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连着几日,冰雅都上午去翊坤宫,陪惠妃和宜妃聊天。下午,在院子里看书;用过晚膳后,和胤祥一同去武英殿瞧瞧有什么书好看,常常搜刮很多各式各样的书回绛雪轩。锦瑟笑她,再下去绛雪轩要变成武英殿的“仓库”了。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大清,她总是喜欢收集各类书,闲时随意翻翻,倒也没特别专心要把某一类书全读了。若是一本书没能被一口气读完,常常就会被搁上十年半载才有被终结的希望。要受到她长年累月的“眷顾”,也有一定的难度!
但这些日子,她翻书多了一个目的,就是想要查找潘多拉魔盒的资料,却始终没有头绪,未能捕捉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一日武英殿中,胤祥和冰雅正在一起看书。他一边翻书一边说,“你这几日都去了翊坤宫?”
“嗯。”冰雅应了一声。
“都是辰时去的?”
“嗯。”冰雅又应了一声。
“我们明天不上课,午后过来吧?”
“哦。”冰雅还是应了一声。
环顾四周后,胤祥突然看向冰雅,认真地问道,“你还在生八哥的气?”顿了顿,自顾自地往下说,“他不是故意的,任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生气!他这么说你,也是为你好。不然如果舒淑去她阿玛处告状,虽不会明着对你怎么样。但真要闹到皇上那儿去,皇上也不好不责罚你,这面子上总是要给瓜尔佳家的,人家裕满好歹也是个三品协领吧。太子妃又刚刚册封,眼下谁也不敢和瓜尔佳家过不去,你却在这时候,唉……”
冰雅抬起头,难得听到十三肯说她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事,但是却又听得迷茫、一头雾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醒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谁也没有告诉过我。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所以也不可能要怨什么人。若是真要怪,也无从怪起啊!”
胤祥怔怔地看着她。须臾,叹了口气,眼神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冰雅见胤祥唉声叹气,又解释到,“我避开,不见他,不是因为气他,怪他;而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何况,我又没有避着他,只是没有遇见罢了。”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一句时,几不可闻。
其实,她一方面是怕被八阿哥看出自己不是原来那个真正的冰雅格格;另一方面,也是有一点私心的。因为知道历史,就会不想自己被拖累,或是卷进去。虽然自己总是认为自己不怕死,与人交往也不会计较名利身份。但人有些私心,总不为过吧?!有多少人会明知火坑,而偏要往里面跳的呢?也不知道那个明尚额驸到底有多少女儿,总不会那么倒霉轮到自己吧?!
胤祥听出她的心虚,对着她摇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道,你若不是没有避开他,又为何总是挑八哥不在的时候去翊坤宫?偏还要挑这天都暗下来的时候到武英殿?想到那天差点被巡检火烛的防范火班太监给冲撞了,便把书放回原处,对冰雅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捧起一大堆的书,起身向门口步去。
胤祥看着她,拱手作揖道,“姐姐啊!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背那么多回去,你看得完吗?”
冰雅歪过头,朝他皱皱鼻子道:“喜欢!看得完!只是时间问题。”
“再下去!武英殿再大,也非给你搬空不可。”胤祥无奈地摇摇头,“也难怪人家防范火班的人会怀疑,你这哪像是个格格样子啊?叫你带小喜出来又不愿意!”
回到绛雪轩,念及胤祥的话,冰雅找来香墨询问舒淑的情况,却未提及摔马。
香墨想了想说:“舒淑是太子妃正式册封后,进宫来的。瓜尔佳氏直义公费英东之后,不仅是满族的八大家之一,就连皇上的乳母也是瓜尔佳家的。这一族多出武官,旁人不说,单就太子妃的阿玛就是正一品的都统,舒淑的阿玛是正三品的佐领。”
“据说太子妃正式册封的那两个月,他们这几家人的门槛都差点叫人给踏破了!”锦瑟绘声绘色地说道,“近日里皇上又宣布想早早让位于太子,啧啧!那门槛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