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的目的何金也大概猜出一二,一是让赵云能有些实战经验,二是也可以让赵云用自己的枪法去点拨他们。
我说我已经不教别人了,又没说不让我弟子教,至于童渊为什么这么做,何金感觉八成是因为自己。
自己当初的想法童渊都是知道的,他曾表示以后一定要去看一看何金说的样子。
想到这里,何金有些感动,喃喃道:“果然隔了一辈的人,更能知道你要什么。”
赵云见童渊让他与人切磋,兴奋的一个小跑进屋去取兵刃,没一会儿就拿着一把长了自己半截身子的银枪。
这把枪的造型与其他不同,普通长枪像一把长柄的宝剑,而这一把,它枪头的弧度更像是把两刃刀。
“好枪。”虽然没有华丽的外表,可张颌等人还是不自觉地说道,“走走走,到你们平日练武的地方过两招。”说完拉着众人就走。
单福习惯性的跟着就走,被何金一把拉住。
何金也是郁闷,和那帮粗人去玩个什么劲啊,留下来长长见识啊。
现在的单福还是尚武的,可何金知道,他在原本的历史中,在智谋这一领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童渊把众人引取一个房舍,张机的两个侍卫在屋外看守。
“哎?这不是我曾住的地方吗?”何金一眼就看出来道。
“是啊。”童渊笑着说,“你走之后啊,赵老非说你是金龙,说这间屋子沾了龙气,不宜再让他人居住,留下做会客厅是极好的,于是当晚就变成这样了。”
“赵老……”何金无奈地喃喃道,“对了赵老怎么样了。”
“让他透透气吧。”童渊说着把茶水端到每个人的桌案上后道,“我想泉禺这次,恐怕是真的来告别的吧。”
何金行了一礼,如实答道:“晚辈因机缘巧合,很有可能在几天后去一地上任。”
“一地上任,哈哈哈,还早着很呢。”张机大笑道,“你虽说帮了官家,可他们最多也只能为你争取一个买官的名额,你还真当你想去就去吗?”
何金道:“我当然知道要买,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
“那是必然的了。”张机不紧不慢道,“你只要亲自去了,这买官所有流程里的人都会有一笔不菲的收益,这笔收益还不是你买官花的钱,你还要疏通门路或花钱买时间,否则就是完成了流程在京城待个半年也不一定能下来啊。”
“好麻烦啊。”何金就是听张机在这絮叨半天就觉得繁琐。
“狗官…”单福更是直接,小声的说道。
两个老人怎么会听不见单福的话语,活了大半辈子,早已经是人精的他们不会放过一点细节。
张机笑着问道:“看来官府的人有愧于你啊,还不知小友姓名。”
被两个公认的这么注视着单福还有着不好意思,急忙起身行了一礼道:“小子姓单名福,原卫国人士。”
“单福?”张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不动神色的瞅了瞅童渊。
童渊的表情也稍稍变了一下,但两人的动作都在一瞬之间,就连他俩相互也都没有察觉,童渊接着上一个话题道:“在你眼里买官的都是狗官了?”
见童渊盯着自己,单福没有躲闪道:“就因如此,才会使现在百姓涂炭,民间潦倒。”
“年轻就是好啊。”张机看着眼前愤愤不平的单福道:“但你可知,正因民间饥苦,才会有买官卖官的现象出世吗?”
“怎么可能!”单福双眼瞪得老大,着买官不正是朝廷的一种敛财手段吗,怎么变成拯救世间饥苦了。
何金也有同样的疑问。
张机答道:“那你们想一想,也何买官这种古今未有的现象,在当今出现后并未有世家文人去批判,而那些声讨这一现象的人,要么是远离京城,要么是未开化之地,何解?。”
“难不成现在朝廷真用这些钱去拯救苍生了?我有点不信。”何金开口道。
“这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京城周郡确实都从中受益,这就是事实。”
上一句话是童渊说的,连童老都这么说了何金不可能不信。
单福道:“但只保京城之地的周全,其他州郡怎么办?”
童渊摇头道:“如果不用这种办法,周围的郡县都养不活,自古至今两全其美的办法都没有,更别说连年遭灾了。”
“而且很多东西都是相互的。”张机补充道。
“此话怎讲?”何金单福问道。
“所谓相互,就是百姓和国家各自的利益。”张机举起两只手做比划道,“国家不会一直为子民无私奉献,这不可能,也不现实,你可知当今朝廷,只能收到周边的税钱,而其他州郡,对于赋税徭役,都是只见其声不见其行,每年都会用灾害搪塞过去。”
何金这才恍然大悟,这便是地方权限过大还有通讯不发达的弊端。
张机继续道:“当时我还挺佩服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确实缓解了一时,但是,却让那帮阉党做了起来。”
“宦官?”经张机这么一提醒,何金这才想起来赫赫有名的十常侍,道,“那岂不要乱?”
张机点头道:“你当朝堂上都是酒囊饭袋之辈吗?”说完端起水碗想润润嗓子。
何金道:“难道不是吗?”
“噗!”一句话差点没把张机呛死。
“咳咳咳。”
张机捶胸咳嗽的样子吓得何金单福担心地站了起来。
童渊听了何金的回答想大笑,但又不好意思在张机面前这样。
张机心里郁闷道:这小子之前一直很明事理的,莫非看出老夫的用意,故意为之?
想完张机顺了顺气道:“你真当历届的君王都是蠢货?那都是胜利方的史家为了取悦他们君王故意为之的,也就个司马迁想好好写,结果被切了命根子。”
“啊?”何金记得司马迁好像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受了宫刑,不过也记不清楚的他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道:“反正我感觉他们不聪明。”
张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但瞬间又恢复过来,说道:“能在高位上坐着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唉。”
两人对话期间,童渊一直都在观察着张机,发现好像确实如他所听到的那般,尤其是说道阉党的时候总会有些激动。
何金看张机被自己说的无奈,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见两个老头子突然站了起来。
何金单福吓了一跳,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只见童渊头向后方一转大吼了一声:“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