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几年,金男接手管了金府家业后,治理无方,金府已大不如前,眼看何氏子已成人,他便让那何氏子来帮忙,却不想那何氏子不知何时交了一班狐朋狗友,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竟偷偷借着帮忙管理的名义,偷了不少的银两,刚开始偷的银两少,没人发觉,后来越来越多,账簿出现了极大的亏空,其父才察觉,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两年内,那何氏子竟败光了大半个金府。
金男痛心疾首,一气之下,想要将那何氏子赶出金府,那何氏虽然恼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但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被赶出府,因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求了金男,最后金男才勉强没将他赶出府,却也不让他再碰家中生意。
金男以为只要不让他碰库房,他便不会再有办法偷家中的银子拿去挥霍,然而他错了。那何氏子被断了财路,倒也一时间跟没了头的苍蝇一样,不过别忘了他还交了一群狐朋狗友,那些人可都是吸食血脂血膏的能手。
这些狐朋狗友教了何氏子一手,令他取了家中地契房契变卖,那何氏子果真就偷了家中的地契房契变卖了银两,不过数月就挥霍一空。
他也晓得那些地契房契是不能卖的,但他过惯了挥霍无度的日子,自是过不惯紧巴巴的日子,偷了一次,便有了第二次,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就得心应手了。
这年,金府的生意不景气,金男本想卖些田地,好补贴,等生意回暖了,再赎回来,然而一翻,却发现家中房契地契都消失不见了,他这才慌了,那可是金家祖祖辈辈攒下了的祖业啊。
没过多久,就有人上门来说自己买下了金府,让金家人快些搬走,否则就还钱,到了此时,那金男才晓得了真相,一怒之下,将那何氏子赶出金家,而金府所有商铺的房契也都让卖了。
好在金老夫人还有些积蓄,他们搬出金府后,便在外头购置了一个小院落,散去了些下人,勉强能过日子,本以为这样便能够安稳些过日子了,却不想,不过多久,又有债主上门讨债,说那何氏子欠了一屁股赌债不还,逃走了,子债父偿,要金家偿还。
金男一气之下,急火攻心,当场吐血晕倒,那讨债的见此,生怕惹出人命来,便就道宽限他们几日,不日再来讨。
又过了几日,那讨债的还没来,官府的人便就来了,说是那何氏子杀了人,身犯命案,前来捉拿何氏子。
原来那何氏子在赌场与人赌博赌输了,竟起了歹心,半夜里去了人家当铺,准备偷盗,却不想那当铺的小厮当夜在当铺过夜,发现了前去偷盗的何氏子,那何氏子怕被抓到官府,当下便将那小厮打死了,打死之后,却还不离去,还在那当铺偷了好些值钱的东西,方才逃跑。
为躲避官府缉拿,他便逃离了四方城,却不想,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逃出四方城不久,前去一家当铺当自四方城盗出的物品时,被官府捉拿了,后来官老爷案子一审,才晓得这何氏子身犯不止一桩命案,原来那小春生也是那何氏子所害。
当年金老夫人没遇见小春生时,金老夫人待他极好,可小春生一出现,一切都改变了,金老夫人待他也变得冷淡了。他不将金老夫人待他淡薄归结到自己心术不正上,而觉得是小春生害得他,故而一心痛恨小春生。
那日,私塾下课,他眼瞅着小春生收拾了书本回高氏处,他跟自己的小厮一路跟随,本想教训一顿小春生的,但没想小春生却是机灵道,你若是欺负了我,我便告诉奶奶去。
那何氏子本就对小春生心存不满,一听小春生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当下便下了狠心,将小春生推下金府后花园的荷花池中,使得小春生溺毙。
何氏子当时害怕被府中人知道,当夜便跟小厮出了府,那夜他竟也不敢回府,也就在这会儿,他认识了一班彻底毁他人生的狐朋狗友,学会了吃喝嫖赌,从此一步步走上不归路。
那何氏听闻他的招供,当场晕厥过去,金老夫人索性一病不起,不过多久便与世长辞了,金男将后购买的房子卖了,偿还了何氏子的赌债后,便就失踪了,只留下何氏母女。
到后来,听说有人见过那金男在某寺院出了家,当了和尚,又有人见过那何氏母女,听说是在四方城的某个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