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张的饭馆,就在前面了,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它已经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香酥炸鱼的气息了,然而它没有靠近,因为店门口在放鞭炮。
鞭炮声终于停了,它以最快的速度溜进食馆,绕过大厅,溜进后头的厨房。
在那里,它饱餐了一顿,顺道还喝了两口上好的竹叶青,然后从食馆的后院溜出。
酒足饭饱,它在醉排骨食馆后的小巷子里慢悠悠散步。
有两短衣褐褥打扮的男子自巷子口经过,其中一人道,“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呀,城中办红白喜事的人可多了。”
“是呀,听说今天那杨相国公子也是今日同那御史大夫千金定亲。”另外一个应道。
“这可真是大喜事呀……”
两人边说边走,远了。
一只彩蝶在它头顶上盘旋,忽上忽下。
“不要在我眼前乱晃,否则我吃了你。”它朝那在翩翩起舞的彩蝶挥舞着爪子,不客气道。
那彩蝶似乎听懂了它的话,飞离了它的头顶,在它不远处的地上停住,眨眼之间化成了一个身着彩衣的曼妙少女。
彩衣少女一双杏眼笑盈盈地看着它,捂口娇笑,“阿九,主人想你了。”
它没有理会她,转头朝反方向离去。
彩衣少女重新化为彩蝶,飞到它跟前,试图拦截它的去路,然而不想它却在她落地幻化成少女的那刻,猛扑上去,将彩蝶压在爪子下,张口就朝彩蝶咬去。
一道强劲的弹力将它弹出两米开外,它惨叫一声,立即滚起。
彩蝶化成彩衣少女,捂口笑盈盈地看着它,解释道,“主人说阿九的野性未除,对蝶姬心怀不轨,所以在蝶姬身上下了保护咒。”
它愤怒地朝她龇牙,断尾愤怒地竖起,再次扑向蝶姬,蝶姬化成彩蝶飞上高空,埋怨,“阿九,你可真坏。”
“喵的……”它朝她咆哮,锋利的爪子在小巷的青石板刨了几下,刨出一条条白痕来,随后夹着尾巴转身往巷子的另外一边跑去。
“阿九,主人问你还想不想修炼。”蝶姬不依不饶地跟着。
它停了停脚步,很快从小巷拐进了一个岔口,蝶姬跟过去,却不见了它才踪影。
月府坐落与凤都北条大姐与东大街交叉处,可是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院子,院子中有一棵数丈高的樱花树,此时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满树繁华,无数粉白的花儿将花枝簇成粉云,每当清风拂过,粉色花雨纷纷,好不浪漫。
樱花树下有一月芽形小水池,池水清澈,池中养着一蓬夏荷,此时并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然池中的荷花却开放着,别样的美丽。事实上,这些荷花并非寻常的荷花,而是荷藕精灵,它们已修成人形,若将它们从水中拔起,一定看得见它们如婴孩般白白胖胖的身体,有手有脚,不仅如此,它们还会说话。
布偶猫阿九踩着优雅的猫步自外头溜进院子,在池塘边细致地洗着爪子。
这是它每天回来后第一件必做的事。
“我以为你去做流浪猫了。”背后开得繁华的樱花丛中坐着一个人,乌黑的及腰青丝,雪白的衣裳,白皙的面孔,精致无双的容颜,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正映在水中,仿佛他就藏在水下看着它。
它没有说话,一爪子拍在了水面上,拍碎了映在水中的绝色面容。
“你在生气。”他已不知何时从樱花树上跳下,到了它身后。
它似乎不喜欢把后面留给人,轻轻一跃,踩着水池中的藕娃娃头顶着的荷花荷叶跃到了水池的对面,与他隔着小水池,“你想太多了。”它总是不愿与他亲近。
“确定不是你想太多了?”绝色白衣男子悄无声息来到它身后,立于小水池边,荡漾着微波的清澈池水倒映出他的不凡的修长身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