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日,灵素馆并无什么病人前来就诊,因而大伙儿都闲得很,阿九更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接下来几天也都是如此,樱姬除了每天早晚去一趟刘府,偶尔也出诊,蝶姬开始两日还喋喋不休,之后索性成了哑巴,连说话都懒得说。
原本生机勃勃的灵素馆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谁都愁眉惨淡,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事实上,她们都在等着赤目蛤姥的再次出现。
又过了两日,距城西水塘那次已有大半月,仍旧无赤目蛤姥的半点儿音讯,有时蝶姬甚至希望又有人被袭击了,然后她们便顺藤摸瓜抓住那老妖物,然而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安然无恙,百姓安居乐业,太平盛世。
“咱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行,我得出去找找线索。”蝶姬终于的憋不住了。她所想要的人生是繁花似锦、绚丽多彩、轰轰烈烈的,而不是无尽地等待,与碌碌无为的平庸。
“要沉得住气。”樱姬劝道。她与蝶姬不同,她的处事不惊、安静源于她将自己安置在旁观者的立场,比起主动热情投入人世生活的蝶姬,她更适合做一棵立在街角的老树,人世的浮华与沧桑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姐姐,我不能再白白浪费时间了,我要阿九和我一起去找线索,就像上次那样。”蝶姬说着,找到了屋顶打盹的阿九,“阿九,我要去找线索,一起去吗?”
阿九被吵醒,睡眼惺忪,十分不满地看她一眼,“要去你自己去。”说完,继续入眠。它与她们都不同,它有自己的世界,很多时候,它都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才出来透透气。
无法叫上阿九,蝶姬只好自己去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归来,这一去一回,蝶姬整个人仿佛活了,再次变得喋喋不休,乐不彼此地同樱姬说道今日所见所闻。
傍晚时分,樱姬去了刘府,医馆早早关门,蝶姬与阿九回月府,路上蝶姬依旧絮絮叨叨地述说着今日所遇之事,阿九心无旁骛地迈着优雅的猫步,似乎完全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夕阳西下,秋风渐寒,东条大街行人依旧。
她们行到东大门,有一行十多名身着彩衣的少女,各人手提洗衣筐自东门外鱼贯而入,她们实在太过醒目了,因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蝶姬更是目不转睛,她总是喜欢明艳的色彩,望着少女们的彩衣,她双眼放光,好不欢喜。
“看够了没有?”见到蝶姬这般痴迷,阿九十分瞧不顺眼。
“多么漂亮的色彩,多么美好的人,我怎么看永远都看不够。”蝶姬面露痴态,恋恋不舍地看她们走远,才转头对阿九道,“阿九,你也知道,我对那些美丽的东西从来都无法抗拒,这是我的本性。”
阿九不去理会她,微眯着双眸,望向那队即将混入人群的少女,“这气味。走快追上去。”话还未说完,就朝那群少女追去。
蝶姬一头雾水,紧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