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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夺命之箭

柳辰情急中一个翻身躲到树后,那几十支箭一些射在身后的树上,一些射在他的两旁。

这搞什么灰机,难不成是山里的猎户,把我当成梅花鹿了?柳辰颤巍巍地又大声呼喊:“喂——不要射箭,朋友们,我不是梅花鹿,我会说话啊!”

这么说他自己都感觉奇怪,回答他的则是更多的箭枝。柳辰心中大骂:“尼玛,这是饿极了连人都吃吗!”

身后的那群人越来越近了,柳辰听到他们互相呼喊:“在树后,不要让这小子跑了!两边包住他,杀掉割了耳朵就走。”

柳辰心中大骇,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进了这么奇怪的林子里,又遇到了这么些想要自己命的人。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毙,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弱弱的手无寸铁的大学僧能做啥?

那群人的脚步更近了,但是他们的脚步明显放缓了,似乎是变得很小心了。

不能再等死了,管它的,反正打不过,那就跑吧!柳辰深吸一口气,一推身后的树,脚下一蹬,竟一下就弹了出去,速度之快完全超出想象!

身后的那群人随着一声惊呼,几十支箭向着他飞来!

柳辰落脚接着一转,委身另一棵树后。生死关头,他的头脑竟无比得清明,此时也没有那么得恐惧了。一支箭从他耳旁飞过,仿佛灵光一现,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速不台!”这个名字让他浑身一震,隐隐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熊熊燃起。那支箭钉在了身前的树上,震得树上落下了许多松枝。随着徐徐落下的松枝,柳辰脸上的汗珠涔涔而下,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流遍他的全身。而这,似乎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身后的那群人又迫近了,柳辰脚下又是一蹬,飞身而出。那些人显然还没有上好弦,等他们上好弦射出箭时,他已经几大步跨到十几米外的另一棵树后。箭枝射在身后和两旁的树上,柳辰心跳得飞快,又是一跃,向前疾奔。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不时搭弓射箭。这样一直逃也不是办法,这些人不知为什么一定要他的命,柳辰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木屋,想到木屋中的弯刀和弓箭,冲着木屋就奔去。

那些人还没有追到,他们一边射箭一边奔跑,显然没有自己快。柳辰推开木屋门,墙上赫然挂着“熟悉”的弯刀和弓箭,柳辰也不知道为何,对他们是如此的熟悉,反正这一晚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背起自己昨晚留在椅子上的书包,摘下弯刀和弓箭,竟很熟练得就把刀跨在了腰间,箭壶斜跨背上,拿起那枚玉扳指,套在了右手拇指上。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一个呼吸间,他已经全部做完,似乎曾经自己已经无数次重复着这些动作。唯一奇怪的就是桌上的那本书,不知为何已经不见了。柳辰心中一丝不舍,接着毅然决然地推门而出。

跨出了屋门他才突然发现,此刻的阳光是那样得温柔,松枝是那样得绿。极目远眺,他竟看得是如此得远:天上有几只雄鹰在蔚蓝的空中飞翔,前方的松林,无数阳光的斑点洒落地上。他第一次感到,天地是如此得辽阔却又那样得亲切。

几只杂兵却突兀地出现在眼前的美景之中,此刻他看清了,那群人穿着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军装,正向他冲来,却并没有举起手中的弓箭。柳辰冷笑:“你们射不到我,就不要怪我了!是你们先要杀我的!”

柳辰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搭于弓上,右手拇指上的扳指扣住弓弦,左手持着弓身举过头顶,气力一发,拉开弓弦,双手随之慢慢放低。左手食指抵着箭头定位拉距,待箭枝降到腮部时,已弓如满月。箭枝贴于下颚,右手拉着弓弦到耳根后,屏住呼吸,略微“听弦”。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右手拇指随之轻轻一松,离弦之箭飞速射出!右手自然而然甩到身后,这一套动作娴熟潇洒之致,宛如一个练习了十多年的传统弓高手。

瞬间,对方跑在最前的一名士卒中箭,随着一声惨叫应声倒下。

那群兵士显然很惊讶,对方竟能在接近200米开外如此准得命中目标。要知道,200米也就是130步(古时候人以左右脚各迈一步为“一步”,成年人一步大约七八十厘米,古人的“一步”大概一米五)的距离是超出了一般弓箭的射程的,更不要提有效射程了。而柳辰竟能在200米外一箭中的,实在是恐怖至极。

不过这群士兵并没有因一个人的倒下而停止前进,他们依旧急速向柳辰冲来。柳辰无奈,又是一箭,射倒了一名兵士,如此再发,两个呼吸间,对方已是有三人倒地,此时双方还相距一百六七十米。这群兵士中的一个军官样子的人一声呼喝,他们迅速俯下身子,再一声口令,竟齐齐退去了。

柳辰见对方消失在密林之中后,也迅速转身离去,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再呆了。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茅屋,心中百感交集,轻呼一口气,就匆匆离去了。

