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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与过去的记忆(5)

父亲给朱小洁打电话的时候,朱小洁正在上班。她忙的晕头转向,接起电话就是官方的询问,“你好!”

“美美,赶快回家来,爷爷就快不行了!”父亲在那一头语气急促,声音沉重。美美,那是家里人给她取得小名,熟悉却又陌生。

朱小洁的心一惊,来不及多想,请了假就往老家赶。

她的老家就在F城郊区,坐上公交车要一个小时。

还没到老家门口,远远地就听到姑姑姐姐的哭喊声,仿佛天色惨变了一样。

朱小洁沿着狭窄的小路,走进院子,大伯沉着脸坐在院子大堂那里,父亲还有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站在一旁,屋里传来姑姑的哭声,堂姐们正抹着眼泪出来,见到了朱小洁,便冲她焦急地挥挥手,朱小洁径直奔了进去。

说实话,朱小洁有多久没回来了呢?多久没见到她慈爱的爷爷了呢?

她记得去年的夏天,爷爷还坐着公交车到她那里,给她送吃的,中午吃饭的时候,爷爷还教她如何面对人生,他对她的爱,也是很深沉的。

朱小洁脚步挪不动,进入那小小的屋子,爷爷躺在床上,姑姑坐在一旁见朱小洁进来了,便冲着爷爷道,“爸,美美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啊.”

朱小洁站在那里,不敢再往前,爷爷躺在那里,身形消瘦,一动不动,静的可怕。床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是的,死亡的气息。

她害怕,如同当年,她看见母亲躺在床上,最终一动不动,身体僵硬,死掉的场景。

她又要再一次经历了。

爷爷睁开眼睛,冲朱小洁吃力地挥了挥手,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姑姑拉着朱小洁到爷爷跟前,爷爷满眼泪光地看着朱小洁,嘴巴颤颤抖抖地动着,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朱小洁冷漠地看着他,她脑子一片空白。爷爷伸出手想要抚摸她,最后还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周围又是一片哭声,朱小洁发着呆,如同局外人看着这个场景,她真心哭不出来。

爷爷走的时候是大半夜,朱小洁和家人们都没睡,都坐在院子里,沉默得等着。

父亲他们一家也坐在那里,大伯还生着朱小洁的气,眼睛都没正眼瞧过她。

朱小洁看着夜空,星星很多,很闪,突然有一颗流星划过,连带着朱小洁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然后听到屋里头姑姑的哭声响彻夜空,爷爷走了。

在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她了,包括爷爷也是。朱小洁终于可以借着悲伤,眼泪狂涌而出。她的爷爷,她最爱的爷爷,也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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