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下来,有这年轻人的配合,夺舍这幅身体轻而易举,毕竟在萧然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玄幻,只要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生存的希望!
顺应年轻人的心愿,夺舍的过程中发生意外的概率大大减少。
年轻人的灵魂越来越虚弱了,他仿佛能预见到自己的死亡,对死亡的恐惧,对生者的痛恨占据了他的灵魂,他脸色疯狂、恶毒,英俊的面容变得无比狰狞:“快答应我,否则哪怕你占据了我的身体,我也会诅咒你一辈子!”
诅咒?
萧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低声喝道:“刀!”
一把蓝色的刀芒划过,年轻人的灵魂被劈成了两半,化为碎片,消失在精神世界中。
萧然对着碎片,不屑道:“诅咒我死的生物多了去,能绕华夏好几圈了,多你一个也不多。”
萧然平生最讨厌三种人。
第一种就是浪费食物的人,当年在衡阳基地,有个基地后勤部高层一顿吃三盘菜,说吃剩下的倒去喂宠物狗,于是萧然杀了他,把他剁碎了拿去喂那只宠物狗。
第二种就是威胁他的人,萧然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自从实力增强之后,一直都是他威胁别人,没人敢威胁他,这是习惯养成问题。
第三种就是随意轻生的人,拿他的话来说,就是不珍惜生命的人不配拥有生命,衡阳基地每天都有受不了末世苦难的人选择自我了结,萧然果断下了命令,凡是自杀的,通通不予火化,送到平民区的肉店,拯救那些更想活下来的人们。
自己解脱了,于生者却是莫大的悲哀!
这也是萧然的彻骨之痛!
年轻人犯了他两大忌讳。
为了感情投河,真是让萧然无比厌恶,如果他苦苦哀求,或许重获新生的萧然还真帮他办了,可惜他竟然出口威胁。
麻烦,还是一次性解决比较好。
快速的接管年轻人的身体,萧然都来不及消化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大脑缺氧太久了,肺里装满了冰凉的河水,身体几乎失去控制。
要是那为懦弱的年轻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没救了。
萧然则完全不同。
“刀意!”
他浑身一震,睁开眼睛,向河岸边摸索,抓到一根坚硬的木棍,用尽浑身力气一拉,身体上浮,抬起头,在月光下他看到一棵高大的古榕树。
他抓着的是古榕树伸到水里的树根。
使劲在胸口上捶打两拳,呕出略带腥臭的河水,他抹了一下脸,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眼前这株百米高的古榕树——它好像很正常。
不要怪萧然疑神疑鬼,末世来临之后,不仅动物成了变异兽,就连植物也异常可怕,他曾经遇到过一株古榕树,树上挂满了被吸掉水分的干尸。
萧然略微迟疑,死去年轻人的记忆开始出现,他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死去的年轻人姓名也叫萧然。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丧尸,没有变异兽,就像萧然那个世界末世来临之前一样和平。
怎么可能,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他顺着树根爬上河岸,痴呆呆的看着闪烁着霓虹灯的建筑。
“**超市”,“**酒吧”……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女坐在长椅上两两相拥,耳鬓厮磨;慢慢行驶的轿车在红灯下停住,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子从眼前跑过……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见到如此繁华的景象。
翻过围栏,踩在混凝土路面上,身上的河水顺着裤管流淌,在干燥的路面上留下水渍,鞋子灌满水,走一步,便发出怪异的声响。
他贪婪的看着周围只存在于十多年前记忆中的景象,顺着年轻人的记忆朝家里的路线移动,路过一家烤鸭店,嗅到诱人的味道,他有一股捡起石头,砸破橱窗抢走所有烤鸭的冲动。
狠狠的给自己一耳光,清醒清醒,萧然咽了好多口水,对自己说道:“萧然啊,萧然,你可是堂堂华夏第一高手,要淡定,淡定,来到这里,以后能吃到的,一定能,再忍忍,在忍一段时间就好了!”
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萧然艰难的扭头就朝家里跑。
如此怪异的举动自然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不过看到萧然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最多在心里笑笑这个掉进水里的倒霉蛋。
来到阳光小区,跑上二楼,用钥匙打开门,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萧然坐在沙发上,整理前任的记忆。
这里的确是另一个时空,历史与自己那个世界完全不同,不用担心末世来临。
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天海市,死去的萧然是天海大学大二学生,母亲三年前去世,父亲萧明远是天云集团高管,一年到头忙着工作,见不了几次面,父子之间隔阂很大,极少交流。
家里还有一个读高三的妹妹,叫做萧依依,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兄妹之间相处融洽,不过萧然暂时不用担心。
萧依依就要高考了,住在学校里,学校管理很严格,一个月回家一次,下次回家要在二十多天以后,萧然有足够的时间消化前任的记忆。
他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望着窗户外边的世界,他不太适应。
太繁华了,看起来太安全了。
打开冰箱,冰箱里还有食物,十多个鸡蛋,三瓶牛奶,两斤猪肉和十个土豆,他生疏的打开电磁炉,倒了半锅水。
拿着菜刀,把两斤猪肉和所有土豆切成片,作为一名刀客,他的刀工极为优秀,土豆和猪肉切的厚薄均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像是在表演一门艺术。
水开了,他直接把肉和土豆一起倒进去,放上盐巴和辣椒,蹲在地上等了半个多小时,揭开锅盖发现土豆都煮烂了,汤汁黏糊糊的。
然而萧然并不嫌弃。
有点咸,辣的要命,萧然也不嫌弃,花了二十多分钟,半锅菜通通被他倒进胃里。
打了一个饱嗝,他躺到床上,听着外面吵闹的声响,脑袋里乱糟糟的,直到后半夜,实在支撑不足才慢慢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