在林中穿梭了许久,柳辰才扶着一棵树停了下来,心想应该离那群人很远了。在树下坐了一会,心中才突然感到害怕,他之前的十九年中杀过的最大的动物还是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老鼠,今天却有可能杀了三个人,此时的心中才涌上了莫大的恐惧。虽然也是为了自保,可毕竟是三条人命。哎,不知道会不会被警察通缉,要真如此,自己可能就要在森林里躲一辈子做人猿泰山了。

等等,现在到底是处在什么样的境地,还有没有警察?柳辰拿出手机,看了看,依然是没有信号,此时的他还心存侥幸:说不定是山里信号不好哪。可总感觉是在欺骗自己。

但他的肚子却不会欺骗他,几声咕咕的叫声提醒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柳辰取下书包,翻了翻,哪有什么吃的。

哎,难不成自己要学贝爷,荒野求生?柳辰不禁苦笑:我可不想吃蚯蚓蟑螂。他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书包里却只发现了两盒药、一本高数课本、一本大学英语、一个笔记本、两支笔、一把尺子、一只手表、给秋颜买的镜子还有钱包、口琴。柳辰不禁一声呵呵,这没点屁用的东西都是!看来自己要茹毛饮血了,柳辰舔了舔嘴唇,要西,就让我做个泰山吧!

刚要抬屁股,却发现屁股后面的裤兜里塞着的什么东西隔着自己了,一摸,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是老大的打火机!哎呀呀,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昨天自己借口去超市买东西其实是去买化妆镜的时候,老大托自己买的。柳辰在心里把宿舍老大一阵海夸;高瞻远瞩,决胜千里之外!双手小心翼翼地把打火机捧在手心,就像捧着块金子。打火机是高仿的Zippo,这玩意按说能轻轻松松打火个几百次,不过高仿的就不知道了。管它的,总比没有强多了!

先打只兔子吧。柳辰抚着弓箭,他自己之前从未摸过这东西的,更没有打过猎,现在让他用这种古时候的冷兵器去打只兔子,他还真不知道行不行。但立刻又想到,自己连人都“打”了三个了……柳辰尴尬一笑,难不成我是个天才,还会玩弓箭!

饥饿的肚子不容他再思考了,柳辰站起来,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放眼望去,虽有些小动物的声音,不过他也分不清。找了个把小时好不容易才远远看到只兔子,有吃的了!柳辰搭弓射箭,这次只有几十米,一箭射中。

也不知为何,每次他举弓的时候都特别得平静。

这地方生火倒不是难事,满地的干松枝,反倒怕引起个森林火灾。柳辰清出一片空地,在中间堆了些干树枝,拿出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点着了,尽可能地去节省机油。可剥兔子倒是难为到了他,柳辰拔出腰间的弯刀,刀身很漂亮,刀背有一道略微的弧度,刀刃隐隐散着一股寒意,看得出锋利无比。饶是柳辰不懂刀,他也知道这把刀不是凡物。

柳辰看着兔子念了几遍阿弥陀佛,生生不知道如何下刀,搞了好半天才勉勉强强掏干净。心想要是有把短刀就方便了。接下来希望不要烤焦吧。

柳辰烤肉更无经验,他连做饭都不会。只是像模像样地在火上翻来覆去烤来烤去,“啊,好想有点孜然、辣椒面啊!”,烤着烤着柳辰竟然烤出感觉来了,吃了这么多次羊肉串,没想到还能自己下手,还是一只烤全兔!

勉强没有烤焦,味道就不敢恭维了,但肚子一饿,啥东西都是山珍海味了。

吃完了毫无味道的“美味”兔肉,柳辰重重地躺在了旁边的地上。四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他抬头望着天,心中突然感觉很不是滋味,从来都是大家很多人热热闹闹的,现在突然如此清净,让他感觉格外得寂寞。

柳辰翻翻书包,又看到了那只小镜子,心中一片感伤。他本该和秋颜女神羡煞旁人地去上上自习,晚上说不定还能送她回寝室走走小树林什么的。可现在别说小树林,自己反倒跑进了一个大森林,不仅没有美女相伴,还有人想要自己小命,命运真是不公啊!

想到秋颜,柳辰突然想到了自己从秋颜的朋友圈里存了一张她的自拍照,还偷偷洗出来放钱包里了。柳辰慌忙找出钱包,在里面最靠下的一个夹层里果然有一张秋颜的照片,那醉人的容颜顿时席卷他的脑海。柳辰嘿嘿傻笑:没想到在这种鬼知道啥地方的林子里还能看到秋颜。可很快,又一阵叹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看到她?关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已经彻底凌乱了。手又碰到了贴身的弯刀和弓箭,抚着它们心想,在这荒郊野外,现在能依靠的,或许只有它们了。

抚着它们,那个名字又浮现在了脑海之中——“速不台”,这个名字他似乎听过。柳辰平时喜欢看纪录片,印象中当年杀到多瑙河畔,差点灭了欧洲条顿骑士团、更差点把神圣罗马帝国连根拔起的应该就是这个主。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夜色渐渐袭来,柳辰也管不了那么多,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就让自己先美美地睡一觉吧。旁边的篝火暖暖的,他把秋颜的照片贴在胸口:也许,能梦见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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