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冰雅让香墨带荼靡去读书,领着朱方坡到书房,把人都撵了出去。
白哥挪步到门口,却不动了,“福晋,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了?什么好不好的?”冰雅不解地看向她。
白哥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语,“福晋,古语有训,莫男妇同席,莫男女授受。同室尊亲皆能有别,何况外人。”
“清者自清。”冰雅见说服不了她,只得边推边劝,“好啦!你不放心,就守在外头。有事我叫你!”
白哥无奈地退了出去,守在廊下。
冰雅从柜子里取出盒子,递予朱方坡。他把盒子拿在手里,反复查看,眉头深深拧了起来。忽然看向冰雅,“你打开过吗?”
“开过。”
他一打开盒子,便道,“是!是!没错!就是它了!”忽然像是烫了手般甩了出去。
冰雅扑过去,把那盒子抱个满怀,脚底一滑,向后倒去。
朱方坡自顾自地在书案前坐下,瞧了她一眼,手指一勾。
冰雅便似被一根线牵扯住,缓缓拉回来,站直。她一站稳,便道,“土地爷爷,您,您别乱扔呀!砸坏了,我可回不去了啊……”
他颇不以为然,摘了葫芦盖子,“那东西最晦气了。小老儿我可不想跟着倒霉!今晚就能见分晓,只要你戴着那块绿色的石头。”他指了指她脖子处,吃了口酒,一抹嘴,继续道,“还有,记得准备点好吃的,好喝的。再睡。”
“好。”冰雅笑了笑,问道,“是做法用的供品吗?”
朱方坡扬扬脑袋,“才不是哩!要做什么法?!只要你入梦就能看见你的前世,到时我们就可以知道你到底是不是!”
“不是做法。那?”冰雅困惑地挠挠头。
他掸掸身上的灰,起身道,“你不是要款待我这位老人家吗?我可是好久没吃过人间的佳肴了。”
“是。是。我这就去叫人准备。”冰雅摸摸头发,伸长脖子,朝窗外唤道,“白哥!白哥!”
用过晚膳,冰雅就立在窗前,等着天黑。她立在那儿,心里想着若她真不是什么孙悟空,嘴里不断低声念叨,“走”,“不走”,“走”,“不走”……
天一黑,她捧起颈项的绿石头,仰起头,借着月光,打量石头。那绿色透亮,里头的水泡清晰可见,清澈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纯净的世界。
“咚”地一声,一粒石子从窗外飞到屋子里。
冰雅收回心神,就枕上床,合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