,你,要找谁偿命?”沐泽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没有回答,她像疯了一般似的跑出去,沐泽赶紧追了过去,站在她对面,捏着她的肩膀。
“你冷静点!虽然爷爷死了,但我会陪着你,你不要去做傻事。”沐泽以为她是受刺激了,才胡乱说话,他生怕她做出傻事。
“你放开……”
“爷爷临死前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和聂家人在一起,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们家人的关系,但爷爷说的话你一定要明白。”沐泽想到唯一的方法就是用爷爷的话来压住她躁动的心,让她也静下来。
“爷爷……”她目光痴呆地看向他,眼睛里一片死寂,木呐的吐出两个字。
直到最后,爷爷都那么关心她!
她承受不了那份沉重,晕了过去,沐泽把她带回房间,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接到了刘一勋打来的电话。
“不是说好每天都要和我打电话的吗?为什么今天没有打!”
他质问的话让她的泪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或许现在只有他能让她安心、能让她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还差一分钟就到第二天了,两地的时差他特意了解过吗?
“怎么了?”听到那边传来的抽泣声,他有些无措,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
“爷爷死了。”
“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刘一勋听到她的话后,明白了她为什么难过了,现在他恨不得立马回到她身边,陪着她。
沐雪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他听到以后气愤不已,想不到是他做的,沐雪不想这件事麻烦到他,她阻止他要回来的决定?。
他妥协了,不情愿的说:“那你答应我,不要再见他,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还有,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即使我不能帮你解决,也想替你分担一点。”
“嗯。”
今夜,聂霖轩失眠了,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平静了下来,他猜到她可能回家了,不过,他没有立刻去找她,他有另一层担忧,他似乎都能想到她把她爷爷的死怪罪到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的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他浑浑噩噩的去公司,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就过了一天。
他走的时候,有一个人的身影吸引他的目光停伫。
和胡小婷有些关系的邢滢滢怎么在这里,他也只是停留了一下,就错身走开了。
“那把火没有烧死她真是可惜了,不过我不会放过她的,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找几个人守在沐家,只要她一出门,你们就抓住她,带她去小树林逍遥一翻,我的意思你们懂的。”邢滢滢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她提到沐家的时候有一双像利剑一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勋少,当她是残花败柳的时候就算你不在乎,她也不可能不在乎。沐雪,活该你和我抢男人。”邢滢滢露出甜美的笑容,却有些邪恶。
聂霖霖眼睛微眯,朝身后的贺铭使了个眼色。
贺铭也听到了她刚刚的话,他颔首。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邢滢滢一眼,她很美,可做了不该做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注定一生都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家坐吃等死。
可当她失业后,贺铭才知道她连坐吃等死的机会都没有,家里的贷款、父亲的赌债接踵而来,她被逼的跳楼自杀,作为少爷的心腹,他让她几次都没死成。
少爷可不希望逼死人,痛苦的活着就好。
少爷说,有一种人,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得罪少爷的人就该受到那样的惩罚。
聂霖轩坐着一辆黑色法拉利到了一块墓地,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细雨绵绵飘洒在脸上,凉丝丝的,贺铭走下车,为他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隆重肃静。
聂霖轩看到了那一抹孤寂的背影,他心脏猛然收缩……
“为什么看到她难过,我会心痛。”
“少爷,要不要我去把沐小姐带过来。”贺铭问。
聂霖轩挥挥手,“让她先待会。”
贺铭看到少爷哀愁的身影,又盯着沐雪的方向,呢喃道:“即使少爷没能认出你,你在他心里仍有着特殊的位置,少爷对你来说,又是怎样的?”
沐泽送沐雪去墓地之后,就回家了,在家看到了夏丹的眼睛缠着一条白色的绷带,郭御天抱着她,脸色苍白的站着。
“你们怎么了?”沐泽走过去问。
郭御天自责的说了很多话,沐泽从话中听出了夏丹的眼睛可能瞎了,再也看不到东西了。
原来,昨天他和邵逸说的话,他们听到了,本来要一起去找沐雪的,可因为一点事,就耽误了,错过了上他们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