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台楼阁,碧波珠帘,香榭亭台。
十指青葱,抚若无骨,一曲《出水莲》在她的指尖缓缓拨出。身旁的丫头们听的如痴如醉。
“琉音,你的琴技又精湛了。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就如你人一样啊。”
琉音轻抚古琴,一曲已尽。身上的配饰随着她起身发出悦耳的响声“秦哥哥,过奖了。”眼眸微垂而上,恰到好处的使秦拾看到因赞美而娇羞的样子又将秦拾从头到脚的打看了一遍。湛蓝的外袍、特殊的腰佩、清晰明朗的眼眸永远带着笑意,好像从没有过不开心的事情。
“琉音,一别六年。自从琉……自从她离开宁府,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我随父亲到处经商,也没有打听到半点她的消息,唉……”当琉音看见眼前的人儿带笑的眼眸突然提到那个人时,黯然失色,心不知道怎么着狠狠的被揪了一下。走到秦拾身边,半抚他的手臂安慰道“秦哥哥,她一向是运气最好了,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但愿吧……”。秦拾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琉音看向秦拾,她不知道自己的裙子已经被揉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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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大爷给点赏钱吧。求求你了,给一点吧。”还是七八九岁的样子,就在要饭让路过的人都频频摇头叹息可怜。
“滚滚滚,你大爷我有闲钱会赏你这个小叫花子?呸,给我滚一边去!”说罢还不忘踹小乞丐一跤。
“哎哟~”
一双干净灵动的眼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随口啐掉了嘴边的瓜子,拍拍手拽了拽衣服。自语的说到“开工咯!”。然后闪入拐角,待看准人要从这边走来,快速的冲了出去,然后若无其事的从那人身边走过,以一个谁也看不到的角度迅速的隔断那人腰间的钱袋混入人群中。
钱袋入手,掂掂量“哎哟,还挺多的啊!”。
回到小乞丐的地方把钱袋里的钱如数的给他并蹲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这么小出来乞讨?你双亲在哪里?”小乞丐都是频频摇头,明明眼前的人跟他的个头差不多,却用老成的口气跟他说话,但还是回答她“我叫子骞。”
“好吧,既然你都不想说。那我也不会勉强你,这些钱你拿着买些衣服买点吃的过几天生活还是可以的。子骞,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是这种乞讨的生活不能过一辈子的,你手脚完好应该能找到一份工,不然你会被人看不起,就像今天你会被人欺负。知道了吗?”
子骞看着那双清澈生动的眼睛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对着眼睛的主人狠狠地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站起来拍拍衣服“哈哈,你懂就好了。再见!”渐渐快要消失的时候,子骞才如梦初醒对着背影喊“恩人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长大后我一定要报答你。”
背影对子骞摆摆手,“再见,等我想好了让你怎么报答自然会找上你的,呵呵。”
子骞傻傻的握着手里的钱袋,看着背影消失,颓暗的他突然看见自己前方的道路。
刚走到易庄门口,嗖——
反应快速的人儿,两指夹住飞来的叶子按住胸口佯装中招“哎哟,哎哟~~师娘,师父他嫌我碍事,要和你双宿双飞,哎哟~用叶子谋杀我呀。师娘快来救我啊~”
人还未到跟前浑厚的声音在空中想起“琉璃,你这个小兔崽子叫你好好练功你跑到哪里去了,还敢跟你师娘撒谎。哼,我告诉你,你师娘不在,你装也没用。”
漂亮的眼睛转了转,一看就知道在打鬼主意。心下想师娘不在,立马把指尖的叶子叠在嘴上吹起小曲,悠悠地走进山庄。走进堂屋,一位老者坐在主椅上品茗没有看琉璃,琉璃一脸讨好的凑近老者一改刚刚的佯装相“师父您老人家回来了,去风城累了吧。怎么还专门坐在这里等着我,应该进去休息啊。来来我给您老人家捶捶腿!”作势要蹲在老者旁边给他捶腿。
“我哪里有福气消受你给我捶腿啊,起来!站好,别以为平时你师娘给你打马虎眼我就不能治你了!”老者把茶杯一放,从袖中拿出一个只有两跟指头粗的盒子扔给琉璃。“打开它”,接着紧紧地盯着琉璃脸上的变化。
琉璃看着师父扔给她的小盒子,原以为简单的用力就能把看似普普通通的它打开,却发现无论从什么方向对着开口的位置怎么掰都掰不开。琉璃咦了一声,做到旁边的凳子上从新审视这个小盒子。老者听见琉璃惊奇的声音,嘴角笑了笑。看着琉璃专注的样子,明亮的眸子盯着给她的盒子仔细观察生怕遗漏了什么秘密,老者的思绪也悠远起来……
六年前六月十六那天不知怎的天上飞霜,正要打开山庄的大门出行的易源看到了躺着门口的琉璃,身着一件琥珀色薄薄的裙裳被风霜拍打着。易源连忙上前查看琉璃,用手探了探她的口鼻,还有气息,唤出府上的下人台琉璃进庄。出来送易源的易夫人看到琉璃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顿生怜悯,请来大夫给琉璃医治。
大夫拱手做楫“易老爷,易夫人。敢问是谁人伤的这位小姐?”。
易源夫妇对眼相看,易源问“大夫,我初救她时只是感觉她气息奄奄,估计是饥饿所致,身上并无伤痕啊。大夫是否看出蹊跷?”。
“易老爷,她身上的并无大的伤痕,但是细细勘察发现她身上有许多被利器所致的小孔,据老夫推断应该是像被医用的银针扎伤,体内有被内力深厚的高人震到的内伤。可怜啊,还有就是……”
听到大夫说到此处易夫人已经心惊不已“老爷,到底是何人这么狠毒?对一个还只有六七岁的孩童施以毒手!”。
“夫人稍安勿躁,听大夫把话说完,大夫还有什么?”。
大夫皱眉回易源“额,她还中了一种毒。”
“还中毒?看大夫为难的样子,难道看不出她中的是什么毒?”
