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重来!”宜妃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搁,不悦道。
冰雅皱着脸,掸了掸身上的水,可怜巴巴地看向宜妃,“姑姑。”
“月儿!教了你多少次了,走路要专心,心无旁骛,目不斜视!周围发生天大的事都与你无干!现在你面前的是一滩水,若是你面前的是一滩血,你也得照原来的步伐一步步地给我走过去!”
冰雅垂下眼,默不作声,偷瞄一眼自己身上湿掉的地方。
“马上就要到三年一次的选秀了,你都满十三了,还想怎么着?若是完全落选倒也罢了,可这万一……”宜妃说到忽然一般打住,唉声叹气起来。
“姑姑?”
“你先自个儿练着吧,这下半辈子是福是祸,还不得看你自己?!”说着起身,由宫女搭着手,朝屋子里走去。
“那,姑姑……我,我这衣服?”冰雅小声嘟囔道。
宜妃沉下脸,“不准换!给你长长记性!”
冰雅耷拉下两肩,不敢支声,目送宜妃的背影远去。嬷嬷又给换了碗水,让她顶在头上,继续在院子里来回走路。
大冷的天,湿漉漉地捂着,冰雅当天夜里就发了烧。绛雪轩的小太监赶忙跑了趟太医院,把值班的太医叫来看病。宜妃得知后,连着放了她几天假。冰雅一面生病觉着难受,一面又因为放假而乐呵。
同一日,七格格和三阿哥处也连夜急召了太医。七格格宜尔哈的病又犯了,终日不停地咳嗽,吃了几帖药也未见起色。
几位御医忙乎了一整夜,在太后的授意下,只向皇上奏报,阿哥和格格“病势甚轻”。
因忙于准噶尔的军务,皇上无暇分身,见病都不严重,也就未去探视。
翌日,康熙三十六年二月初六,皇上再次领兵出征,命太子留守京中处理政务,五阿哥、七阿哥的婚事,及选秀的事务。众阿哥此次并未随行。