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娘回屋的时候乌水风早就睡死过去了,他衣服未脱就躺在虎娘的被窝里。衣服脱了一半的虎娘猛然听见了自己那张床上响起陌生人的呼吸声,她左手一挥将风灯点亮,随手拿起门后的大铁棒猛然一棒子砸向了床板。
‘砰’的一声巨响,险险躲过大铁棒的乌水风忍不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破口大骂:“你傻啊?想一棒子把我打死啊?”
虎娘很无辜,她已经在嗅到乌水风味道后留了余力,要不然这个倒霉蛋如何能从她的棒下活命?
“我以为,以为来贼了。”虎娘弱弱的辩解,把大铁棒藏在了身后。
乌水风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进什么贼?采花贼?你瞧你那个样。”
乌水风才发现虎娘此刻是衣衫半解的,红色肚兜里一对醒目的隆起,甚至肚兜上还有凸起的两点红痘印。
乌水风很快收回了自己先前的话,中肯的评价道:“哎呀,长得还是蛮有料的。”
虎娘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么调戏,从脖颈以上立刻变得嫣红无比。转过身赶忙将衣扣系上,捂着脸一动不动。
乌水风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很想问你都这么大了还害羞个什么劲?但考虑到在乌头军里长大的虎娘除了作战勇猛外智商和情商确实欠缺的过分,乌水风不想打击她的自尊心。
“喏,不要再扭扭捏捏了。本少爷问你,你今天上哪儿去了?”乌水风大刺刺的来到屋子明间儿处的凳子上坐下审问。
虎娘这才扭过头,一脸的不好意思:“咱们白天去的那个金阁楼,我,我去那里去了。”
乌水风本来呷了口茶的,听虎娘这么一说后险些没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他强行将茶咽下肚中,忍不住道:“你去看那个珍贵狼牙棒去了?”
眼看虎娘点头,乌水风一张脸纠结的便秘了似的。
从兜里翻出乾坤戒,将白日里的战利品全放在了桌上。除了近一千枚金币外,外加没有什么用处的荒家朔血丹和那把武士用的稀少级紫剑。乌水风伸出手指用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一拍桌子道:“咱们接下来一个月如果想时不时的去天宝酒楼打牙祭需要两百金币左右,原本我的计划里是给咱们一人买上一个乾坤戒的,哪怕是劣质乾坤戒一颗也需要一千金币。再加上防护吊坠。钱也不够啊。”
乌水风眨巴眨巴眼,看着虎娘。就见虎娘低下了头,弱弱的道:“我要狼牙棒。”
乌水风干咳了一声,用商量的语气软言道:“虎娘啊,你得知道,一旦给你买了狼牙棒咱们就没多少钱了。到时候我进了学院去,你在外面哪儿来的钱租房子?哪儿来的钱吃饭?咱们要已长远的目光去考虑事情。”
在乌水风期待的目光中,虎娘更加干脆直接:“我要狼牙棒。”
乌水风的脸瞬间黑了,他把东西全部放入乾坤戒中道:“好,好,好,等咱们进了大荒城把这些赃物全部卖掉就给你买狼牙棒。”
。。
一连十几天乌水风和虎娘都深居在蓝府里混吃混喝,日子过得十分平和,但这种平淡的日子实在不是乌水风所喜的。
再过差不多十多天就是大荒城开学的日子,这是乌水风在蓝府里唯一比较憧憬的事。自打出生起,乌水风本人就没有教他神术的师傅。他一直被当做一个只能吃喝而后闷头睡大觉的废物看待,而且当时毫无资质的他也不可能进入子母城中任何一所学院。
乌水风是极羡慕自己的兄长和自己的姐姐的,甚至羡慕乌家旁系那些能够进入学院修炼的子弟。还好,现在不用去羡慕别人了,因为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也将会在学院里呆。重要的是可以顶着顶级世家公子的身份不花一分钱的在学院里骗吃骗喝然后还有大量的免费功法可以借阅,乌水风心头就是一阵激动。
作为乌水风的追随者,虎娘每日都形影不离。几乎在庭院里总能看见她打坐的身影,这也很直接的衬托出了乌水风修行方面的懒散。
翌日下午,虎娘盘坐在屋顶上打坐。乌水风蹲坐在屋脊懒散的晒着太阳,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蓝府的丫鬟们在庭院里进进出出。
时间又将要到饭点儿,乌水风拿着长刀起身抻了个懒腰。一双眼睛忽然停格在蓝镜身上,就在蓝镜将要出蓝府大门时乌水风飞身而起一纵之间从屋脊上飞跃到了地上。落后了蓝镜四五步的距离,乌水风紧追上去问话道:“蓝镜姐,该吃饭了,你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
蓝镜没有想到是乌水风。
她扭头看了乌水风一眼,礼貌的笑着道:“下午吃饭时交锋弟弟就不用等我了,我出去要办些事情。”