“易老爷恕小人才疏学浅,把脉时感觉脉息时缓时急,毒素侵进经脉却不至死,据我推测是一种不足以马上至死的毒药。”
易源若有所思的看看了房间,“阿成,你先行带大夫下去吧。”
“老爷,我们进去看看她吧。”
“嗯,好。”
易源夫妇进屋看见躺着在床上的琉璃,易夫人做到床边用手拨开挡在琉璃脸上的凌乱的头发。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微胖的鹅蛋脸,眉如翠羽,小巧高挺的鼻梁,肌肤如雪,不难看出长大后一定是一个美人坯子。
“她长得真好看是不是老爷?哎……”。易夫人变欣赏眼前的小人一边问易源,易源看见夫人眼中的喜爱,也看见她眼里的担心,搂住坐在床边的夫人安慰“别担心,她会好起来的,要是她醒来问问她是否与家人走散或是没有地方可去了,要是后者,夫人喜欢我们就留下她,可好?”
易夫人听闻转头惊喜的看着易源“谢谢!”。
易源留下琉璃是因为她的妻子至今未孕,又特别喜欢孩子,不忍爱妻伤心就决定留下琉璃。“你好生看着她吧,我要出去了。”……
就这样易源外出,易庄里因为来了个不明的女孩而变的忙碌起来。
三天经过易夫人的细心照料,床上原本惨白的脸上渐渐红润了起来。可虽说琉璃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润之色但是依旧昏迷不醒,这又让易夫人担心了起来。这天又招来大夫细细诊治。大夫几经把脉,对易夫人禀报“夫人,这小姐昏睡这么久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必须用针灸之法唤醒她,不然我怕她会有性命之忧。”
“啊,不可能吧,大夫,这几天我好生照料她的气色也渐渐恢复,你看她的脸,怎么你会说她有性命之忧呢?”
“哦,夫人我说过小姐中了一种毒。虽是一种慢性的,但是不知道她中毒多久,我方才把脉感觉姑娘的脉象异常的平缓,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但是看面相脸色却又与之相反这个样子真是叫人担忧,依我看还是快点把姑娘唤醒比较好。”
“秋、秋菊”
“夫人,夫人……”
易夫人一听大夫的话脚下一软,多亏秋菊在一旁扶着。秋菊慢慢地扶着夫人坐下,立即对大夫道“大夫,那你还那么多废话,还不快针灸替小姐医治。快啊,快啊。”
秋菊在旁扶着易夫人,二人看着大夫施针。
过去了一个时辰,在大夫施下最后一针的时候,床上的人儿微微动了下睫毛。易夫人看到后惊喜的叫“她动了,她动了,是不是要醒了?”。
“夫人,小姐要醒了,您最好吩咐人准备一点茶水。”
“好好好,秋菊,你要他们备水来,快点快点……”易夫人忙拍扶着她的秋菊,又急急地坐到了床边,轻握她的手,似乎是感觉到了手在颤抖,易夫人轻轻安抚。
“夫人,水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易夫人偏头果然是易源回来了,看到易源还是风尘仆仆的样子有点内疚,往常都是直接门口迎接他替他梳洗,现在因为……
视乎是看出夫人的内疚,易源不在意的对夫人说“夫人,没事我精神着还不累呢,这孩子怎么样了,刚刚听大夫说给她施针了,醒了吧。”
“嗯。是要醒了,可是我感觉到她很不安啊。她的手一直在抖,是不是她在做什么噩梦?”
就在夫妻两人的揣测中,床上的人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琥珀色带着流光眼神的眼睛,似茫然的看着这对夫妻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