乌水风看了看一身漂亮打扮的蓝镜,忍不住道:“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连饭都不吃了。哎呀,干脆弟弟跟你一同去,也好帮上手。”
蓝镜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的一个中年女子道:“有宝娘陪着我呢。”
旁边的中年女子是个武者初期修为的蓝府核心人员,是蓝镜成年时作为嫡系蓝家配给蓝镜的追随者。她早已看乌水风不起,此刻见乌水风对自家小姐死缠烂打,很没好气的道:“我家小姐是去赴宴的,秦公子去了恐怕不太方便。”
蓝镜听言眉头挑了挑,她自觉要坏事儿。
果不其然,就见乌水风双眼一亮,忍不住叫道:“赴宴?太好了。”
眼看蓝镜要张嘴说话,乌水风忙道:“蓝镜姐,没什么不方便。我现在正闲的很,十分的方便。你要去哪儿赴宴?咱们同去同去。”
蓝镜俏脸微寒,但她只好强作欢颜。
宝娘这才算是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了,她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乌水风是普通人就罢了,但乌水风的身份容不得她发火。就见乌水风不等蓝镜同意就已经转身擅自主张的冲着庭院屋脊上的虎娘大喊:“嘿,虎妞儿,咱们去吃饭啦。”
看到乌水风这般无赖的样子,宝娘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后悔刚开始为什么一时嘴快把小姐去赴宴的事儿给抖搂了出来。
“少爷,咱们去哪儿吃饭?”虎娘身子一动转瞬间就降临到了乌水风三人跟前,明亮的双眼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
乌水风转脸看向了蓝镜,蓝镜顽强的扯起一丝笑容,用发颤的声音说道:“是天宝酒楼。”
“天宝酒楼?”乌水风惊呼了一声,看向了虎娘。
虎娘立刻点头:“少爷,天宝酒楼咱们上次去过一次来着,花了五十多个金币呢。”
“没错,那里的灵参爆煮妖猪鼻至今让我念念不忘。”乌水风忍不住道。
虎娘也来了兴趣:“我更喜欢那个猪蹄,够香够大。”
两人兴奋的一阵讨论,完全无视了蓝镜主仆的存在。
蓝镜脸色还好看些,毕竟已经习惯了乌水风的无耻。但宝娘则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几次险些没有直接发火。好在乌水风和虎娘的讨论没有花去太多的功夫,就听乌水风道:“蓝镜姐,咱们现在就走吧。对了,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蓝镜自然说不用,而此时后院蓝府马厩里有甲卫牵出一匹独角灵马来。但一匹独角灵马哪里够用?蓝镜索性直接要求走路,反正从蓝府去天宝酒楼也不过半日的时间而已。
宝娘则不像蓝镜那般不温不火,她有些焦急:“小姐,咱们不骑独角灵马这样慢吞吞的去会不会让荒风公子久等?”
就听蓝镜淡淡的道:“是他们约我的,让他们等会儿也没什么不可。”
乌水风双眼则是一亮,看向蓝镜问道:“荒风?”
蓝镜明显比乌水风更加惊讶,反问道:“交锋弟弟认得荒公子?”
乌水风立刻把头似拨浪鼓一般的摇,嘴里嘟囔道:“什么黄蜂黑蜂,我统统不认识。”
宝娘脸一黑,忍不住道:“荒公子是大荒城城主的儿子,是荒家的小少爷。整个大荒城他属于最有权势的一批子弟之一,可不是阿猫阿狗。”
乌水风不屑的看了宝娘一眼,忍不住讥讽道:“在本公子眼里他就是个阿猫阿狗。荒家,很厉害吗?世家分了三六九等,他荒家顶多算是一个中等世家吧。大世家里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姓儿,顶级世家里也没有荒风这个名儿。”
宝娘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但乌水风仍然不肯放过她,冷言道:“似这般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公子哥,在子母城根本连号都排不上。如同这般地位的公子哥,在子母城一抓就是一大把。如果这姓荒的进了子母城,谁认识他?得罪了本公子照样弹指间让他灰飞烟灭。”
看见宝娘被乌水风几句话就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吭声,蓝镜却并不替她说话。
十几天下来乌水风在蓝府里一直表现的除了令人烦恶和无耻了些外并没有真个对人露出过獠牙,如此一来蓝府的人们大多都忘记了他顶级世家公子哥的身份。
正好,为了让宝娘不因为轻视乌水风而犯下什么大错,蓝镜觉得宝娘此刻在乌水风面前吃瘪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